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惜朝脸上经常保持着的笑容此时也都彻底不见了,许久,在他双眸里突兀的落下了泪来。
这一下倒是把连城璧给吓了一跳,他可是见过顾惜朝那不管伤多重都是面带笑容的模样,仿佛他脸上除了偶尔的面无表情外就是唇角勾起的微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顾惜朝落泪。
“顾兄……?”
顾惜朝浑身一震,猛的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整个人剧烈的喘着气,像是是忍耐着什么,半晌似恢复了平静的顾惜朝抬起头对连城璧笑了笑。
“让你见笑了,这是你要的那人的信息,你去雁门关的话可以直接去找他。”说完也不等连城璧回话,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连城璧的院子,走得太快脚步还有些踉跄。
微微皱眉,连城璧想是不是他刚才说错了什么?但却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把视线放回棋盘上,此时的木质棋盘上的棋局早已经乱做一团,已经看不出刚才的模样了,在乱棋之上,有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落在其上。
伸手拿起信封,连城璧直接拆了开来,信上并没有太多信息,只有三个字,一个人名:戚少商。
这戚少商的何人?连城璧在脑海中寻了半天,却也没有在江湖中找到对应的人,但莫名的却又觉得戚少商这名字有些熟悉,这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听到顾惜朝的名字一样,让他有种似乎在哪里听过的错觉。
“雁门关外戚少商吗?看来要马上启程去一趟关外才行。”
收好信笺,连城璧也不拖沓,叫来管是把府中一切都吩咐完毕后,连城璧便挥手让人退下,但却见管家福伯一脸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
“福伯,你有什么话要说就直接说吧。”
“庄主您是不是忘了,明天沈家庄的沈小姐要来我们庄上?”
听到沈璧君要来,连城璧眉头微蹙:“让沈小姐先回去,回头我再登门致歉。”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明早就出发,她若是不愿回去,就让她呆在无垢山庄里吧。”
主意已定,连城璧也就不再多说,福伯瞧着连城璧这不改主意的样子,心里长叹了口气,然后才退出了房间,关上门时,福伯瞧着屋内正写着什么的连城璧,摇了摇头,心道,都快成亲的两人,这么的郎才女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福伯看得清楚,沈家小姐沈璧君到现在也是对自家少爷情根深种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少爷却是像突然间的就对沈璧君完全不感兴趣了。
但这种事情,又哪里是他一个管家能多言的,只是想着明天沈璧君到来后,得知连城璧一早离开的事情,福伯就有些为她心疼了。
屋内,连城璧在写着小纸条,这是让猎鹰给自己送往雁门关外的信息,他有着整个无垢山庄作为底蕴,当然不可能傻傻的之拿着这一个名字的就独自去找人,二十年来他花了不少心力培养出来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
在他到达雁门关时,相必那边已经先给他做好准备了。
站在院子里,连城璧看着那猎鹰消失在夜色中后,才转身回屋,用过晚膳后连城璧就直接洗漱休息了,养精蓄锐,好面对往后一段时日的赶路。
……
连城璧前脚刚决定第二天一早要前往雁门关,后脚萧十一郎就得到了消息。
在看完手中的纸条后,萧十一郎习惯性的在连城璧的名字上轻轻摩挲着,片刻后才珍而重之的放到一个檀木盒子里,在这盒子里此时已经放了许多一样大小的纸条了,上面无一不是写着连城璧的一举一动。
“这顾惜朝到底是什么人?下面的人查到了吗?”
“回尊上,这顾惜朝就像凭空冒出来的,属下调了许多探子前去查探,但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灵鹫此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身为天宗情报部门的头子,这天下还没有他查不到的东西,但现在,一个出现在连城璧身边两个多月的人,他竟然半点来历都查不到,也实在是见了鬼了,这完全可以说是他严重的失职。
萧十一郎面色阴沉的不发一言,这么一个神秘人呆在连城璧身边,他是怎么都不放心的,而且从这些信息看来,连城璧似乎对这个叫顾惜朝的印象不错。把人救回来不说,伤好了也不赶人走。
对于这个顾惜朝,萧十一郎承认他吃醋了,什么一起下棋、饮酒聊天,那都是他想和连城璧做的事,现在他不在,连城璧倒是和别人一起做了。
虽然他在连城璧也不会同他做就是了。这么一想,萧十一郎对那顾惜朝就更厌恶了。
“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人的来历给我查明了!”
只是查明,即使萧十一郎十分嫉妒,他也没有想去干涉连城璧的交友情况,他不会这么做,也不愿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样只会让连城璧更加的讨厌他。
等灵鹫领旨下去,逍遥侯从外面走了进来,“怎么?忍不住了?想要跟着去趟雁门关?”
萧十一郎抬头,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逍遥侯,皱眉问:“你都躲哪去了?从我回来就没见过你,问小公子,她也说不知道。”
“这么急着见我?难道是离去一段时间后,想念我这父亲了?”
“得了吧,没父亲的这二十几年来我也没见想过。”翻了个白眼,萧十一郎也懒得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起身来到逍遥侯身边扯着自己的耳朵问出了他一直想要问逍遥侯的问题。
“这花苞的情况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逍遥侯视线瞥过,看到萧十一郎耳后的粉色花苞印记时,双眼猛的睁大,就见他一个跨步的来到萧十一郎身边,伸手拉开萧十一郎的耳朵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