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措在房间里找到她的学生卡,生日是阴年阴月阴日,极阴命格。
可为什么她的死跟其他鬼都不一样呢?
或许极阴命格也只是个幌子。
这时房间里闯进了许多的鬼,唐措感觉到阴气转头看,目光瞥见门口一闪而过的某个熟悉身影,立刻追上。
裁决之剑瞬间出鞘,唐措蹬在墙壁上,一个空翻越过众鬼落在那鬼身前,剑指她的咽喉,“你跑什么。”
女鬼睁着双血色的眼睛,阴戾之中透着股惊恐,“你拦我干什么!”
唐措逼近,“你跟校花什么关系?你的舍友死的时候,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在洗衣房?”
“我怎么知道!”女鬼就是昨天侥幸逃脱的那个,起初唐措并未怀疑她,因为凶手就像是瞄准了极阴命格的变态杀手,能杀一个是一个,根本无需考虑他的杀人动机,也不太可能有帮手。可现在看来,不尽然。
“你刚刚为什么出现在她房间门口?”唐措继续问。
“她原来也是我们宿舍的,才搬出去没多久,我看一眼怎么了!”女鬼越说越激动,神情狰狞,眼看着就要恼羞成怒,继而狂化。
唐措及时收手。这里都是鬼,万一引发众怒,他可能会被当场撕碎。好在他还有个巡逻队的身份傍身,亮出身份,再主动后退,这才避免了一场厮杀。
“她为什么会从你们宿舍搬出去?”唐措控制语气,平静发问。
“搬出去就是搬出去了,她自己要搬的,搬的那天好多男生都来帮忙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也藏了她的照片吗?你没来帮忙?”
话音落下,其余鬼魂纷纷附和。
见状,唐措心里生出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面上却还保持着平静,又问:“那她胸口有一个胎记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女鬼忽然笑了,“知道啊,我们所有鬼都知道。”
众鬼点头。
唐措看着那一张张突然笑起来的鬼脸,终于明白心里的那丝不舒服来自哪里。太奇怪了,一个校花的胎记,为什么全校人都知道。
还有最早死的那个保卫处长,他跟校花又有什么关系?藏着校花照片的李好帅呢,女鬼反问他有没有过来帮忙搬宿舍,他又参与了什么吗?
四周的鬼脸又扭曲起来,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唐措当机立断退出宿舍楼,再次来到了保卫处的案发现场。这里已经没什么鬼看着了,巡逻队也散在学校各处,所以唐措很顺利地推门进去,把屋里又翻了一遍。
约莫一刻钟后,他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血指印,还有一截卡在床板缝里的断掉的指甲。指甲和指印在靠近床沿的地方,但都很隐蔽,所以唐措第一次搜查
时并未发现。
他以为《床下有人》,就是单纯的指的床下有活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这个副本处处都藏着文字陷阱。
从指印和指甲的位置和形状来看,这就像是一个人被别人从床下拖出时,用力抓住床沿留下的。
这指甲上还有透明的指甲油,合理推测为年轻女性。
她拼死抵抗,指甲扣进了床板里,但还是抵不过身后的大力,于是指甲断裂,鲜血将指印也染在了木板上。
刚才检查校花的尸体时,她左手食指的指甲也有断裂痕迹,是旧伤,但还没好透。
校花就是床下的女人。
《床下有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唐措握着那半截指甲,直起身,回望着花园的方向,想起那半树开放的桃花,陷入沉思。凶手,是要复仇的意思么?
如果是,那猛鬼学院恐怕也不是现实。
他还在梦里,从他在猛鬼学院第一次睁眼时,就已经在凶手构筑的梦里了。
思及此,他再度转身,取出校花的黑伞,打开。
挂在黑伞中的护身符自然垂下,他抬头看着,蓦地转了转伞柄,伞在他手中滴溜溜地转着,护身符便也转起来,像一只飞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