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开口,但他发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确实,现在他的朋友在这座城市,西索不会有非常大的用处,除了一样特别的东西-----就是眼下的情况,不过酷拉皮卡其实想独自一人解决。
「我-----」男孩开口,然而不知道要怎样继续。
「你选了一个偏僻的小镇去会面。」西索说,就算已经认识了一年多了,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仍然让人感到不适:「千里迢迢来到这座城镇,然後甚麽都没有会令我非常讨厌的。?」
他的眼睛看去蜘蛛头目,眼神变得更加炙热。
「如果你决定不需要任何帮忙的话,我可以离开。?」西索继续说,眼睛盯着库洛洛:「有幻影旅团的团长在身边,你基本不需要我的帮忙;又或者这是你让我到来的原因??」
西索一只手指按在脸上,过长的指甲微微箝入皮肤之中,他歪着头,叽笑着并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然而那眼神在向旁人诉说他早已知道答案。酷拉皮卡不能回答,不能在库洛洛站在身边的情况下回答,他紧咬着牙,试着让自己看来并不在意。
「你知道,这样是不可行的~?」西索夸张地耸耸背:「但可以尝试。?」
他终於把目光放回酷拉皮卡身上,黄色的瞳孔慢慢地丶由上而下仔细地将酷拉皮卡全身都审视了一遍,接着对上男孩的眼睛,西索嘴角的笑容扩大。
库洛洛向酷拉皮卡身边靠近一步。
「酷拉皮卡,」他说,把酷拉皮卡的注意力拉回来:「我们要迟到了,你的朋友在餐厅等着我们。」
酷拉皮卡咽下抗议和不信任,点了点头。
「西索。」库洛洛对眼前的小丑说:「你想和我们一起去餐厅吗?」
对酷拉皮卡来说,那男人的语气和愉悦完全搭不上边,他不相信库洛洛的动机,但这不是甚麽新鲜的事。酷拉皮卡来回看着眼前两个男人,试着找出那把隐藏的刀会由谁刺出,而刀的目标又会是谁。不论是哪个男人,他都解读不到,但为了复仇和让恶魔得到惩罚,酷拉皮卡已经习惯了和危险前行,现在要改变想法已经太迟了。
他越过库洛洛和西索,直接朝餐厅方向走去,皮肤因为背後那两道视线而鸡皮疙瘩起来。他不知道为什麽,但库洛洛的视线对比西索不会令他过於焦虑不安,或者是那小丑一直让人觉得不适和毛骨悚然,背後的原因最好不是因为酷拉皮卡和蜘蛛头目曾经做过的事,最好不是。
… …事实也许就是如此。
就算时间尚早,酒店的餐厅仍然满座,但要从人流之中找到那抹绿色和银色的身影非常容易。酷拉皮卡走去那张大桌子,两名年轻的男孩子已经被一桌的碗碟围住了。这间餐厅以自助餐的形式经营早午市,岗和奇犽明显已经开始享用早餐了。
「啊,酷拉皮卡!」岗说:「你来迟了,所以我们先开吃。」
奇犽在座位转身,朝酷拉皮卡说:「哟。」他简单地打招呼,眼睛随後看去酷拉皮卡背後的两个男人:「西索也在这里?」
「你好。?」西索缓慢地说,语气却充满不怀好意的嘲笑。
「我拜托他帮忙的。」酷拉皮卡说:「但我不知道他会来,可以让出一个位置吗?」
「啊,当然!」岗马上堆起眼前的空碟子,奇犽没有动作,他只是越过酷拉皮卡的肩头看着西索,叉子来回敲在嘴唇之上。
酷拉皮卡坐在桌子旁边,用了些时间整理思绪,岗和奇犽面对西索时的反应有点奇怪,他以为两个男孩子会露出更惊讶和防备的表情-----酷拉皮卡是想避免这件事的,然而两人只是表露微弱的情绪令他感到讶异。
库洛洛坐在酷拉皮卡旁边,西索只能坐在他对面,他的位置和岗只有一张座椅相隔,但那小孩看起来完全不在意。酷拉皮卡以为他的朋友会要求西索坐在远离两人的位置。
看着他们的互动非常有趣,不论在猎人考试时建立了甚麽竞争-----当然是在好的原因下建立-----这种竞争某程度上令众人不由得对对方表示尊重和接受。酷拉皮卡不知道是甚麽东西令岗和奇犽对西索的态度有如此巨大的转变,在他看着岗让西索递来调味瓶时,他就是情不自禁地好奇究竟发生了甚麽事,然後… …
他总是瞥向旁边的蜘蛛头目。
库洛洛,捕捉到酷拉皮卡的视线,他瞥向对方,挑起眉无声地讯问,酷拉皮卡只是耸耸背,别过脸不再看去对方。
有几名侍应从桌子之间走过,其中一位走来为他们倒满咖啡,感谢库洛洛终於把注意力从酷拉皮卡身上移开。
早餐在相对轻松的环境下度过,岗是一个非常有活力的男孩,同时对所有东西充满好奇心。一行五人差不多吃完了,对侍应点下多一杯茶和咖啡後,奇犽对酷拉皮卡问。
「我们要怎样离开?」他说:「你是驾车来这里的,对吗?」
酷拉皮卡点点头。
「我们可以用它出城,但是对五人来说车厢会显得挤迫。」
酷拉皮卡想了想,然後看去正观察着他的库洛洛。
「我们可以乘坐火车离开Sarbenia。」蜘蛛头目过了一会提议:「如果买到提供卧铺的车厢,可以直接前往Kyratin,但是,我建议你和你的朋友在那里等待我们回来。」
岗看起来很惊讶:「为什麽?」
「你曾经去过流星街吗?」库洛洛问。
「没有。」岗承认道。
「流星街不是让小孩子去的地方。」蜘蛛头目评论。
他说出这句话时脸无表情,语调轻松,但库洛洛态度上不易察觉的转变引起酷拉皮卡的好奇。他沉思着观察库洛洛的脸,直至对方看回自己,那男人歪着头丶挑起眉,静静地讯问酷拉皮卡。男孩马上别过脸并耸耸背,不过库洛洛仍然看着他,他只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面却已经空了,只好紧张地放下马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