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离开得无声无息,但唯独一个人注意到了他。
击退来人后,连城璧就看向了萧十一郎离开的方向,目光微微闪了闪。
另一边,萧十一郎离开了沈家庄,来到郊外密林,他一停下就嚷起嗓子:“师傅!我知道你来了,快出来!”
但嚷嚷了一会儿都没见人影,萧十一郎只好使出杀手锏:“要是再不出来,我回去可要把你的酒全挖出来砸了!”
“哎哟哎哟,你个鬼徒弟!有这么威胁你师傅的么?”
萧十一郎话音刚落,一个穿得有些破破烂烂的老头儿就从树上跃了下来。
“老头,你来沈家庄做什么?又打什么坏主意?”见老头现身,萧十一郎连忙上前问道。
司空摘星却装痴扮傻:“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去过沈家庄了?”
“还说谎?”萧十一郎冷哼一声,继续道:“刚才我可是在沈家庄看到你在那阁楼上,别人发下不了你,你徒弟我可不会认错。”
司空摘星这么一听,立刻支支吾吾起来,最后索性直接坦白:“你知道么?沈家庄可是有了不得的宝物,宝物!”
萧十一郎狐疑:“什么宝物?能劳动师傅您的大驾?”
司空摘星左右看了看,即使这郊外密林只有他们两人,司空摘星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割鹿刀!”
萧十一郎一听,瞳孔就是一缩:“割鹿刀?!”
“没错!”司空摘星点头,然后摸了摸那不算长的胡子,然后才又说道:“这割鹿刀在江湖消失了二十几年,如今出现了,说是沈飞云拿来给沈璧君做嫁妆的。”
“那以后不就是连城璧的了?”萧十一郎脑子一转,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而司空摘星却因为萧十一郎这突然转开的话头,有些迷茫:“是啊……”
“这割鹿刀师傅你可不能去盗!”萧十一郎抓住司空摘星的肩膀,脸色认真的说。
司空摘星愣了会儿,然后就见他瞪大了双眼,双手一用力挣开了萧十一郎的的双手,绕着萧十一郎转了好几圈,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好半晌才说:“不对啊,你小子,很不对!”
萧十一郎还没出声,司空摘星又说道:“你是不是和那姓连的小子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朋友!割鹿刀即是他未婚妻的嫁妆,咱们就不能偷!”萧十一郎没有直面回答,只是这么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可是割鹿刀!”司空摘星听完瞪着萧十一郎低声喝到,但看着萧十一郎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最后长叹一口气,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扫兴!”
“嘿嘿,师傅想要什么不行,那破刀在师傅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萧十一郎嘴角一咧,笑盈盈的朝司空摘星说道。
司空摘星被萧十一郎这么一拍马屁,浑身都爽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走!不偷刀!那就陪我喝酒去!”
“好嘞!”得到师傅应承,萧十一郎忙上前扶着司空摘星的手臂,一副殷勤备至的模样。
“狗腿诶!”司空摘星瞧着这样的萧十一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一喝,就喝到了第二天,却没想着第二天这江湖却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等萧十一郎酒醒过来时,司空摘星还醉在他旁边。捂着喝太多而有些头疼的脑袋,萧十一郎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们听说了么?昨天沈家的订婚宴会上,沈家大小姐逃婚不说,连那要作为嫁妆的割鹿刀都被偷走了。”
“无暇公子这脸是丢大了,这沈大小姐也是够打脸的,什么时候不走,偏偏这在订婚宴上逃婚,这下他连城璧还不成为江湖上的笑柄?”
听到隔壁桌的话,萧十一郎脸色就是一变,手中的茶也顾不上喝了,直接就被萧十一郎搁在桌子上,等那茶杯里的茶从摇荡中恢复平静,萧十一郎已经不见了踪影。
连城璧一大早就离开了沈家庄,他眉头轻蹙,此时的他正策马离开济南城,路上,所有遇到他的江湖人士都用别有含意的目光打量着他。这些都是他上辈子经历过的,如今是彻底能彻底的无视了,他皱眉的原因也并非因为这些。
因为昨晚他遇到的人里,没有萧十一郎。
他有些烦躁,明明昨天就见人离开了,为什么最后夜闯沈家庄的却不是他?事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和他想的一样了。
紧抿着唇,连城璧一夹马腹的朝前狂奔而去,疾驰了小半个时辰,连城璧才在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把马匹绑在了不远处的树上,连城璧才走到了小溪边蹲下,合十双手在水面上舀了些水,低头的往脸上抹去。
突然身后传来声响,连城璧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水珠,警惕的拔剑回身,等他看清楚来人是谁后,连城璧才放松了戒备,收剑回鞘,问:“你怎么在这?”
“我可算找到你了!”看到连城璧看向自己,萧十一郎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说道。
连城璧皱眉,“你找我做什么?”
他的这话让萧十一郎脸上的笑容一垮,说:“我特意来向你解释的,那割鹿刀不是我偷的。”
他当然知道不是萧十一郎偷的,但就因为不是,这更让他烦躁,“哦?那你昨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