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苍靳应道。
顾青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坐到一旁，重新端起茶杯，喝完剩下的灵茶，凝重地道：“确切地说，是我的丹田里多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苍靳整理着被顾青扯乱的衣服。
“你还记得我们去柳定镇，霖组长给我们看过的那个乾坤圣魔印么？”顾青问。
“自然记得。”苍靳道。
顾青拿出手机，翻出相册，找到在图书馆里拍的丝帛照片，递给苍靳。“看，这张图是不是比霖组长的更清晰？”
苍靳接过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图片。“这是完整的乾坤圣魔印。”
顾青托着下巴，剑眉紧拢，眉心的青之印都因为皱褶而扭曲了。“如果我说……这个乾坤圣魔印现在在我的丹田里，你信不信？”
苍靳抬头望着他，墨黑的眸子里似乎没多少惊异。“……信。”
“你不质疑一下？”顾青眨着漂亮的瑞凤眼，提高声音问，“乾坤圣魔印，魔界皇权啊！居然在我一个小小的仙胎体内，而且还是一个从凡界来的仙胎，你不觉得奇怪吗？”
苍靳冷静地道：“你没有必要对我说谎。”
顾青抚额。“好吧。”
他没想到苍靳居然接受得这么容易，他在图书馆看到丝帛，对比丹田里的图腾，确认之后都震惊了很久，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置信，说给男朋友听，男朋友却一脸淡定，仿佛他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这样普通的事情。
“魔界真正要找的人是我。”顾青神情严肃，“如果他们一直找不到目标，凡界和仙界的仙胎受害者将接连不断。”
苍靳宽厚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这不是你该烦恼的事，更不是你的错。”
顾青扬眉：“我当然清楚这不是我的错，只是倒霉的被这破玩意给寄宿了。”
拨了下刘海，他往后一靠，瘫在沙发上，双目盯着天花板，喟叹：“为什么要选择我？我又不是魔法少女，身负拯救世界的使命。”
“概率问题。”苍靳握住他的手，“不是你，就是其他人。”
“所以，还能如何？已经和我的丹田融合了，无法清除。”顾青道，“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的修为。”
“应该不会。”苍靳问，“你现在有感到异样吗？”
顾青摇头：“没有，反而多了这个玩意后，加快了我的修炼速度。”
怪不得他一下子人炼气期七层晋升到了炼气期大圆满，赶情都是它的功劳。
“那便是了。”苍靳道，“本质上法宝没有仙器或魔器之分，单看在谁手中。只不过以前使用的多为魔修，才被视为魔器，如果使用的人是仙修，那它便是乾坤圣仙印。”
顾青微微张嘴，惊讶：“还能这样理解？”
苍靳问：“你想利用它行恶？”
顾青立即否认：“当然不。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他只想静静地修个仙，找到师尊，问个明白，然后带着男朋友回凡界，和爸妈团聚。前世生得寂寞，死得孤独，这一世胸无大志，和和美美，平平安安即可。
苍靳勾起嘴角，道：“既然如此，你便当它是个助你修炼的寻常宝物。”
顾青望着苍靳，觉得男朋友似乎把问题想得太过简单了。
“我可以视它为寻常宝物，但魔修显然不会。听霖组长的意思，乾坤圣魔印应该落在靳天仙帝的手中，可它到了我这里，显然传言有误。那么，靳天仙帝是否也想得到它？”
否则，隶属于太虚峰的江哲城为什么会出现在凡界？
苍靳抿了下唇，垂眼道：“他找的从来不是乾坤圣魔印。”
“你怎么知道？”顾青靠近他。
苍靳颤了颤长而浓密的睫毛。“……大概，以前听他提起过吧。”
“大概？你小时候？”
“嗯……”
“那么，他想找什么？”
苍靳沉默，低头看着与顾青相握的手，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