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凉,露凝霜,人彷徨,情深藏。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声声悠长的呼喊伴着震响的铜锣,回荡在紫禁城的静夜之中。
一片静寂与安逸,连金光璀璨的皇宫也悄然收敛了自己的光芒,沐浴在月白之下,准备静静享受一晚上的美梦。
忽然,密不透风皇帐之后,传出一声痛苦地低吟:“啊……好痛!”混账,混账,竟然敢把朕脑袋向下摔下来……
“皇上,皇上!”掌事的大太监慌慌张张地打起灯笼冲了进来,拎着长长的衣摆,掂着满身的肥肉……为什么堂堂养心殿太监总管竟然是个倭瓜似的胖墩儿,竟然没有一件合身的衣裳?
康熙掀起帐子,眼睛瞪圆,差点儿呛着:“梁九功,你怎么胖成这样?”
大太监的水泡儿眼顿时耸拉了下来,肥肠似的嘴唇努力缩着缩着,结果就是差点儿憋屈成三瓣儿嘴,活像只垂头丧气的肥兔子:“皇上,您怎么了?奴才是李德全啊,您刚刚说什么梁九功……”
——李德全?哪儿蹦出来的?关键是,他怎么长了一张梁九功的脸,还是吃噗了变了形的!
年氏确实说过,她后来经历的世界都不正常……康熙暗了暗眼睛,故意暗了暗太阳穴:“没事,朕只是被一个噩梦魇着了——”
“……皇上?”长着梁九功的脸的李德全用自己的倭瓜身子在地上蹭了半天,依然听不到下文,不禁大着胆子抬头——皇上什么时候披上外袍跑出去了?
康熙只是拎了一件衣裳随随便便披上,扣子都没扭就冲进了养心殿前殿,果然在御案上看到了一沓堆得高高的折子,顿时眼前一亮,拎起一本,掠过一堆不堪入目的手直奔落款——康熙三十二年。
难怪,刚刚看到的镜子里的自己那么年轻;康熙三十二年,应该是年氏出生的时候……
这么说,瑞希还没来得及动手,或者说依然躲在京城某个寺庙里。
康熙嘴角顿时挂上一抹狡猾的微笑,但是下一秒就消失无踪。当然,是因为手中这本刚刚被他省略掉的,不输八爷那手臭字的天折子。
字臭倒是其次,毕竟拿远了就闻不到了,这又不是鲍鱼,明知是臭的还得吃下去对不对?
关键是那个坑爹的内容啊,哪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御史弹劾他的宝贝太子……的嫡妻,说太子妃奢妒无理,甚至派人跟踪太子?
虽然保成不喜欢,那是自家嫡亲的儿媳妇,傲娇加护短的康熙爷冷冷哼了一声,随手把折子扔在一边:太子妃不贤惠?他这个皇帝都没见过几个比瓜尔佳氏更贤惠的女人!不争不妒、雍容大气,他亲自给保成挑的,怎么会出错?
“李德全,把这份折子送去给太子——明早再送,今天太晚了。”
“是,皇上,”李德全恭恭敬敬地接过被康熙嗤之以鼻的折子,自作聪明狗腿相地加了一句,“等太子爷明早去上房的时候,奴才就给送过去!”
李德全是想表功的,毕竟,皇子读的时候,那起的比那打鸣的鸡仔的还要早,他这颗老倭瓜要从暖融融的被窝里爬出来再蹭到毓庆宫……不容易,真不容易!
李德全都想举起袖子擦眼泪了,对特定性信息消化不良的康熙却直接傻了:“上房?你是说无逸斋吧……等等啊,现在是康熙三十二年,保成都二十岁了,怎么还要去念?”
李德全……没有解释念与年龄之间的充分必要联系,而是歪着冬瓜脑袋,用更呆萌的眼光跟康熙爷对视:“皇上,谁是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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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善再小也要为,恶为了就是大。尤其是诅咒这种事啊,咒别人的下场是拉了如来配了耶稣都没人鸟你——因为都搞基去了吗?但是咒自己,就宛如坏东西那张嘴,一说一个准儿!
这不,晕乎乎爬回床上补眠的康熙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噩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个穿着粉红肚兜儿的光屁股宝宝,被一众眼冒绿光的儿子围起来调戏——冷汗涔涔地爬起来,第一件事,把儿子都叫过来,朕就不相信这辈子能再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