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云这才抬起头来,当她看到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人时,沈飞云双目再次因为充血而赤红,咬牙切齿的吐出了面前这人的名字。
“萧!沛!!”
萧沛,这就是逍遥侯的名字,听到这名字逍遥侯本人都有些恍惚,因为多年来已经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就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本名。
“这刚出来就被人逮着送回去,不像你沈飞云的作风啊,什么事让你这么忍耐不住?”恍惚只是一瞬,逍遥侯立刻就回过神来,嘴角含笑的看着面前被人压制着的沈飞云问道。
“萧十一郎,真的是你儿子?”
答非所问,沈飞云死死的瞪着逍遥侯问出了这个让她发疯的问题。
逍遥侯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的愉悦,开口说道:“是,十一郎就是我萧沛的亲生儿子,那个你恨不得让他死无全尸的孩子,他没死,二十年后他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那孽种早就死了!我亲手杀的她们,他不可能还活着!!”
对逍遥侯给出的大难,沈飞云表现得更加的疯狂了,她不信,那是她所有恨的根源,他当时亲手杀了那贱人,这孩子不可能生得下来的!
听着沈飞云这亲口承认当年杀死自己的妻子,虽然这事他一早就知道,但此时听到这话还是让逍遥侯沉下了脸色。
“婉儿是你的师妹,当时还怀着身孕,你到底如何下得了手???”逍遥侯终于问出了这些年一直压在他心里的疑问。
“明明你是我的男人,可那贱人却在我们闹别扭的时候,偷偷的缠上了你,她不该死,谁该死???”
“我们当时已经分开了!你不愿接受我这天宗的身份,你把话说得那般决绝,走的那般洒脱,最后你怪她?怪我?”
“是!怪她!怪你!!!”沈飞云看着面前的儒雅中年,眼里有着一丝痴恋,然后痴恋变成了彻骨的恨意:“怪你不等我,怪那贱人趁着我离开时勾引了你!所以她该死,她肚子里的孽种更该死!!”
沈飞云身上的恨意让逍遥侯如此熟悉,那是在得知萧十一郎就是自己儿子之前,他对沈飞云同样有着这样的恨,以至于他对沈璧君下了那样的蛊毒,但现在他的恨解了,他也不想再和沈飞云纠缠下去。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和你探讨往昔的恨意的,只是想把这东西还给你,从此,我们两清了。”
说完,逍遥侯从怀里拿出一只玩偶,那是当年他们的定情信物,逍遥侯直接把玩偶丢在了沈飞云的面前,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地上的玩偶,沈飞云愣了愣,然后赤红的双眼顿时被眼泪覆盖,积蓄满的泪珠更是争相滑落,挣脱开了一只手的把玩偶捡起,看着那已经有些面目全非的玩偶,沈飞云仿佛失去了声音,好半晌,才低哑的喊出声。
“萧沛!!清不了!我们这辈子都清不了!”
站在旁边看了一出好戏的范柳一脸的若有所思,眼看着这出戏演完了,范柳示意守卫把人拉起,然后才继续往幽冥寒渊的方向走去。
逍遥侯走远了,但隐隐约约还是能够听到身后沈飞云传来的声音,听着那远远传来的话,逍遥侯并不在意,在这之前他就考虑过了沈飞云的事情,沈璧君的蛊毒已经解除了,他以为他能和沈飞云冰释前嫌。
但如今看来却是不可能的了,如果让他知道了萧十一郎怀着他和连城璧孩子的事情,保不齐会出现什么意外,这事情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那么现在唯一能够做的是,不能让沈飞云来妨碍到他们。
逍遥侯脸色沉凝,脚步越是往前走,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越是坚定。
……
重新换了个院子,这次居住的地方离张无忌他们的阁楼更近了许多,这也让宋青书三不五时的就来找连城璧串门子,只要张无忌一不在,宋青书便会找上门来,有个同龄人能够聊天下棋,连城璧也是不会拒绝的。
只不过每次张无忌忙完了来接宋青书时,连城璧都能感觉到这位张教主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斥着不满。
这不满代表什么他当然清楚,不满宋青书这一有空的就来找他呗,连城璧对此当然也和宋青书隐约的提起,但每次宋青书都是摆摆手的示意他不用在意。
所以连城璧也只能忍着张无忌每次来时那毫不掩饰的不满了。
今日张无忌有教务要处理,宋青书一大早的又过来找他,两人在暖阁中摆起了前几日没下完的棋。连城璧执黑子,正等着宋青书的白子落下。
思索着眼前的棋面,听到宋青书突然朝他问道:“沈姑娘还是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连城璧点点头:“不过虽然没有出来,但吃的喝的都正常,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说着话,宋青书手中的白子终于落下,面前这原本对黑子大有胜算的棋面顿时发生了变化,让连城璧惊讶的挑了挑眉,这一步他以为宋青书没有注意到的。
索性不再说话,连城璧凝眉沉思。
看着自己这好不容易翻盘的棋面,宋青书眉宇间都是自得和愉悦,要知道这可是他和连城璧下棋以来,胜面最大的就是这一次了。看着连城璧那沉思的模样,宋青书小小的使起了坏。
“那萧十一郎离开也快一个月了吧?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该回来了。”
果然,宋青书这话一出,连城璧的思绪便被他从棋面上给扯了回来,看着明显被他的话给勾起心思,宋青书又说。
“这个月来,连兄有没有想念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