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埃利克却能从此刻心中的不平涟漪知晓,那之后,亦或是——之前,必然有着“他”尤其在意的人或事。
因为,以时间为线索,遗失的所有记忆,都在同一条线上。想起了其中一截,便不可避免地牵连起了别的一些。
还是恍惚,还是破碎。就如和碎片一同在眼前飘过的花瓣。
“他”抬起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点犹带湿润的柔软,还未用力,纯白的花瓣就从指下滑走,颠簸到身侧的另一边。
在看清身侧之人的面容之前,肆意摇曳的一抹绿色率先映入了视野。
是谁的绿色长发被风荡起,遮挡了他似乎在开合的口。
看不清。闪烁得太快。
待“他”——也是他,在短暂的意识世界里匆忙转头,所见的又换了情景。
先前出现过的少年的虚影又来了。
面容不清的少年在冲身前的男人微笑。
他的手里握着一捧花束,也就向前递来,递给了——
“……”
“…………嗯。”
下意识地抬手,却是撞破了虚影。
埃利克自然没有碰到不存在于现实的花,但他碰到了还鲜活着的存在。
“可以结束了。”
他的右手搭住了少年被汗水湿透的脖颈,刚好借着这个动作,在其颈边轻拍了两下。
“想把自己累死么?”
“我……”
轰焦冻不能眨眼,因为大颗大颗的汗珠随时都会趁他一时松懈,将整个视野变得朦胧一片。
他紧绷到如今,体力和精神力都已到达极限,全凭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毅力,还能勉强蹲坐不倒。
“好了,可以了。”
这……
难道,是脱力晕眩前的幻听?
印象里,埃利克的声线,好似从来没有这么柔和过。
轰焦冻一时无法确定。
但他……好像真的听到了:
“你通过我的试炼了。”
“意思就是——我认可你了。怎么,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吗?”
轰焦冻:“…………”
的确说不出话……不过,不是因为高兴……可能,是有一点不可言说的喜悦?
不,等一下。
精疲力尽到极限的少年,在此时此刻,意识竟前所未有地清醒。
灵光闪现,再加上,有一样物品从他的口袋里抖落,轻快地砸落在脚边。
“……打火机?”
“什么?”
“你给我……的,打火机。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在说什么呢,听不懂。”埃利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