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麒,勿要和罗睺做过多牵扯。】一如既然淡淡的没有起伏的语调,扶笙却莫名的有点不悦。虽说鸿钧如今是他师尊,可没人说过师尊能干涉徒弟的交友圈。鸿钧未免太过狗拿耗子。
这么想着,扶笙语气就没能掩住不爽,【师尊倒是说说为何玄麒不能与罗睺交友?】
鸿钧似乎也没有料到扶笙的反应,沉默半晌才开口【我不会误你。】
一种强烈想要反驳的欲望腾得燃起,扶笙气笑了【我与罗睺已是深交,恕玄麒不能答应。】说完就自顾自往寝殿内走,一派不想多说的意思。
那边鸿钧也是沉默下来。
龙蛋大补,扶笙确实感受到了,修为长进虽不多却的确明显,没一会儿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就从问扩展到四肢,然后蔓延至脖颈,就连脸也有点微微发烫。他想是不是补过头了,有点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全身都有点热,扯了扯领口,挥手化出一面水镜——
镜子里的人面色微红,淡紫的眸子泛着水光,翘鼻秀挺,嘴唇粉嫩,乌黑的长发虽发冠整齐,然缎子似的发丝垂在床上带着难以言喻地诱惑,领口处微微拉开,隐约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锁骨,仿佛受到惊吓,眼角轻佻的眸子瞪大,显得更加湿润,随着呼吸起伏,那张神情始终冷淡的脸上红晕越发明显,冰与火的交织,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情色——
扶笙扬手就毁掉水镜,深深喘了口气,这才感觉到不知寂静了多久的下-身竟是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第 18 章
——补过头了!
扶笙木着脸坐在床上暗骂罗睺逗比。一想到对方现在可能也是这个境况又不免有点幸灾乐祸。说不定那家伙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
扶笙手探向腰间刚想解开衣服,突然手一顿,纠结一瞬,没有用传音,张嘴试探性喊了一声:“……师尊?”
清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并没有得到回应。
扶笙低声嘀咕:“总不能一直盯着我吧。”
又不是没撸过管。扶笙伸手解腰带。
【……何事?】
扶笙手一抖,差点吓尿。
木着脸,深吸一口气,格外烦躁,心中的阴暗面露出尖锐的獠牙,扶笙也没传音,只是开口问:“既然我拜你为师,是否有疑问时理当由你解惑?”他的语气中缺乏了对于师傅的尊敬。鸿钧对此并无责怪之意,他回:“却是如此。”
扶笙微醺的脸上溢出一抹诡异的笑,他喘口气四肢大敞地向后仰躺,慵懒地眯着眼,声音低哑:“我觉得下-身有种充血的感觉,脸有点发烫。”语气无辜:“我这是怎么了?”
修炼之人多对情-欲接触不多,也少有沉迷其中者,对于身体这般本能反应的有人感觉陌生也不是没有。扶笙佯装对此没有了解只是为了难为鸿钧。在他看来,鸿钧这般孤高清绝的修道者,一定未曾尝试过,指不定连撸-管都没干过。鸿钧这人,就像是人们常说的高岭之花,看得见摸不着,更无人可摘得。可扶笙不知为何,就是想把他从那高岭上拉下来,看这沾了红尘人气的鸿钧,还能不能高冷的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有了这种阴暗的心理,尽管扶笙能确定自己对鸿钧没有一丝爱意存在,可鸿钧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依旧能够影响到他。不是爱……也不是恨。而是更微妙的什么。
扶笙看着上方的宫殿屋顶,当初对于屋子里的光照用具很是苦恼了一番最终采用了对洪荒居民来说一文不值的夜明珠,众多硕大的圆润珠子担任了这殿内灯的地位。柔和的光并没有电灯明亮,却看着各位舒服,更适合引人入梦。
【这只是肉-体的正常反应。】鸿钧给出的回答很标准很委婉很有深意。
扶笙动了动身子改成趴着的姿势,声音越发微弱低哑:“不太舒服……师傅你知道我该怎么做么?”
鸿钧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却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不可说。”
扶笙特想糊他一脸血。不过这样逗鸿钧当然还不够,他微微加大了声音:“师傅……可是我好难受……好热。”他的确是不怎么舒畅的,能感觉到难受的厉害,下……鸿钧这个混蛋也不知道避嫌,不然早撸完早解放。这么想着就觉得更不能放过他了。
鸿钧陷入沉默。
扶笙难耐地又翻个身,长发被翻来覆去捣鼓地乱糟糟,伸手把外衫扒掉扔一边,领口扯得大开,扶笙懒洋洋地道:“师傅……既不可说,那师傅做……?”
又是一连串的沉默。扶笙等了半晌等不到回音。翻滚的情-欲几乎让他忍不住呻吟,他压抑地问出声:“师傅,你还在么?”
“……在。”
穿透耳膜的清冷声音让扶笙浑身一震。一只玉白的手撕裂了空间,按在扶笙额头上。
说不出的惊愕,不可置信。扶笙收敛了表情,微微弯了弯嘴角抬头轻喊:“……师傅。”颇有乖巧徒儿风范。
鸿钧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他淡淡道:“洪荒万物皆有七情六欲……”他放开覆在扶笙额间的手:“这本是不应该的。因此,愈是修炼高深,愈是不易为其所撼动。”
扶笙问:“那,七情六欲,你也有么?”不知为何,他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好像有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胸口钻出来,一时之间竟连身体的异常都被忽略。
鸿钧没有回答,他垂眼不知道在看什么。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丝毫烟火味道。扶笙视线从他银灰的瞳孔移到那头银发上,欲火似乎烧得头脑也有些不太清楚,仿佛得到了鼓励,让人勇气倍增:“我总是看不明白,你对于……洪荒万物,是否有情。你就像一块冰,无论如何都捂不热。”
鸿钧抬眼,淡淡道:“你逾越了。”
扶笙笑了笑,沾染了情欲的眼睛格外漂亮:“算了。你大概是不懂。你放心,我早就放弃了。方才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不想你真出来了。”
鸿钧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扶笙。注意到鸿钧的手微微紧了紧,扶笙往后靠了靠,无力地叹息:“只是玩笑罢了,你不会是要揍……打我?”
鸿钧不答,却微微叹息一声。扶笙有些意外:“师傅为何叹息?”
鸿钧银色的长睫微抖,像是破碎的蝶翼,轻柔,无声,他微微皱眉又舒展开来,声音低得若非细听都听不清:“本……不该如此。”
扶笙以为鸿钧指的是欺骗他这件事,懒懒一笑,淡紫的眼睛仿佛隔了一层雾,水汽氤氲,哑声道:“不会有下次了。……师傅您能先离开么。”他笑得没心没肺:“我现在这个情况有点……不太方便呢。”
鸿钧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轻声说:“不……三尸虽已斩去其二。这最后一尸……”
扶笙感觉有些莫名,轻喘着气问:“……师……傅?”
鸿钧俯身,伸手按住扶笙后脑勺,冰冷的唇堵了上来。
扶笙一怔,模糊间看到面前鸿钧极浅淡的,银色眼睛,期间似乎有金色光晕隐隐流转。
“呜…………?”他微微推了推,没推动。
很快鸿钧松开他。
扶笙依旧不解:“师傅你这是……?”
鸿钧却是皱着眉毛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听得扶笙的话,抿着唇抬起清冷如水的眼:“如你所见。”
“我如今……正被三尸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