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烂低笑,将面前的茶杯推开了一点,才回着,“我也算是玄门之人,看见的东西自然比一般人多。”
文父确实有睡眠方面的问题,而且是自懂事起便一直如此,他看过很多医生,也没能找出到底是何种原因。
关于石烂,文父多次从文阿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此时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到底是起了一些好奇心,“我这毛病已经几十年了,石先生有法子?”
“治标不治本罢了,”石烂示意巫友民打开带着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空着的红符,再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下术语,最后折好让巫友民交给文父。
看着接过手的红符,文父微微挑眉,“这红色的符,我倒是第一次看见。”
“放在你枕头下,不能沾水,切记。”
石烂叮嘱着。
文父也没问怎么样才能治本,在他看来,这东西有没有用还是个未知数呢,不过教养颇好的文父并没有表露出来,他收下了红符,还请石烂他们留下来吃饭。
石烂不喜欢人间的食物,所以并未留下,带着巫友民准备离开。
刚出茶室,便听见大堂有争吵声,文父微微一叹,赶忙抬脚过去,文月一见到他立马瘪嘴,红着眼睛道,“爸!你看母亲这是做什么嘛!”
文阿姨也有些生气,她手里正端着一壶汤,“这可是好东西,补身子呢。”
“够了,”文父皱起眉,“她不爱喝就别逼着她喝,这都是什么东西啊,你别老听你那些朋友的话找什么偏方!”
“我还不是为他们着急,”文阿姨啪地放下汤,瞪着赵晟,赵晟见此连忙出来,“爸,妈,你们别吵,我喝,我喝也是一样的嘛。”
说着便准备去拿那壶汤,结果被文月拦住了,她冷眼看着赵晟。
赵晟这手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文父见此拧起眉,正要说话,石烂便过来告别了。
文月脸上扬起笑,“先生怎么就要走?”
“还有些事,”石烂看了眼那壶汤,“多吃热食对身体有好处,不过汤食尽量少些。”
“多谢先生,”文月笑得很甜。
文父狐疑地看了看两人,等石烂走后,他将文月提到书房,“你今天怎么回事?和赵晟吵架了?”
文月嘟起嘴,一屁股坐在文父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带着不满,“我是那么喜欢吵架的人吗?再说了,赵晟那软趴趴的性子,也不敢和我吵。”
文父瞪眼,“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坐在爸爸身上,下去。”
“我再怎么大,那也是您的女儿啊!”
文月气呼呼的起身,正好这时文阿姨进来了,她看了眼两人,“吃饭了。”
“不吃,”文月背过身,“气饱了!”
“这又是怎么了?”
文阿姨看向文父,文父扶额,“我说了她几句,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坐在我身上,幸好没外人,否则又得说闲话了。”
之前就是因为这事儿,被人看见,外面传得不成样子。
文阿姨的脸色变了变,她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女儿,心又软了,转头瞪着文父,“再大也是咱们的女儿,你说话别没轻没重的,是吧月月?”
文月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文阿姨,“以后别给我弄那些补药,我就谢天谢地的,我只听说过婆婆催人生孩子的,没听过亲娘为了让女儿生孩子去整那些东西。”
说完便气呼呼的出了书房。
在书房门口还撞上了偷听的赵晟,文月更生气了,一把将人拉走了。
书房里的文阿姨也气着了,她捂住心口,“这孩子真是……我还不是为了她好!”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文父上前将其扶到椅子上坐着,“你身体不好,别和她计较。”
文阿姨顺手牵住文父的手,仰起头看着他,“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和我有仇啊小时候还算听话,可越长大越不像样,我说什么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错的。”
文父看着妻子,沉声道,“还不是你逼着她和赵晟结婚。”
“那、那不是这孩子优秀吗而且又好拿捏,”文阿姨说着又生自己的气,“要不是我身体不好,咱们怎么也还会有一个孩子的。”
谁知文父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了,他一把抚开文阿姨的手,“我还有事,午饭就不在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