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为想到刀白凤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强硬,只望着段正淳,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段正淳原本有些动摇,对上刀白凤隐隐带着泪光的眼睛,瞬间、瞬间就妥协了,凤凰儿肯定还是爱他的,只是一时气急了,才会如此,等到以后他与她认错,肯定还能团圆的,想到此,他也不作他想了:“我既然答应你了,便不会改口。”
“好,那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刀白凤听了,脸上却是心碎的表情,就像是做了一直以来都很想做却并未做的事情,忽然就笑了起来,“段正淳,我希望你死得透彻一些,我希望江湖上不会再有人提起你的名字,你懂吗?”
她说完,便对着段正明恭敬地一拜,决绝地往外走去了。
她刀白凤,早已发过誓,这辈子她都会是镇南王妃,就算是没了丈夫,也还是,到死都是,这是段正淳给她的承诺,他忘了,可她一直都记得。
从宫门出来到府中,看到儿子脸上懵懂的表情,刀白凤终于抱着儿子,放声大哭。
“母妃,您怎么了?谁欺负您了,誉儿打他!”段誉脸上有些惊惶,但他是个好孩子,一直哄刀白凤。
刀白凤心中的抽痛渐渐消散,抱着儿子说了一句话:“没事的誉儿,伤害母妃的人,他已经‘死了’。”
跟着出来的刀族长闻此,也是老泪纵横,早知今日,便是那段正淳跪碎了膝盖,他都不会答应将女儿许配的,他好好的女儿,竟变成了这般!这段家,着实可恨!
夜渐渐深了,一弯残月爬上树梢,刀族长带着一壶茶花酿,敲开了女儿的房门,刀白凤自然还没有睡,她也睡不着。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刀白凤的脸色有些苍白,褪去了盛怒之后,她出乎意料地平静:“父亲,女儿做事,从不后悔。”
刀族长原本沧桑的脸上,愈发沧桑了:“包括嫁给他?”
刀白凤望着远处的弦月,默默无声,但了解女儿的刀族长自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痴儿啊痴儿。
可他原本就是来给女儿撑腰的,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刀族长给女儿倒了一杯酒,待对方饮尽,刚要开口,刀白凤就先说话了:“父亲是想问延庆太子的事情吧。”
刀族长一愣,继而有些喟叹:“你自小便聪慧。”
“是的,延庆太子还活着,女儿与他在汴京,曾有过一面之缘。”刀白凤又想到了那段放肆的回忆,但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口,那是她准备带进坟墓里的秘密,“就像女儿说的那样,他为了大理,放弃了王室的身份。”
“那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若他早回来,一切都会不同了。”
“那是因为他曾经受了很重的伤,双腿断裂,女儿见到他时,也颇为惊讶。”
刀族长却是误会了,他以为是延庆太子落下了残疾,才不得不放弃王位。不过既是如此,恐怕不得不防备。
也正是因此,第二日他去向段正明告辞时见到活的站着的与以前一毛一样的延庆太子时,他才表现出了长足的惊讶。
几个意思啊这是?!
段正明:……昨天不是知道堂兄还活着的消息了嘛,怎么还搞得这么惊讶?要不是因此,他也不会放人进来啊,刀族长这个反射弧怎么搞得这么长?
谭昭却是眼睛微微一眯,不对劲,不对劲,这老头怎么一直盯着他的两条腿看啊,咋滴,羡慕他的大长腿啊?
系统:……红红,你有本事将这句话说出来呀。
谭昭表示自己没本事,这老头一看就精于算计,若非是当真惊讶,绝不会一直嫖他的腿,他的腿……难道当真有什么不对?
“刀族长,有什么疑问,不妨说出来?”
刀族长以为女儿所有的双腿断裂是所有知情人都知道的事情,便直接问出口了:“您的腿,可是好全了?”
段正明却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延庆太子在外受了重伤才没有及时赶回来,难怪呢,原来是受了腿伤:“腿伤?如今可好了?”
刀族长这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瞧段正明一脸不清楚的模样,这正常吗?
谭昭却是分外和善地接受了这两份“善意”:“早便好了,不过是双腿齐齐断了罢了。”
双腿段了?还罢了?
刀族长这心里的咯噔就更大了,这落在谭昭眼中,就成为了兴味。他没有原主的记忆,他入原主身的时候,他就在河滩上躺着,这么看来,大理国内是有人知道他受了如此重伤的。
怎么知道的?
要么是追杀他的余孽还没死全,要么就是原主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后,还非常身残志坚地回了大理。
前者不太可能,因为他走南闯北两年,不是什么事都没替原主做的。
那么……就是后者。
摆夷族族长,看着不像是知情人,倒想是有人向他说起,这人是谁呢?昨日摆夷族族长入王都,直到今日,最有可能的……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