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恭本来就不擅长徒手对战,这下子久攻不下,更是心里着急得很。
这一着急,他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空档。
结果被且鞮渠抽冷子一拳击中了肩膀。
一种钻心的疼痛感传来,高克恭倒退三分,禁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的左肩膀居然麻木了,整只手臂都有点抬不起来了!
见且鞮渠再次神情凶狠地扑上来,左肩膀还未缓过来的高克恭不得不以右手在前的姿势,应付且鞮渠,尽量以身法和反应力拖延时间。
「喝!」一声大喝,且鞮渠双手速度暴增,瞬间抓在了高克恭的肩膀之上,手臂发力,如轮麻袋一般,将高克恭抡起狠狠砸在了地上。
「好胆!」李敛的目光变得凌厉骇人。他虽有心救援,但坐在大殿前排的位置,距离太远,而冉封等人虽被李敛提醒,但反应不夠快,一时间竟然救援不及。
「噗!」高克恭受此重击,口中血沫狂涌,顷刻间染红了大殿的地面,受了重伤。
「哗!」
「这蛮夷竟然敢下如此重手!」
牛继宗低吼,「高黑子!!!」一下子冲出座位。
「哈哈哈哈,果然是不堪一击!」且鞮渠放肆大笑,一旁的匈奴人虽然没有如他般大笑出声,但个个脸上也挂上肆意的笑容。
急忙让人把高克恭抬了下去请太医救治后,牛继宗对着且鞮渠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穷山恶水地方出来的蛮子!居然敢在大殿之上如此叫嚣!真当自己脖子很硬,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且鞮渠暴怒,「哪里来的丑汉!?吃我一拳!!」
牛金的血脉实在太过强大,牛继宗越大就长得像他老子,生得一身虎背熊腰,豹头环眼,鼻直口方,既黑又丑。如果不是有李敛味着良心,让小张氏出面和黑白两位夫人一起替他保媒拉纤,又求了太上皇帮忙美言,最后大废周章才得皇上的赐婚圣旨。恐怕他也很难娶到缮国公的嫡幼女、皇后的嫡妹、皇上的小姨子。
「哈哈!来得好!!」牛继宗仰天打个哈哈,他堂堂新一代混世魔王可不是被吓大的。
面对且鞮渠的来势汹汹,牛继宗表面抠了抠鼻孔,毫不在意,脸上嘲讽轻视之意清晰可见,惹得且鞮渠更是大怒,出手再重三分,半分力气也没有留下,就要一拳打死这个丑汉!
嘿嘿!就是等着你来!见得且鞮渠被激得失去理智,牛继宗心里嘿嘿一笑。
见到这一幕,李敛失笑,摇摇头,重新拿起酒壶替贺齐和自己倒酒。
打人需留三分力,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用尽全力。
呼韩邪眉头轻蹙,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
待且鞮渠一拳快要击到牛继宗脸颊上的时候,他突然往旁一跳。
且鞮渠警觉,被愤怒充斥的脑子连忙冷静下来,他身子一蹲,使了招千斤坠,想要稳下身子。同时,举起双臂死死的护着面门。
可惜,牛继宗没有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和防御的机会。
只见他怪笑一下,猛然从后面飞起便是一脚,嘴中大叫道:「去你娘的蛋蛋。」
噗通一声——
且鞮渠被牛金重重的一脚踢飞,直接摔出好十几步远不止,还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
「好!」
「老牛做得棒!」
喝彩之声轰然爆发,将军们拍案叫好。文官们矜持地笑着,但脸颊红润,好像吃了什么大补品似的。
李敛眼前一亮,不动声色地伸长自己的右脚,脚尖微微向上。
正好,且鞮渠的头脑翻滚到李敛的案前,脑门直接与李敛的靴子来了个亲密接触。那靴尖铁皮可比他脑袋硬,一下便给且鞮渠开了瓢,顿时血流如注。
李敛今天把林寒带回自己府上后,就直接一身戎装去了天策府如往常般训练天策将士和处理文书。待得时间差不多,他才直接在天策府换了一身衣袍,就进宫赴宴了。身上的袍甲是换了,但脚下的战靴有衣袍遮挡,他也懒得换了。
他脚下蹬着的可是【天策?定国套?应塞靴】,由上好的黑色牛皮洒上石灰,置于日下晒干后制成,靴尖还用铁皮包住,坚硬无比。
「啊哈哈!」牛继宗这厮还要缺德地放声大笑,咧嘴道:「这是踩了多少狗屎才有的运气,满殿上就统领一个人穿战靴,你偏偏就要往他靴子上撞。蛮子就是蛮子,想法不同凡响,我老牛今天见识了。」这一口忒无耻的说话,让太上皇和有些年纪的老臣子都回想起当年朝堂被牛金「支配」的快感。牛金真真的是后继有人,虽然身死,但精神不灭,永永远远的在他的子孙之中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且鞮渠晕头转向,失去战斗力,只懂得捂着脑门哼哼唧唧的道:「你…中原人卑鄙…我…大匈奴的勇士…#*$!%#$^*!……」之后的说话都转换回匈奴话,不过不用特意去听,李敛也知道大约是些骂人的说话了。
牛继宗牛眼一瞪,大声喝叫道:「再吵!?再瞪!?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舌头拔.出来、眼珠子挖出来!!」配合身上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肌肉,更显狞狰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