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别的地方遇到她,卡尔甚至会误以为自己的面前所站的是个来自欧洲的淑女。
但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是斯塔克先生要我来的,托尼.斯塔克先生。”她的眼睫轻轻闪动,说话的嗓音和她的面孔一样文雅克制,“他要求这附近酒吧里最好的脱衣舞娘来这里给您跳舞。”
……这可真是一份大礼。
“抱歉,这位……”
“您可以叫我蒂芙尼。斯塔克先生看过我的照片还有表演的录像,他已经提前为您付过了账单。”这个美丽的女人凝视着卡尔的眼睛,卡尔不得不承认她的美貌中有种惊人的诱惑力。
“我想您会对我的表演满意,艾尔先生。”蒂芙尼说。
卡尔往沙发上一靠,扫了一眼手机。
自他发出最后那条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分多钟,莱克斯还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这让一向认为自己很了解莱克斯的卡尔非常诧异。
在他的设想里,莱克斯可能会故作平静地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能会冷静地提醒他小心这个脱衣舞娘居心叵测,也有可能会在眨眼之间猜出来这是某人(托尼.斯塔克)针对卡尔所做的小小恶作剧,然后若无其事地和他调笑几句。
但无论是哪种猜测,哪怕是那些排在这三个猜测之后很多名的猜测,都不是“莱克斯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别说五六分钟时间太短,莱克斯可不是反应慢半拍的人——要是连莱克斯.卢瑟都称得上反应慢,其他人算什么?
残疾人吗?
卡尔觉得他在发出最后一条信息后三秒钟以内收到莱克斯的回复都不奇怪。
可他的手机屏幕还黑着,卡尔也十分确定它没有出任何问题,为了确保这个卡尔还解锁了手机,打开短信翻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新短信的痕迹。
他无趣地把玩着手机,看了看被他晾在不远处的女人。
“先生。”蒂芙尼喊道,双手矜持地握在小腹前方,站姿里全是宫廷味儿。
她冲卡尔露出一个令人心跳加速、热血上涌的微笑:“您想要我在这里开始脱吗?”
卡尔想拒绝她,他当然应该拒绝她。
但迟迟没有反应的手机屏幕和某些微妙的情绪让他说了另一句话。
“不。不在这里。”卡尔说,“上楼,去我的……书房。”
门被打开了,厚重的木门被推开时没有发出那种古老的“吱呀——”声,这无疑有些扫兴,但装潢风格大气如罗马建筑的书房内部没有让紧随着卡尔脚步的蒂芙尼失望。
这栋建筑的第四层就是书房。
一整层楼都被打通了,天花板和地面的距离十分开阔,几扇小窗户开着,通透的阳光被过滤进来,搅动了一屋子温暖的书香。
高大的木质书架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宽阔的空间里,环绕着房间正中能用来开大型会议的书桌,书桌的另一边是一套休息用的小沙发,卡尔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望着蒂芙尼。
蒂芙尼一点也不怯场。
她问卡尔:“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
卡尔打开电脑,随便选了一首慢舞曲。
不急不缓的前奏一出来,蒂芙尼就愣住了。
怎么是这种慢悠悠的配乐?谁跳脱衣舞不是配高燃劲爆的辣歌?或者就算没歌也行啊,反正她过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这种要她们送货上门的,多半不是想看她们跳舞。
她迟疑地望着卡尔,手指搭在腰上,表现出摸不准卡尔到底是想干什么的态度。
“跳啊。”卡尔一点也不怂,“怎么?不会跳?”
蒂芙尼咬着下唇斜睨卡尔一眼,碧绿的眼睛里仿佛藏了一抹幽怨。
“您这是想做什么呀。”她又娇又媚地说,“您真是坏透了。”
但口里这么说,她却开始缓慢地跟随音乐的节奏扭动腰肢,一边扭,一边解开那件扣得严严实实的风衣。
舞曲的前奏部分过去了,音乐的节奏感被建立起来,那件硬质的皮风衣逐渐敞开,蒂芙尼的手指之间,大红的蕾丝和白皙的皮肤随着她飘忽的手指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