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能蹭成这样。叶轻见他伤口上沾着不少灰尘泥沙,忍不住道:“你要不要去洗一洗?”
“回去再洗。”陆泽洲不甚在意,刚抬起陆洋洋的脑袋,陆洋洋就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看到陆泽洲,软软叫了一声,“爸爸。”然后转头看向叶轻,张开小手,“哥哥,我要嘘嘘。”
“你还是洗了再回去吧,我这里正好有药水,我先抱洋洋去嘘嘘。”看他这不在意的态度,想必回去也是随便用水冲一冲,不会拿药水涂一下。叶轻下床穿上拖鞋,从他怀里接过陆洋洋,往浴室去。
听到浴室里传出的嘘嘘声,陆泽洲无可奈何地抿紧薄唇,进去浴室,拧开水龙头冲洗手肘上的伤口。
把陆洋洋抱回床上,重新塞进被子里,叶轻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棉签和一瓶碘伏。这是他哥哥怕他工作的时候受伤,特意给他塞进行李箱的。
拿着棉签和碘伏进去浴室,陆泽洲正好冲洗完拧上了水龙头,见叶轻进来,伸出手道:“给我吧。”
叶轻把棉签和碘伏递给他,就见他随手扯了几张纸巾把伤口擦干,然后拧开碘伏的瓶子,用棉签沾了一些,就直接往伤口上怼。
涂得敷衍不说,力气还大,棉签都变红了,叶轻在旁边看的眉眼直抽抽,替他感到疼,然而他本人仿佛没什么感觉,眉毛都不动一下。
手肘外最严重的那一小块他看不到,扔掉棉签就准备完事儿,叶轻看不下去了,赶紧出声,“哎,还有,我帮你。”
不等他拒绝,叶轻就拿了根棉签沾上碘伏,低头帮他涂。
陆泽洲心里觉得麻烦,这点小伤他回来路上都没感觉,以前出任务,这都不算事儿。
“我力气不大吧?”叶轻小心翼翼涂了两下,抬头问。
何止不大,简直轻飘飘像羽毛在挠。陆泽洲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以前伤在看不见的位置,都是队友之间互相涂药,个个力气大的像在谋杀,涂完药伤都重了几分,他都习惯了,原来正常涂药是这个样子的吗?
“今天麻烦你照顾洋洋了,有个队员出了事,要赶过去。”他开口解释道。
刚才把洋洋放到窗台上,他就接到队里老三的电话,说老二在酒吧为了个Omega和人争风吃醋,结果惹到了不得了的人,被对方带着几十号小弟追着打,扬言要打断老二一条腿。求他赶过去帮忙。
“那你队员现在没事了吧?”叶轻替他涂完看不到的那块,又换了根新棉签,替他把刚才敷衍涂过的伤口,重新涂一遍。
陆泽洲:“被打进医院了。”
手一顿,叶轻担心看他,“被什么人打的?”
陆泽洲:“我打的。”
退役后,兜里有了点钱,老二就飘了,连有主的Omega都敢碰了。要不是他嚣张惹怒了别人,别人也不会叫来几十号小弟,追他几条街。叶轻给他打电话时,他已经解决完了那些追的人,正在教训老二。队员做出这样的事,他当时心情非常不好。
叶轻:……你是去帮忙还是去打人了。
“我带洋洋回去了。”涂完药水,陆泽洲看了眼手表,都快凌晨三点了,他不想再打扰叶轻休息,出去把又像小猪一样睡着的陆洋洋,从被子里抱出来。
叶轻打开衣柜,拿了件外套出来,给陆洋洋盖上,“我去给你们开门。”
“不用,我从窗户走。”陆泽洲抱着陆洋洋走到窗户边,跟他道了一声晚安,就一矮身子,一手抱着陆洋洋,一手撑着窗沿,跳到了窗外。
知道他是部队出身,叶轻还是为他的利落动作惊了一下。过去看着他抱着陆洋洋走远,叶轻才关上窗户,拉上了窗帘,重新回去床上光灯睡觉。
第二天叶轻在花园栽种花卉时,看到有车出去。陆洋洋带着大黄来花园找他玩,他给陆洋洋编了一个花环带头上,随口问:“洋洋,你爸爸出去了?”
“对鸭,有个叔叔和人打架住了院,他过去看。”陆洋洋拔起地上的草,也给大黄编了个草环带到狗脑袋上。
叶轻:……把人打进医院又去看望,真行。
见陆洋洋和大黄两个把他刚栽的花苗踩得乱七八糟,叶轻摘下手套拍了拍陆洋洋的小屁股,“和大黄去旁边玩,哥哥要工作。等哥哥忙完了再陪你玩。”
“大黄,走,别打扰哥哥工作。”陆洋洋听话的揪起大黄的耳朵,拖着大狗到旁边去玩儿。
跟大狗疯玩了一会儿,陆洋洋满头大汗抱起一个板凳坐到叶轻身边,撑着下巴看他,无聊地碎碎念:“哥哥,你怎么还没忙完鸭。哥哥,你快来陪我玩吧。”
保姆在旁边给他擦汗,哄他回去喝酸奶和吃小饼干,都不干,就要哥哥陪他玩。
叶轻只好加快了手里的速度,种完了一小块花苗,又浇了水,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中午,摘下手套起身揉了揉小家伙的头,“要玩什么?”
“放风筝!”陆洋洋高兴的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拉起叶轻的手,就往主楼跑。
拿了两个风筝,叶轻带小家伙到草地上,大黄也颠颠跟在后面。今天的风还不错,挺适合放风筝。陆洋洋选了一个小猫头鹰的风筝,叶轻缓缓放开线,把风筝放了起来,等稳了后,才交给陆洋洋,让他牵着。
陆洋洋牵了会儿,又瞧上了一个蜻蜓风筝,让叶轻教他放。叶轻弯腰握着他的手,这次没放好,风筝先是直直栽到了院墙上,然后掉到了外面,线扯不动,应该是被外面的树枝缠住了。
保姆刚去了主楼给陆洋洋拿水,叶轻见冯伯就在不远,便让陆洋洋和大黄等在这里,他出去捡。
从雕花大铁门出去,叶轻往右边风筝掉落的位置走。沿着院墙拐了个弯,进了另一侧,走了没几分钟,就看到风筝缠在院墙边一棵树的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