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娜丽莎微笑:“要是在白天杀死他,是不是他就彻底死了?”
唐措:“你想动手?”
孟娜丽莎:“我只是说说。”
苏妙妙看不惯这暗藏机锋的对话,直接说道:“要不要动手直说,爽快一点。不过我看就算我们不动手,肯定也还是会有别人去试。”
唐措看着窗外,街对面走过几个玩家,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着武器,神情戒备。苏妙妙说得不错,参与游戏的玩家那么多,肯定有人会选择在白天动手。可城里那么多NPC,除非都杀光了,否则杀几个、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又有什么用。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互不耽搁。
唐措回到吉祥里,正赶上房东老太太做了早餐哄小孙子吃。那是一盘香喷喷的炸肉饼,外加一杯红彤彤的酷似西瓜汁的饮料,小孙子不愿意吃,她只好追在后头不停地哄着,一口一口地给他塞进去。
靳丞出现在楼梯口,朝他招了招手。
“查到什么了?”唐措走上前。
“一份名单。”靳丞一边跟他往二楼走,一边从兜里掏出张纸递过去,“从顾怀常去的茶楼里找到的。”
“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教师,经常去茶楼听戏?”
“倒也不是,他会点乐器,去那儿当个乐师赚点外快。这份名单就藏在乐器里,要不是我多留了个心眼,轻易还发现不了。”
唐措随即展开纸张一看,片刻后,指着上面的两个名字,道:“苏妙妙和孟娜丽莎,我刚才见过她们了。”
靳丞挑眉,“你怎么跟她们那么有缘?”
唐措不予置评。
靳丞大步走在他前头,亲自给他开门,尽显绅士风度。他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进屋,关门,道:“名单上也有我,这看起来像是一份‘辛德勒的名单’,又或许是叫‘顾怀’的名单,一群义士,要去杀人。”
“屠四爷?”
“没错。”
“那可能是柴非的爹。”
“嗯?”
一个不确定的线索,无法多解释。唐措重新又把名单看了一遍,说:“名单上的人应该死了很多了,但没办法一一查证。现在的问题是,顾怀和顾教授有什么关系,柴非又到底是怎么死的。”
靳丞摸摸鼻子,“我看八成也是父子局,至于柴非是怎么死的……我比你早回来十分钟,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唐措:“?”
靳丞:“楼下那个药罐子,我看到他趁他娘不注意,偷偷把药从窗户里倒出去,全洒在了底下的花坛里。我打听过了,他那个病,忌食荤腥又不能抽烟,平时足不出户,很少跟外人接触。”
这么说,药罐子能接触到的海乙那就非常少了,至少他不会轻易被操控,失去理智。同住在一栋楼里,柴非的死,或许他能知道点什么。
唐措当机立断,走到窗边往下探看,“下面那扇窗就是药罐子的那扇?”
“没错。”靳丞走过来,“但是他娘几乎二十四小时守着他,我们想单独问话,很难。”
“那就把他娘打晕。”
“酷。”
说干就干。
进门的方式很简单,靳丞只要以老师的身份告诉药罐子的娘,他在一本外国人的书上看到一个治疗她儿子的方法,想要来告诉她,她自然忙不迭地请他进去。
门关上的刹那,靳丞反手一记手刀将女人放倒,再下一个静音结界,干脆利落。
“娘!”药罐子瞪大了眼睛。
“嘘。”靳丞转头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不要害怕,我是住在你楼上的顾怀。你娘一点事都没有,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怕她醒着,不让我跟你说话。”
语毕,靳丞径自走到窗边,推开窗去看着外头的唐措,“有什么新发现?”
唐措蹲在地上,捻着手指上沾到的泥土,说:“看这样子,倒药的日子应该还不长,最近才开始的。”
“你、你在跟谁说话?”药罐子一个大活人,可看不见鬼。见靳丞对着外头的空气说话,他吓得冷汗直流,一张脸惨白惨白。
“冤魂索命。”靳丞用四个字,成功把人逼到了墙角,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质问压下来,“你为什么突然不肯喝药了?你在害怕什么?住在阁楼的那位柴非,你认识吗?他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你娘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