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
“我对您,我深深的爱慕着——”
“你深深的爱慕着自己。”
黑川芒见插话道,“你爱自己,且永远爱自己,这样不好吗?您的身体里涌动着最炽烈的血液,您的感情像岩浆一样喷涌,您是个富足的人,您爱上了自己。”
“你将获得世界上最快乐的幸福。”
“你怎么这么有道理……”
若菜小姐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神清明起来,黑色的长指甲慢慢消退,她摇头看了看左右,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她眼睛朝下看,看到枕在自己膝盖上的学生,他紧紧裹着被子好像即将被非礼一样,“你这是——”
学生面色十分复杂。
“是您自己主动跑到我脑袋下面的。”
“趁我睡觉的时候。”
“还长出了长长指甲,想抓我。”
“我都看到了。”
“有影子照在我身前哦。”
他像猫猫虫一样,从若菜的膝盖上滚了下去,“好可怕啊。”
“我都不敢动。”
他裹着被子,倚着墙壁坐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您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跑过来,紧紧抱着我,非要说什么爱呀爱死啊之类的问题。”
“怎么可能。”
若菜小姐反驳,“像我这种成熟女人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学生。”
“我的梦中情人是高仓健,高仓健懂吗?”
“硬汉,铁血,充满了男子气概!”
她充满怜悯的上下瞟了一眼黑川芒见,很有大人胸怀的没有用形容词来描述。
她突然轻轻咂舌,“也不是不可能。”
她回忆起自己刚刚死亡那段时间,和恶鬼凶灵一样失去理智,没日没夜的发狂,她抬头看向黑川芒见,“大概是二十年前,一个阴阳师来到这个宅子,帮我恢复了清明,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失去过理智。”
他们两个抬头看向横梁上的天邪鬼,“这个鬼东西真惹人讨厌。”
那天邪鬼见事不好,立刻拍拍屁股消失在空气中。
黑川芒见靠着墙,他摸出闹钟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他打了一个哈欠,“说起来,为什么那个阴阳师没有帮您进入黄泉呢。”
“这个啊。”
若菜小姐愣了一下,“因为我是地缚灵。”
“地缚灵是不能度化的。”
“阴阳师说,像我这种非正常死亡在这个宅子里的鬼魂,心里怀着深深的执念,如果没有完成执念的话,无论如何都清除不了。”
她低下声音,尴尬的笑了两声,“阴阳师一直在问我执念是什么。”
“但是怎么说呢。”
“我的执念很奇怪。”
“是什么?”
若菜小姐的目光穿过玻璃,在夜幕下看向遥远的江户川,“江户川,我要看一次江户川的花火大会。”
“可是地缚灵永远都没法离开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