曹瞒终于得空,穿上女装去找了刘宏。
他悄悄来到承德殿,发现殿外有不少朝臣等候在外,曹节笑容可掬地对众朝臣道:“陛下正在忙,诸位稍等片刻。”
陛下在忙?
曹瞒想了想,反正他也没什么急事,不如也等一等吧!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刘宏的书房,在书房里等啊等,眼看天色渐渐黑了,到了用膳的时间,书房窗外可以看见朝臣们聚集在那边的身影,至今未能得到帝王召见。
曹瞒疑惑极了,究竟是什么事那么忙?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承德殿帝王寝宫,发现刘宏坐在上坐,兴致盎然地饮酒作乐,各色貌美的舞姬围着他转,殿内声乐声不断,边上有人奏乐、弹琴,两位各有千秋的美人一人依靠在他身上,一人给他喂酒吃水果,好不惬意的样子。
外面的朝臣等了半天,帝王却在殿内忙着“饮酒作乐”?
这十足的昏君做派令曹瞒血气上涌,气得呼吸起伏,立刻就高声喊了停,去唤帝王的名字:“刘宏!——”
全场一片寂静,舞姬们也不跳舞了,齐刷刷看向曹瞒,吓得一个个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帝王回过神来,惊讶地望向了曹瞒,身边两位伺候他的美人僵硬着身体,一时有些懵了。
这群各有千秋的女子,一个个看向曹瞒,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瑟瑟发抖地去观察被直呼姓名后帝王的反应。
刘宏抬手,淡淡对其余人道:“你们都出去。”
这穿着打扮秀丽的女子是谁?!
她直呼帝王姓名,而一向性子阴晴不定的陛下竟还不生气!
美人们一个个退了下去,低垂着眉眼,暗潮汹涌间,对曹瞒一阵偷偷的打量。
那两位得帝王宠爱的美人,一清丽一温婉的风格,与那秀丽女子一对比,顿时就成了路边的野花野草。
众人之间暗潮汹涌,没多久,后宫就传遍了帝王有新欢的消息。
待其他人退下,刘宏好笑问曹瞒:“阿瞒今日怎么想到要来找朕了?”
“得空以后,我立刻溜出来找你了,”女装曹瞒气得粉面通红,呼吸了好几下才将火气给压下,他压着性子询问帝王:“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外头朝臣都等候您半天了,曹节只一味推脱您在忙,没想到竟是在寻欢作乐!”
刘宏撇撇嘴:“那群老顽固,会聚集在这里,还不是为了来对朕说教,他们会说些什么,朕想想都知道了,当然不高兴见他们。”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回去呢?”曹瞒道:“几位朝臣头发都花白了,有些人比我们的祖辈还年长,让老臣等候在外,这样不好吧?”
“朕让他们回去他们就会回去吗?”刘宏嗤笑,眼底冷漠:“还不是一样要来碍朕的眼,朕所下的决定,岂是这群老顽固跪几下,磕几个头就能更改的?还真当朕是刚继位那会儿没有实权好拿捏了不成!”
“阿瞒,你怎么也可那群老顽固一样来说朕了呢?”刘宏道:“难不成去太学学习五年,让你也被那些圣人之言给蛊惑了?”
圣人之言是贤明之人毕生的精髓,怎么能说是蛊惑呢?!
曹瞒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沉吟片刻,眼尖地瞥到刘宏的脸色,突然之间说道:“你又像以前熬夜了?瞧你眼底的黑眼圈,都快与当初写作业时那么深了。”
刘宏诡异地沉默片刻,有些心虚地撇开了眼,转移话题道:“大学毕业后阿瞒就能任职了,此前荥阳一战,让你积累了不少威望,不如趁热打铁,封你正式做个将军如何?”
曹瞒静静看了刘宏片刻,歪头道:“那些朝臣是为了什么聚集而来要对陛下说教呢?”
刘宏淡淡道:“无非就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我与陛下约定,待成人后辅佐陛下治理大汉天下,陛下还记得当年的雄心壮志吗?”
“朕那时的雄心壮志,是要手握权柄,将外戚打压干净,”刘宏道:“现在朕已经坐稳了皇位,应该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了。”
享福?
曹瞒拧紧了眉头:“您所认为的享福,就是听音乐,看歌舞,玩奇技银巧,享受美人们服侍,沉溺温柔乡?”
刘宏仿佛是被踩住尾巴的猫,薄怒道:“朕几时沉溺温柔乡了,是谁在造谣?!那些老顽固三言两语的泼脏水你也信?”
是真是假,曹瞒不瞎。
二十岁的少年人,没有人管束,可不正是无法无天的年纪,尤其是像陛下这样血气方刚的,别说是温柔乡了,就算沉溺女/色又如何,先帝不也这么干的吗?
曹瞒严肃了表情:“陛下还当我是朋友吗?”
刘宏怔了怔,有些急道:“当然,朕一直将阿瞒当作能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难道就过去了五年,阿瞒的心意就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