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灵异玄幻 > 苗疆蛊事 > 苗疆蛊事_分卷阅读_718
  那恐怖魔罗化作飓风,不断旋转,周遭的劲气宛若最锐利的刀锋,但凡被它卷入其中,立刻就变成了一堆不断飞扬的肉屑。
  达图上师是个极为厉害之人,早前一步,便已经做好了防范,当那魔罗挣脱开了他的控制,他已然退到了十米之外,手中的拐杖不断地旋转,如此飞快,便化作了一块盾牌,产生着与之排斥的风力。
  魔罗在钟水月的驱使下暴走,将旁边那些无辜的村民给碾得粉碎,漫天的血浆与碎肉飘扬,然后朝着达图碾压而去,达图上师人看着矮个瘦弱,然而身手却是一等一的厉害,人影在村中废墟不断地穿梭奔走,而魔罗则一路碾压,将村中大部分幸存的茅草屋给拆得散乱,恐怖非凡。
  如此周旋了三两分钟之后,一直在疲于奔命的达图上师陡然回转身子,将手中的禅杖突然高高举起,一股血红色的气息从那禅杖龙头处喷礴而出,迎着那股黑色旋风冲去。
  那血红色的气息一离开达图上师手中的禅杖,立刻化作曼妙的美女数名,搔首弄姿,扑进了那黑色旋风之中,那魔罗化身的飓风陡然一停,浓黑的色彩在一点一点儿地褪去,最后展露出了三面六臂的魔罗来,但见它被三个风骚无比的曼妙女郎给围住,上下其手,似乎已然将这暴戾无比的恐怖生物给迟钝住了。
  瞧着魔罗那一脸的茫然,达图上师长舒了一口气,得意地朝着满脸错愕的钟水月笑道:“魔罗与其它魔物所不同的一点在于,幼时其性甚淫,太容易被迷惑,被勾引,倘若不是这一点,我还真的不敢只身前来,夺取此物!你们炼制的手法实在是太落后了,这魔罗倘若在我的手中,三五年之后,整个世界,都会传颂着我的名号!”
  他手一招,那三个正在搔首弄姿的血红色女郎立刻回声轻笑,朝着达图这边飘来,而被这三个幻化鬼灵所勾引住了的魔罗也根本不作犹豫,直愣愣地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瞧见自家的魔罗被那个道貌岸然的达图上师,用美女鬼灵给勾引走,钟水月顿时就气疯了,站前一步,厉声念起了古怪的咒语来。
  这咒文叽里咕噜,谁也听不懂,然而本来双目呆滞的魔罗,三张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笑、一哭、一怒,三种不同的诡异表情,身子在空中一顿,接着冲到了中间,三对胳膊各自抱住一头妩媚风骚的鬼灵美女,张口一吸,那些从达图禅杖中冒出来的粉红女郎,全部都丧身于魔罗之口。
  吞服了这些血腥之气所幻化出来的美女,魔罗身上那股黑色的气焰顿时就涨了几分,眼睛变成了深渊如海的红色,宛若漫天的血海飘扬,它死死地盯着达图上师,喉咙里不断地发出让人恐惧的吼声来。
  达图瞧见那钟水月能够完全控制这魔罗的情绪,略为惊讶,指着对面那个美艳的妇人说道:“不可能,果任都没有操纵魔罗的手段,你为何会有如此厉害?”
  钟水月脸上浮现了胜利的笑容,得意地说道:“这孩子自降临于这世间,十月怀胎,我都一直伴随它的身边,悉心导引照料,它熟悉了我的气息,自然会听从于我——啊,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达图脸色阴沉,指着面前这个恐怖的魔罗说道:“你还真的好意思,它的母亲,不是那个躺在精神病院里面,被抛弃的可怜女人么?你……”
  听得这话语,钟水月愤怒地打断道:“不要再说了,你这混蛋,宝宝,吃了他!”
  那魔罗就宛若一条最忠实的小狗,听得命令,立刻朝着达图上师扑将而去,这小东西在钟水月怀中看着腼腼腆腆,然而此刻却是凶恶之极,三张脸同时张开了嘴巴,里面一片黏糊,尽是血浆和粘稠的体液,那六只眼睛中闪耀着恐怖的红色,闪耀在这大地间,让这个看着柔柔弱弱得如同小孩儿一样的魔罗,竟然发出了大魔王的威势来。
  轰——
  一声巨响在村中爆出,达图与这个恐怖的幼年魔罗交上了手,一方是成名已久的行脚僧人,一方则是转生投胎,不过一年光景的传说魔物,两人轰然撞在一起,立刻爆发出了精彩绝伦的战斗来,漫天的黑雾以及光芒乍现,短瞬之间,两者竟然拼得旗鼓相当,手持禅杖的达图上师浑身青黛色的气息流转,那禅杖舞动得看不见本体,只是一道道永不停歇的残影,在不断地防守着,抵御着魔罗状若疯狂的攻击。
  两人斗得正酣,我瞧得精彩,不由得全神贯注,仔细观摩。
  然而某一刻,我的心突然一跳,扭过头来,却发现身边的小妖不见了踪影。这情形吓得我魂飞魄散,四下张望一番,发现刚才在天空上远远辍着我们的虎皮猫大人,也不见了踪影。
  这种突发情况让我的心脏几乎都停止住了,而就在此刻,我瞧见对面的茅草屋里,突然出现了小妖曼倩的身影,她一点一点地从屋子边缘摸出来,移动身子,然后地伏着,朝正在旁边观战的钟水月和郭佳宾潜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魔罗的恐怖我们也都有见着了,硬拼过去,只怕要被它给活活磨死,但倘若将郭佳宾和钟水月这两人给擒获,威逼其自投罗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此处,值此生死存亡之机,小妖的思路到也是蛮清晰。
  在魔罗有一声恐怖的大吼中,小妖从对面的茅草棚中一跃而下,朝着那对私奔的情侣冲过去。
  钟水月一直在提防着达图的后招,此刻也是小心翼翼,感觉有异,回过头来,正好与小妖四目相对。钟水月不认识小妖,却能够感知到这小狐媚子身上汹涌的气息,顿时拉着郭佳宾,慌不择路地朝着我们这边跑来。
  小妖既已出手,我自然就没有得选择,当下也是将鬼剑抽出,静静等待着。
  两者来得很快,几息之间便已冲到了近前,瞧着两人从我身边越过,钟水月穿着暴露,我不好意思下手,一手抓住郭佳宾的脖子,扯过来,然后往地下一摔,摁倒道:“别动,动一下,杀了你!”
  郭佳宾给我死死按着,挥手乱舞,待听闻我的话语,不由得诧异地喊了一声:“陆左?”
  我一声冷笑,说正是我,郭佳宾,你个吃里爬外的畜牲,枉李家湖对你这般好,你竟然伙同那女人,谋害结发妻子,又盗谋公司资产,真以为没有人收拾你么?
  我说着话,啪啪两记耳光,甩得郭佳宾一阵发懵,大声哭喊道:“你误会了,你误会了,我没有……”
  “哪来的小贼,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一道鞭子横空飞来,空中一道炸响,我退开一些,却见钟水月抖着手上红绳缠绕的皮鞭,朝着我的身上抽来。
  她这皮鞭之上,仿佛有着浓重的鬼气,我想自己倘若被抽上,妥妥的皮开肉绽。
  然而她师父果任都败于我的手下,她又有何凭恃呢?
  我一声冷哼,退后一步,正想祭起鬼剑,将她拿下,然而一道曼妙的身影与我错肩而过,小妖手持着九尾缚妖索,一声骂喝道:“你这个浪货!”那九尾缚妖索光华毕露,微微一抖,便将钟水月手中的皮鞭给交织在一块儿,伸手一拉,那钟水月便被扯得飞身上前来,小妖啪啪两个巴掌扇过去,口中大骂道:“这是为了精神病院的那个姐姐抽的!”
  她骂完,还待甩耳光,却见一道黑色魔气倏然撞到胸口,将小妖给撞到了坍塌的茅草棚里面去,我在旁边瞧得分明,却是那魔罗瞧见了这边有危险,奋力来袭。
  这小畜牲虽然并未成熟,然而却也是极为恐怖,将小妖给撞飞之后,又瞧上了我,正面对着我的那张脸露出了恐怖而细密的牙齿,嗤然一笑,化作一道闪电扑来。我二话不说,将鬼剑抖起,立刻化作一把巨剑,朝着这东西劈去。
  我这一用力,附于双手之上的恶魔巫力变开始激发,这一下可好,就仿佛鲨鱼闻到了血腥味,魔罗立刻放弃了与达图的交手,全力朝着我攻来,一时间,漫天飞舞的黑气以及锋利爪牙,将我所有的精力都给牵引住。
  偷鸡不成蚀把米,泥巴掉进裤裆里,我心情坏得很,旁边的达图上师缓过气来,居然并没有走,而是围上来,朝我招呼道:“这位小兄弟,坚持住,待我与你一同共擒此魔!”
  达图与我虽然没有照过面,然而我们却是知根知底,彼此都了解,听得他这一句话,我便知道他是在忽悠我给他当作肉盾,顶住这暴风骤雨的攻击。当下我却是不愿,一边朝着小妖跌落的地方退去,一边大声叫道:“上师,这魔物的控制者便是那个穿短裙的女人,你将她制住,一切皆安!”
  达图的手段其实并未用尽,然而听到我这话,却鬼使神差地信了,折身朝着被小妖推落地上的钟水月冲去,他这一下可好,却使得被钟水月控制得严严实实的魔罗慌了神,倏然转换了攻击对象,我这边压力一减,便冲到废墟之中,将里面躺着的小妖扶起来,大声问她还好么?
  小妖满脸都是疼痛,不过却扭开了头,瞧向了我们的身后。
  我抬起头来,却见从一片尘烟中,走出了一大群人来,为首的一个人,甚为面熟,脑筋转了一圈,我骇然喊道:“怎么是你?”
  ☆、第四十一章章 言午先生
  我眼前这个老头仙风道骨,精神矍铄,那一把漂亮的雪白胡子将他衬托得跟电视上那些世外高人一个模样,让人心中好不敬仰。
  他的脸色微红,有着老年人所没有的光滑和健康,皱纹也细密些,骨骼精奇,让人觉得这老头的躯体里面,藏卧着一头猛虎。这老人天生一副好相貌,想来年少之时,定是偏偏一少年郎,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我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我恰好认识这人,而且还有过交谈。
  他便是我刚来缅甸时,前往坦达村去讲数,华人商会的副会长戚长生所请来的言午老先生。
  戚副会长曾经跟我谈起,说这位老先生为人虽然低调,但是在清迈、曼谷等地颇有些强力的朋友,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小山村中,在魔罗大开杀戒的这个情况之下,他竟然会带着大队人马赶来。
  是过来救援的么?
  不是,我从言午老先生身旁那些披着黑色大麾的各路同行者脸上,并没有瞧见一丝一毫的善意,他们狞笑着,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和小妖,仿佛我们便如同他们手中的猎物,锐利的目光已然将我们给洗礼了一遍又一遍,不过他们并没有行动,而是在等待着走在最前面那个老头子的吩咐。
  我可以相信,倘若言午老先生一声令下,我估计他们便会宛若群狼扑食一般,狂涌上来。
  我的身后战况激烈,达图上师和狂躁的魔罗战作一团,这么多人围拢上来,他也就没有了战意,一边拼斗,一边往后退却,然而那魔罗就仿佛一头发疯的野狗,追着达图上师便一直咬着。
  既是认识,我也尽量装得自然一些,不动声色地将脖子上的槐木牌给取下来,塞在小妖的手上,然后牵着她的手,跟言午老先生打招呼,说老先生,当日仰光匆匆一别,竟没有想到我们还会再次见面,幸会幸会啊。
  言午老先生带着身周二三十来号人,走到我面前五米处站定,洒然一笑,说自古英雄出少年,陆左小友,没想到你不但把果任这个目中无人的狂徒给干掉了,而且居然还能适逢其会,来到这里,不过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为了那第六天魔王,还是为了谋害你朋友的达图小和尚啊?
  那达图上师七老八十,然而这言午老先生却仍然称呼他为小和尚,跟蚩丽妹一个口气,不过我并没有感觉他在托大,真正有实力的人,说的话都是理所当然,心中不由得暗自戒备,嘴上说道:“以上两者,皆不是,我就是路过,感觉这小村子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过来瞧一瞧,却没想到那魔罗害人,当下也只是想着除魔卫道而已,既然您这老先生过来了,那便无须我这小辈出马了。我还要赶路,先行别过了!”
  我向他,以及身后诸人拱手致意,然后也不管旁边被魔罗纠缠着的达图上师,牵着小妖往侧里走开,然后用极低的声音与小妖说道:“小妖,一会儿若是闹起来,你便带着朵朵返回寨黎苗村,将这件事情告诉雪瑞师父,听到没?”
  小妖摇头,说不,生也好,死也好,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这小妮子的倔强让我火冒三丈,正想与她分说明白,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带着人拦在了我的前方,面色肃然地说道:“先生还没有发话,你着急跑什么?”我扭头瞧向了言午老先生,他抚摸了一下颔下飘逸的胡须,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朝我招呼道:“陆左小友,你我颇为有缘,既然来了,便到寒舍坐一坐吧,顺便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找你印证,且留下。”
  我也尽量装着心平气和的模样笑道:“老先生,并不是小子不肯去,只是这小孩子思乡心切,所以才要匆匆回国,此番就不便叨扰了,下一次倘若有机会,一定会登门拜访……”
  我这边说着话,却见达图上师中了魔罗一爪,跌倒在了我的旁边来,他翻身爬起,一身的鲜血淋漓,瞧见当头这人,口中不由得厉声大叫道:“许应智,你这个老乌龟居然没死,又冒出来了?”
  什么,站在我面前的这位唤作言午的老者,竟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萨库朗二号人物,许先生?
  听到这话儿,我浑身一震,所有的疑惑也都解开了来,是啊,既是如此,事情方才会变成这样,定然是钟水月和郭佳宾投靠了萨库朗,许先生才会带着这么多人,前来接应。
  言午言午,不就是许么?
  看着这个年龄仿佛刚刚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我的心中翻江倒海,这位许先生想来应该过了百岁,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才会显得比达图上师更加年轻,而既然他就是许先生,那么作为师出同门的他,必然会要我的十二法门。
  看来此遭,我的劫难是逃不了了。
  心中知晓了个大概,面对这样的传奇人物,我也没有什么反抗之心,当下紧紧抓着小妖的手,恳求她道:“带着朵朵离开,去给雪瑞师父报信,要不然,我们大家都得死了。”听我说得坚决,小妖终于妥协了,点头说好,她会见机行事。
  我们这边刚刚一说好,达图上师又被疯狗一般的魔罗缠上,这小东西个儿虽小,然而力气大、速度快、魔气浓郁,实在让人烦不胜烦,达图上师一边抵御着小魔罗的进攻,一边朝着许先生放狠话,大声骂道:“许应智,你这个老王八,你不要以为我契努卡没有人,尊者很快就要出山了,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得覆灭!”
  群星捧月,而许先生却依然如同遗世独立的微笑,淡淡地说道:“达图,时代不同了,当年神山之战的风光早已不再,整个契努卡虽然还是一个联盟,然而却形如散沙,根本就没有凝聚力了,便是博罗尊者亲自来,他也不过是一个高级打手而已,这一点,你应该很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对魔罗这小家伙这么上心了。我看你是一个人才,不如转投到我的麾下,到时候,新世界自然会有你一席!”
  达图上师正在与魔罗激烈战斗,也抽不出心思来与他打机锋,手中的禅杖舞弄成一道风,将魔罗给抵挡在外,大声呵斥道:“痴心妄想,告诉你,绝不可能!”
  他这般说着,意志坚定无比,而我则不想再做停留,当下也是拱手招呼道:“老先生,你既然有事,在下便不久留,先行告辞了!”
  语毕,我转身飞奔而走,小妖紧随其后,刚刚跑出几步路,一直沉寂无声的钟水月突然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喊:“许先生,抓住他,不能让这臭小子跑了,你看看,他们刚才欺负我,扇了我好几个大耳刮子呢!”
  这妇人的嘶喊声中,竟然还有一丝娇媚,楚楚可怜,先前拦着我的那个高大汉子快步拦在了我们的面前,口中高呼道:“先生让你们留下,你胆敢离开,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危急时刻,我哪里还有跟他理论的功夫,瞧见这人拦在我的前面,左右闪避不得,我当下也是伸手一抓,将他胳膊拿住,往着旁边就是一甩,大声喊道:“拦我者死!”
  仓惶逃跑者,必然要有这般一往无前的气势,然而我并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个小跟班的修为却是十分高明,我这奋力一甩,竟然拿不动他,两人竟成僵持,他冷然一笑,口中喷出腥臭的气息,不屑地说道:“小子,真当老子这首席弟子,是那小杂鱼了?”
  此言方罢,我抓着的胳膊陡然间就粗壮了半圈,抓拿不得,滑脱开去,接着一手蛟龙缠身,想要用双手将我给紧紧束缚住。
  这大汉看着粗豪,然而手上的技法却是十分精妙,当下我也是有些心惊,后退两步,然后朝着前方一脚踹去。大汉与我硬碰硬地踢在一起,两人都是一声惨叫,往后跳开,小妖上前去攻击他,却被那家伙灌注鬼雾的黑拳给格挡,那青木乙罡滑落,杂草疯长,将他的双脚给缠住。
  我再次上前,黑虎掏心,一拳即将击在他的腹部,突然四道黑雾旋转,当日我战那降头师巴颂时出现的水草鬼再次出现,手持修长镰刀,纷纷朝着我的身上跳来。
  敌人好手段,我被拖延住了,想着许先生并未出手,这汉子我一时半会也战胜不得,只有纠缠,便知道逃开不得,于是一边迎战那水草鬼,以便叫小妖快些离开。
  小妖也瞧出了那个许先生收敛起来的恐怖气息,知道事不可违,当下也是不再犹豫,一声保重,人便朝着外跑。那汉子瞧见小妖想逃,一声冷哼,手中多了一个寺院佛钟一般的小铃铛,往小妖头顶一扔,立刻化作了四人怀抱的大铜钟,将疾奔而走的小妖给罩在里面,嗡的一声响,那铜钟来回震荡,耳膜都要穿空。
  我心中惊惧,正想冲上前去,却见身后一声惨喝,扭头一看,却是达图不知道怎么着,就被许先生给一把掐住了脖子,人被高高地举了起来。
  一招,他似乎只用了一招!
  ☆、第四十二章 巫山镇宁,人镇皮封蛊 为推荐票146万加更
  在达图凄厉的叫声中,许先生将他的脖子死死掐住,然后高高地举了起来。达图上师手中的禅杖不断挥舞,试图攻击许先生,挽回此刻崩坏的局势,然而并没有用,那掼起如鞭的禅杖打在许先生的背上,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激烈,而仿佛变成了稻草一般,气力轻得让人诧异。
  而就在这短瞬之间,达图上师的生命力似乎也被许先生给摄取了一般,完全的衰老下来,那光滑圆润的脑袋开始萎缩,本就不高的身子变得佝偻了,仿佛一个老猴子一般。
  几秒钟的时间里,达图上师仿佛老了几十岁,宛如一个临终之前的老人。
  而瞧见许先生这边,他眉宇间明朗了许多,皱纹舒展,光华明显,让人有感觉得到说不出的神采。
  达图上师被许先生摄取完生命力之后,所有的精气神都萎靡下来,四肢垂落,仿佛死去了一般。对于这样的人物,许先生不会多瞧上一眼,将他像布袋一样,给仍在了地上,然后抬头看向正与他大弟子拼斗的我,和颜悦色地招呼道:“陆左小友,稍安毋躁,请平心静气地停下来,不要伤了和气。”
  我一剑挑飞面前一杆黑铁镰刀,这些与我交手的水草鬼面貌凶恶,悍不畏死,可比往昔巴颂那几只,要厉害许多,我也是心急被罩在铜钟里的小妖,下手也就没有了轻重,短瞬间便斩杀了两头,弄得面前那汉子也来了火气,亮出手中武器,竟是一把沉重无比的寒铁鬼头刀,舞弄起来,刀锋上下翻飞,让人目不暇接,气势如虹,一时间竟然逼得我接连后退。
  听得许先生的劝导,我扭过头去,却见对手被夺的小魔罗口中发出一声尖厉至极的嗥叫,浑身那柔软的鳞甲迅速变幻为硬角质的凸起,每一块的末端都有尖锐如刀的锋利口子,乍一看,仿佛蜂巢构连,非常恐怖,我正诧异这是为何,却见那魔罗身子一缩,再一涨,竟然朝着许先生射去。
  瞧见魔罗暴走,许先生分身乏力,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也来不及分说其它,将鬼剑再次激发,陡然间就长了一倍,将这剑抡圆了,一剑杀出,眼前那两头当作帮凶的水草鬼手中的勾魂镰立刻断裂,我前冲一步,鬼剑以最诡异的弧形角度插入左边一头水草鬼的天灵盖处,这凹槽藏水的鬼物倒也是个暴躁的性子,被我一剑刺入颅骨处,扔开手中断开的勾魂镰,双手来抓鬼剑,那黑雾萦绕的鬼剑被这东西血淋淋的手一抓,气势顿时收了一圈。
  我瞧它也是拼了老命,不过那又如何,往昔或者它还能逞凶,此刻却比并不在我的眼中,当下鬼剑运用杠杆原理,放力一撬动,那坚若钢铁的颅盖立刻被我打开,撒落一大团豆腐脑儿一般的热浆,含愤死去。
  这物一死,一身戾气立刻被鬼剑吸收,气势又涨几分,我当下也是顺势而为,将最后一头水草鬼给收割完毕。然而当我将这些蛮横的水草鬼给全部收拾完毕,却发现身前竟然聚集了十来号黑袍大麾的男女,手持各式法器,挡在我与铜钟之间的位置。
  此时的我也已经杀红了眼,想着小妖可能被镇压在那铜钟之下,顿时就一股无名业火烧起,将整个血液都被点燃了,当下也是将肥虫子放出来,举剑高喝道:“挡我者死!”
  如此豪言喊出,我倏然冲入人群里面,举起手中鬼剑,气势一震,便大开大阖地砍杀起来。然而这些人并不是王伦汗手下的那些草包士兵,个个都是精锐的降头师或者修行者,而且平日里配合十分默契,我才冲入几秒钟,立刻感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落了个空,浑身都不得劲。
  这些家伙的反应速度绝对都是一流的,并不与气势如虹的我硬拼,而是不断地回转盘旋,只留前方几个身手最为高明的家伙在前面顶着压力,其余人等,则在我的周围不断骚扰。
  我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然而却感觉前方的路越来越少,那些家伙布阵,就仿佛弄了一个绳套,然后将其慢慢收拢,直至打上死结。
  然而即使是在这样的高手围攻中,我依然还是势不可挡,左右砍伤了三四人,一时间鲜血飚射,让那些家伙心中畏惧不已。我这边气势如虹,而另一条战线的肥虫子也堪称暴菊小能手,先后有五人发出了凄厉的叫声,捂着令人难堪的部位,要么蹲下,要么捧腹躺倒在地,浑身肌肉一阵抽搐,发出了似痛苦、又似快活的哭叫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