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抬手就是一掌,快准狠劈晕。
真是点儿背,早知道就不选这家黑店吃饭了,谭昭抬头望了望天,黑色的天幕压在头上,就跟什么不祥的预兆似的。
东方不败是个疯子,他早知道了,只是他没想到,人会疯得这么彻底,或者说……世上竟有这么闲得蛋疼的人。
有这时间,剥剥手指甲刺刺绣多好啊,非要搞事情。
任我行提出公平对决,你还真答应啊,甚至还对外宣布,搞得正式得跟领导人会晤似的。所谓的四面楚歌,竟然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这哪里是什么魔教掌权人权力更迭,分明就是在为难他啊!
疯子,大疯子。
谭昭猫在街角吃了碗面,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趁夜上山。
然而还没等他上山,就在山脚下被拦住了,拦他的人——是东方不败。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阔别几月不见,谭昭竟然奇异地发现女装大佬身上的阴沉少了许多,甚至连阴柔都少了两分,此时对方脸上挂着笑容,像是放下了许久的重担一样。
“我本就答应了。”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有些事情,正面刚,更令人开心。”
他为什么一直留着任我行?或许是因为仇恨,或许是因为不甘心,又或许是怕对方私扣《葵花宝典》的内容,可能有许多的原因,但他想,其中绝对有一个——他想打败任我行,真正意义上的那种。
不是趁着对方走火入魔,也不是凭着阴谋诡计。
谭昭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开口:“你开心就好。”
“你能来,我也很开心。”
谭昭嗯了一声,略略带了一些疑问。
“本座听闻你以一人战正道五岳,明日我亦已一人战整个魔教,有你在场,很多人都会很高兴的。”东方不败望着从云层里冒出来的月亮,声音尚带着欢喜,“他们高兴,本座自然也心生欢喜。”
“……”他们不会高兴的,真的:)。
第二日,任我行见到抱剑立在东方不败身后的宁一崇,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瞬间……冷凝,估计是想起了被长生诀内力支配的恐惧。
“咦?他手怎么少了一只?”
东方不败瞟了这位始作俑者一眼:“你说呢?”
……是个狠人!
“东方不败,你既说是公平对决,那他怎会在这里?”
东方不败已站到了台上:“本座若败了,总要有个人替本座收尸才是。”
任我行说话有些阴阳怪气,说实话他很想将两人的命都留下,但显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你倒是考虑周全。”
谭昭听到两人对话,扬唇一笑道:“放心,我就一收尸的。”
“……”更加令人担心了。
其中,心情最复杂的,要数令狐冲了。他出了华山派,自是另有一番机缘,与魔教圣女任盈盈结伴,如今武功已非吴下阿蒙。可他得盈盈恩德,自也必须要报。
也是因此,他才拒绝了师母。
台上,已是刀光血影不留痕,令狐冲却无心去关注,等他反应过来,已是走到了宁一崇的身边。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关于师父,关于华山派,关于风前辈,也关于……小师妹。可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大家,都还好吗?”
谭昭转头看了一眼令狐冲,随即点了点头:“嗯。”
然后相顾无言。
还是谭昭先开口,不过这次他的眼神一直注视在台上,别误会,他只是怕东方不败的绣花针随便飞过来误伤他而已:“灵珊闹着要来找你,被我摁在华山派了。”
令狐冲:“……”
“若有时间,还是回去一趟吧。”谭昭其实很喜欢令狐冲的潇洒,“江湖意气,恩怨情仇,若是太过计较,反而累心。不如从心所欲,华山派绝非你的负累。”
令狐冲抱拳,声音真挚:“多谢前辈点拨。”
“……”其实,可以不叫前辈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