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舟有些震惊，睁大了眼，道：“人类……变成了人鱼？”
“是的，”人鱼点了点头，看楚舟不可置信的样子，补充了一句，“只有人类自愿喝下药剂，才可能变成人鱼。”
楚舟还是觉得很神奇，不过他想到了以前看过的小美人鱼的故事，也就想到这样将人类变成人鱼的技术是有可能存在的，才渐渐接受了这个说法。
只是看着他们匆匆离开，他才想到，不知道那个人类，是为什么才会变成人鱼的……
不过这也是别人的事了，他看了眼他们的背影，就将其抛到了脑后，率先朝门里走去。
而他没有看到，他身后紧跟着的夜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第77章 还是叉叉
“他们怎么都这么怕你？”
屋子里, 楚舟走到床边坐下，想到之前见到的所有海族的表现，有些好奇地看向夜叉。
他本来以为那些人害怕夜叉是因为对方的身份, 但后来才发现他们恐惧的更像是夜叉本身, 刚才经过的时候，那些人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们。
夜叉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面色, 他走过去, 坐到了楚舟旁边, 手熟练地爬上了对方的腰间。
对楚舟提的问题有些漫不经心地回道：“不知道。”他低下头, 见楚舟显然不相信的表情, 又加上了一句，“可能……因为本大爷是夜叉吧。”他可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
楚舟下意识地抿住唇，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他一直以为夜叉是对方的名字，但听对方的语气，这更像是一个称呼的种类？
夜叉笑了起来，以一种随意的语气开了口：“我是夜叉……”
夜叉，是他的名字，更是他们族群的名称。
只不过夜叉一族, 一辈子也只有一个族人罢了, 当上一个夜叉死去, 才会有新的夜叉出现, 所以他们永远也见不到同类。
他们唯一传承下来的，也就只有夜叉这个名字。
不过世间万物总是平衡的，可能是为了补偿吧, 虽然他们族群式微，但每一代的夜叉实力都很强，寿命也十分长久，生下来就是海里的王者。
但是若只是实力强横，夜叉也不会被所有海族恐惧了。
——他们最可怕的，是生性冷酷，爱好杀戮。
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杀人。
就这样，由于夜叉们随心所欲地杀戮其他人，渐渐的，所有的海族都不敢接近他们了，海族只是远远地尊他为王，完全不敢靠近，只害怕无缘无故的死去。
所以，每一个夜叉都是独自生，独自死，他们漫长的孤独的一生，只有杀戮才能激起生存的兴趣……
“……可能是害怕本大爷杀了他们吧。”夜叉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他可不会闲来无事去理那些人。
夜叉拉着楚舟的手指细细把玩着，有些感慨地说着，“哈，说起来，小舟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不怕夜叉的人啊。”
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夜叉这个种族。
楚舟无语地抽回了被对方弄的有些痒意的手指，看夜叉满脸无辜的样子，想到刚才对方所说的内容，顿了顿，声音有些轻地问道：“那你……也杀了很多海族？”
“不记得了，”夜叉无辜地看着楚舟，他对那些人完全没有印象，“应该有那么几个吧。”不过他活了这么多年，总会有人惹他生气的，自然也就顺势解决了那些人……
他见楚舟沉默不语，有些疑惑地叫了句：“小舟？”
“没什么。”楚舟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他来时村里的村民奇怪的表现，他还记得那是十分惊惧的模样，便低声问道，“你去过海边的村子吗？”
“村子？”夜叉不知道楚舟怎么会突然提起村子，想了一会，才在记忆里翻出了模糊的影像，点了点头，道，“以前去过。”
楚舟好奇地问道：“你做了什么？”以至于那些村民完全不敢提起夜叉……
夜叉皱了皱眉，想起了久远的记忆。
那时候，他才刚将妖力修炼到圆满，由于惦记着小时候遇到的人类，正对人类充满了好奇。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长时间离开海里，只能去了海边的村落，想先了解一下人类，等到找到办法再离开。
不过他才一出现，那些人类就喊着“怪物”，冲他扔着石头之类的东西，甚至他头上才长出的角都被砸掉了一点。
他从不知道人类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怒之下就使用了妖力，烧掉了整个村子，然后就回了海底，再也没关注过他们。
“……”楚舟沉默了一会，暗自叹了一口气，见夜叉显得有些冷淡的面容，凑过去亲了亲对方，问道，“那我小时候见过你？”他想起来小时候曾见过一个小男孩，只不过后来怎么都找不到了。
“嗯。”夜叉脸上有些红，将之前的记忆抛在了脑后，回亲了楚舟一口。
小时候他的妖力不稳，偶尔会被传送到别的地方，有几次就出现在了有人类的地方，不过那些人类就和海里的海族一样，离得远远的，根本没有和他说过话。
直到他碰到楚舟，才知道了和人接触是多么的开心，怪不得他传承的记忆里，那些前辈和人说话时心里都很愉快。
不过自从他妖力稳定起来，一直待在海里，却是一直没有海族敢和他说话……
楚舟看着夜叉，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温柔，轻声道：“那真是太巧了。”他紧靠着夜叉，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那……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
“？”夜叉疑惑地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见对方只专注地看着自己，摇了摇头，有些傲然地道，“本大爷怎么可能有得不到的东西。”
他最想要的楚舟，已经在他的怀里了。
夜叉毫无意识，楚舟却在对方这一串的叙述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他稍稍抬起了一点，与夜叉对视着，一眨不眨，“夜叉，我们举行一个婚礼吧？”
夜叉完全没想到楚舟会说这个，有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原本狭长的眸子撑的有些圆，显露出从未有过的可爱，“婚礼？”
“对，”楚舟眨眨眼，眼里透出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样，我就是你的王后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任何事情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他紧紧盯着夜叉，见对方的眼神里有了他想要的东西，满意地勾起了唇。
那如果顺利的话，等婚礼结束，他的任务也就可以完成了。
夜叉听着楚舟言语间勾勒出的美好未来，隐隐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