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警官站在演讲台上发言。
“反社会人格的凶手具有作案随机性。”
“用一个很通俗的说法就是,那位凶手随意登上一列电车,随意挑选一个站点下车,然后像摆弄转盘一样没有任何理由选了一户人家,进行杀害行为。”
“没有动机而实行杀戮。”
“这就是反社会人格。”
“除此之外,这种凶手对作案是否完美具有强迫症一般的倾向。”
“现在虽然没有明确凶手为何在1204室前停下,但是凶手很可能重新返回现场。”
有人讨论:“我看了山本健和江口阳希的审问笔录,这位高中生的心理素质超出常人——我是说,似乎对于某种方面的承受度比常人更强,某种方面的底线较常人更微弱。”
另一人反驳他:“可能是刚出生就被遗弃的缘故吧。”
“家庭和亲情对个人性格的形成,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
……
“你十六岁的时候离开了儿童养护设施,之后就独自一人生活吗?”
结束审讯后,为了加强对黑川芒见的保护,山本健把这个学生带到了一间小房间内,这里有宽大的沙发和棕黑色茶桌,上面还摆放着茶壶和热水壶。
这里以前是做休息和会客用的,偶尔用来调节民事纠纷,这次特意空出来,安置黑川芒见。
“这也是审讯的内容之一吗?”
黑川芒见疑惑的问到。
“当然不是,就把它当成随便的闲谈,比如茶话会好了。”
山本健回答道,他说完这句话以后,看见黑川笑了一下,山本健这才了悟到,在警署里和警察谈心确实很好笑。
为了缓和气氛,他帮黑川芒见倒了一杯水。
黑川芒见接过水,握在手心里:“十六岁的时候黑川女士去世,所以我离开了孤儿院,”
山本健问到:“黑川女士是?”
黑川芒见奇怪的看他:“黑川女士是儿童养护设施的负责人。也是当初捡到我,给我起了名字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黑川女士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临去世的时候,以个人名义赠与我一部分金钱,之后我就离开了儿童养护设施独自生活。”
山本健继续问道:“高校不像中小学一样学费减免,独自一人生活一定很困难吧。”
黑川芒见说:“还可以。”
山本健重复了一遍:“还可以?”
黑川芒见点点头:“那笔钱用在高中的入学金上,整个三年都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
“虽然离开儿童养护设施的时候,一位老师建议我进入职业高中学一门专业技术,但是因为没有感兴趣的职业,所以选择了普通高中。”
山本健说:“黑川遇见了很好的人啊,哦,我还在你的记录上看到,每天上完学以后要去商店打工,是在为生活费和未来的学费做准备吗?”
黑川芒见想了想:“更确切的说,是一种类似于习惯之类的行为,中学三年级的时候已经有要离开儿童养护设施的准备了,所以那个时候就开始打工。后来……”
山本健正在感叹生活不容易,却没想到对方突然犹豫起来,连忙问道:“难道生活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能算是问题。”
“我入学的诚凛高校在东京,所以打工的地方也定在了东京较为繁华地方的商店。”
黑川芒见继续说道:“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往回走,在路边看到了一位昏厥的女士,把她送到医院以后才知道对方是这附近的上班族,因为加班过于沉重,走到路上突发性的心脏骤停。”
“送到医院以后我就离开了,没想到两周以后在打工的商店再次见到那位女士。”
“她已经没有任何问题的出院了,特地来感谢我。”
“大概两个周,每天晚上八点半,商店临关门的时候她都会过来购物。三月的最后一天,她告诉我要从目前的岗位上离职,好好珍惜生命。”
“在准备环游世界之前,她给了一笔感谢金,足以支付一年公立大学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