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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叔!”元青二人,面上泪痕未干,哀容满面。手中拿着几片玉佩,元青说道:“小师叔,这是师父留下的,还有那个他最喜爱的酒壶。他老人家说那个才是你专门送给他这个师兄的。师父都在背后念叨了几回了。”
  林一接过玉佩,在手中摩挲着,叹道:“唉!这玉佩也是我专门送给他的,若是他随身佩戴,当可免去一灾。”
  “这些你都收着吧,该用的时候一定要用,我会多炼制一些送你二人防身。”
  林一将玉佩还给元青,又拿起那个水下城得来的白玉酒壶。睹物思人,令人黯然神伤!
  “都收起来吧,算是个念想!还有这个,你二人留着防身!”林一拿出两把长剑,乃是郑家的子弟所用,虽不是飞剑,却也是下品法器,非凡铁可比。兄弟二人拜谢后,收下了长剑。
  林一摆摆手,缓步走了出去。
  走至楼梯处,见到石坚拱手相邀,他便随其来到卞振铎的房内。沧海帮余下的十一人都在房内,见到林一到来,在石坚的带领下,齐齐跪下行礼,拜谢林公子为卞帮主报仇之大恩!
  林一愣怔了好一会,才忙让众人起身,沉声问道:“石兄,你等唤我来,不会只是要谢我吧?”
  石坚的神色少了阴冷,多了凄然。他抱拳说道:“帮主他老人家不在了,我等皆不知以后该如何是好!故请来林公子,一为拜谢公子大恩;另一个,是想请公子示下,以安兄弟们的心。我兄弟十一人,愿为公子赴汤蹈火!”
  原来如此,林一点了点头。卞振铎一死,这些人如同无根的浮萍,不论是在海船上,还是到了大夏之后,他们皆无法立足。或许,他们以为,只有跟随自己,才能寻到一条生路。此事搁在以往,林一本应随口拒绝。可卞振铎才去,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在海船上,这些汉子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林一了。
  沉思了片刻,林一说道:“也罢!在诸位回到大商之前,都是我林一的兄弟。这间屋子,便由石兄带着几个人住吧。我随后会对孟长老说一声的,你等放心便是!”
  石坚等人面带感激,躬身称是。这些江湖汉子,不会说太多好听的话,一揖一喏,足够了!
  林一独自走上楼梯,回首眺望远处——星月无光,似有风云涌动;海天如墨,恰如啭临深渊。
  第二百五十八章 金蝉脱壳
  浒珠岛,三水峰。高约千丈的峰顶之上,苍松掩翠,云雾缭绕。两名黑衣男子,自山下而来,一路飞奔。
  二人神色匆忙,来至峰顶一块飞石之上,彼此相视后,冲着面前一处石壁,躬身施礼,齐声道;“族内出了大事,晚辈特来禀报!”
  晨曦中,一阵云雾翻腾之中,层层雾霭后的崖壁,旋即出现一个洞口,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嗓音从里面传出——
  “老夫闭关之际,你两个小辈也敢前来打扰。莫非族内出了大事不成,进来说话。”
  两个黑衣人不敢怠慢,忙走进山洞。
  不大的山洞内,盘腿坐着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其面庞清瘦,双目有神。见两个晚辈进来,老者神色有些不快,哼了一声:“说吧!”
  两个男子忙又施一礼,其中一个长须的男子,直起身来,有些不安地说道:“昨晚在北珠城中,有人杀了我八名练气弟子。”
  老者闻言,双目开阖间,精光一闪,周身气势随之而出,吓得那说话的男子神色惶恐,忙后退了两步,垂下头去。
  老者冷冷注视着说话的男子,过了片刻,他才将气势一收,沉声说道:“详细说来!”
  另一个男子回首瞥了一眼同伴,躬下身子说道:“昨日下午时分,北珠城有弟子发来传音符,说有外来人无故毁了药园。族内便由郑晖熊兄弟二人前去查,不料被对方一个年轻人所杀,城内的练气弟子,无一幸免。晚辈也是刚刚接到连夜赶来的弟子禀报,初闻噩耗,不敢耽搁,便斗胆前来叩关,还请族老责罚!”
  闻言,老者的脸色霎时便沉了下来。我郑家的八名练气弟子啊,就这么没了!整个郑家,可以修炼仙道的人也不过三十多人,如今却被减去了三成。他心疼得眼前一片眩晕,强忍胸中怒火,目光凌厉起来。
  那人忙又说道:“听来人禀报,此事皆因护药园的弟子,设局骗人未果,便引动阵法报复,谁知困人不成,反被人毁了阵法与药草。此名弟子怕族内责罚,便发来传音符,诬陷对方,并令城中弟子缉拿其同伴。那是一伙江湖人,拒捕之下,有三人毙命。那个年轻修士随后赶来,竟是连杀我三名弟子偿命。郑晖熊兄弟二人到场后,便要擒杀顽凶,未成想对方趁机斩杀了郑晖英以及余下的练气弟子,最终郑晖熊本人也不敌对手。据说,此人来自一个大商的地方,名叫林一,有着十七八岁的年纪,应不低于七层的修为。”
  此人一口气说完后,心投也是一阵乱跳。此事无论由族老怎样发落,还是据实禀报为好!即便是族中子弟有过,也不该用八条人命来偿还啊!
  老者已忍无可忍,那个黑衣男子话音才落,他已霍然起身,怒道:“一个外来的狂妄小子,竟敢杀我郑家子弟,待老夫将其擒来,剥皮抽筋后,祭我郑家子弟亡魂!说,此人逃到哪里去了?”
  方才说话的那个男子头也不敢抬,小声说道:“有人见其向南飞去了!”
  “放屁!练气期的修士怎会飞?”老者大吼了一句,吓得二人一哆嗦,不敢申辩。
  “哼!想必是有飞行法器,老夫他能逃到哪里去!”
  怒气冲冲之下的老者,稍作思量,便猜到了什么。
  他一摔袍袖走出了山洞,扬手一抛,‘嗡’的一声,三尺青芒悬在身前。其脚步一抬,踏上飞剑,直奔正南的天空而去。那飞剑拖曳着一道青虹,飞得极快,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载着老者飞到了海上。他并未停顿,而是放开神识,搜寻着海面上的每一条海船。只要那个林一在船上,便跑不掉。
  海面上的海船并不多,高高向下俯瞰,宛若一叶小舟,稍不留意,便会错过。可老者遇到海船,神识飞快的扫过,便继续向南飞行。一连遇到了十余条海船,都未发现什么。
  “一夜过去了,若是乘着海船,便是顺风顺水,最远也不会驶出千里。一个练气期的修士,便是驾驭飞行法器,在茫茫海上,也同样的飞不出千里远。小子,只要你向南行,便跑不出老夫的手掌心去!”
  老者胸中怒气难消,继续向南追去。循着海船的航道,他一直向前赶了两个时辰,前面又出现了一只海船。飞剑的遁光斜飞了过去,老者仔细查海船上的每一个人,不见有修仙者的痕迹,更无一老一小两个修士模样的人存在。而海船上的人,突然见到空中飞过一道剑虹,并无人露出惊慌的神情。估算着已飞出很远了,怎么还寻不到对方的半分动静。
  老者收回狐疑的目光,继续向前飞驰!只是,他飞走之后,那条海船上,已有人在偷偷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又往前飞了一个多时辰,老者没有放过遇到的每一条海船,依然是一无所获!失望渐渐涌上心头,老者最终不得不承认,那个叫做林一的小子,跑了!只是,他依旧不甘心,返回的路上,继续扩大了搜寻的海域。
  直至天黑时,老者才筋疲力尽地回到了三水峰。不过,他并未就此罢手。郑家在大夏还有族人,几年前便有人得以晋身仙门,这其中便有老者的孙子**。作为家族中年轻一辈中的俊才,**于几年前便已达到了练气九层,如今,他说不定已筑基成功。老者命人捎信过去,让那些族人密切关注来自大商的一个年轻,他叫林一,乃是郑家的仇人!当郑家的族老,在为仇敌的远逃而耿耿于怀,并不肯善罢甘休之时,亦正是林一本人,疲惫不堪、难以为继之时。
  飞了一天,身边还带着个江长老。只是,林一没有像郑家的族老那样在海面上寻寻觅觅,而是亡命一般的,直向飞逃。
  “长老,我支撑不住了!前面有一片海岛,你我就在此处落脚吧!”黄昏的天空中,那片毫不起眼的青云之上,一老一小,正期待着陆地的出现。“便如道友所言,老夫也是累坏了!”
  江长老盘腿坐在碧云纱上,听到林一所说,忙向下望去。只见一片占地颇广的岛屿,出现在前方的海面上。林一已是等不及了,身下青云徐徐落在一个无人的小岛上。
  二人有些狼狈地跳到了岛上,林一在沙滩上走了几步,喘着粗气,四下打量了一番后,脚下一软,躺倒在沙滩上。而江长老更为不堪,脚步踉跄,干脆直接盘腿坐下调息。过了半个时辰后,二人精力稍有好转,夜色降临了!
  “林道友,接着!”躺在沙滩上的林一,并未起身,而是手臂一抄,接过江长老掷出的酒坛子和肉脯。夜色深沉起来,可这些对二人无碍,眼前一切与白昼没什么不同。
  “想不到江长老还带着吃的,多谢了!”江长老走至林一身边坐下,带着劫后余生的口气,说道:“林道友此计,着实出人意料啊!说不定此次真能化险为夷!”
  林一也感到饿了,坐起身子,大口吃喝起来。他吞下了一块肉脯,说道:“你我修为所限,实不敢有半分的侥幸!也只有一赌了!”
  “似贸然一赌,实则是林道友想的周全。不然,老夫也不敢舍弃海船,而与你一路狂奔啊!”江长老深以为然地说道。
  林一喝了口酒,无奈地说道:“长老高我林一了,与你说句实话吧,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江长老闻言,神色一怔,脱口问道:“你说什么?”随即,他停下了吃喝,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昨夜,林一安顿好了元青与石坚等人后,独自来到船楼之上。他不是闲着吹海风,而是忧心忡忡之下,在想着应对之策。
  郑家不会对死了八个人而无动于衷,也绝不会轻易就此事罢手。林一独自想了许久,他没有丁点的侥幸念头。不要指望对方没有筑基期的高人存在,若是人家追来了,再臆想着如上次那般,经过一番殊死搏杀后,有惊无险地迈过这个坎?人,不能太过相信运气!郑家的筑基高手追来,等待自己的,将是死路一条,林一从未如眼下这般焦虑过。还有,海船上的江长老以及余下的所有人,都将会受此事的牵连。这种危机感愈来愈重,堵在心头,令人窒息!
  绝不能坐以待毙,这不是他林一的为人。他要为自己、为海船上的人,想出一个办法来!
  再等着去搏杀一场?想都不要去想,林一不是狂妄自大之辈。打不过便逃?在筑基期的高手面前,林一不认为能逃得掉。不对!既然已是穷途末路了,再从己身上寻找出路,显然是钻进了死胡同。
  何不从郑家的身上来多想想呢?郑家的筑基期高手不会多,一个?还是二个?多少没什么区别,一样可以轻易杀了自己。不过,对方若是追来,定是筑基期的高手亲自前来,这条前往大夏的航道上,海船不少,对方在空中用神识一扫,便能察觉到海船上有无灵气波动。故此,郑家的前辈不会亲临海船逐一查。若是对方追上这条海船时,而自己与江长老都不在海船上,那对方会不会将这条海船放过呢?有六成的把握,对方会放过海船,继续向前追赶。
  若真是如此,海船上的人便能逃过一劫。而自己没有海船的拖累,逃生也会变得容易些。林一想到此处,哪里还敢迟疑,忙去找到了江长老,将心中所想合盘托出。
  江长老自是不敢大意,细细想了一遍后,也认为要想脱险,唯此一途。既然心有决断,二人不再继续耽搁下去,以免对方连夜追来。行前,江长老对海船上的人又嘱咐一遍,令船上众人,无论见到海面上还是天空中有何异状,都要装作熟视无睹的模样来,以免惹来对方的猜疑,而招至杀身之祸。
  林一与江长老,又与孟山等人商定,海船照此航向前行。届时,他二人会寻来汇合。交代好一切后,林一便祭出了碧云纱,带着江长老,连夜向南飞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建公岛
  这一次,林一是没留一点余力,全力催动碧云纱向前飞行。
  飞了两三个时辰后,林一稍感到疲惫时,江长老便自告奋勇地要助其一臂之力。因修为所限,他用灵力催动碧云纱,撑不到一个时辰便累得气喘吁吁。
  碧云纱飞在半空中不能停下,好在有江长老替换的间隙,林一便双手握着灵石抓紧恢复灵力,借机喘口气,使得力竭不继的窘境,稍稍缓解。如此这般,二人飞到了天明时,依旧不敢停歇,接着又飞了一个白昼。到了最后,林一驾驭飞行的时辰越来越长,而江长老亦累的要瘫了下去。
  当林一再也支撑不下去时,这才迫不及待的寻了这片海岛落下。
  飞了这么久,怕不有三千里之遥。二人暗忖,或许已摆脱了对方的追赶。
  “林道友,你说……海船不会有事吧?”江长老想了一会,还是放心不下。二人此举虽属无奈,却是拿海船上所有人的性命作为赌注。若是海船真的出了意外,鞭长莫及之下,即便是追悔也迟了!而不赌也不行,为今之计,只有听天由命了!
  “眼下,只能去相信海船无事了。郑家要找的是修士,要找的是我林一,在寻找你我无果之后,再要在海上寻到天龙派的海船,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多想无益,还是恢复下体力要紧。”
  风卷残云般吃完手上的肉脯,林一仰首灌了口酒,又接着说道:“此岛不过二三里大小,偏僻无人,你我在此歇息三日后,若是等不到海船的到来,再做计较。江长老以为如何?”
  江长老听林一说的在理,只好点头应道:“那林道友先去歇息,老夫来护法!”
  林一拎着酒坛子站了起来,摆摆手推却了江长老的好意。夜色中目力难以及远,还不如神识来得方便。更何况,海船在三日后,能不能赶到此处还说不定,倒不如各自抓紧工夫调息一番呢!
  江长老便不再客套,二人寻了处礁石,祭出飞剑挖出了个两个不大的山洞用来容身。
  林一进了自己的山洞,几尺大小的地方,用来打坐调息足够了。他抛出四象旗,拿出了两块灵石,瞑目入静。
  如此一坐,便是到了第三日的早上。林一慢慢睁开眼睛,低头手中的灵石,轻轻摇了摇头。随着修为的提高,他对灵气的需求也愈来愈高。两个日夜的疯狂吸纳,手中的两块灵石,已成了普通的石头,随着手指轻轻用力,便成了粉末。
  损耗的灵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林一心下稍安。神识中,江长老依然在山洞中吐纳调息。
  林一也不急着出去,他又将来自郑家子弟身上的东西拿了出来。七只乾坤袋、四把飞剑、还有一片鳞甲和一片啳甲。他感兴趣的,还是从郑晖熊手中得到的那三枚追魂钉。小心的拿起那三枚利齿状的追魂钉,一股腥臭的气息令人作呕,林一却是面带喜色,这是宝贝啊!典籍中载录,这只存于传闻中的蛟龙,可是浑身是宝。
  蛟龙利齿炼制的法器,内含剧毒,犀利无比,林一可是差点便命丧其手。
  若不是侥幸之下,‘玄天剑阵’在危机关头的偷袭得手,或许此刻,世上已没有林一这个人了。
  想到此处,林一感到余悸犹在,便毫不迟疑地忙碌了一番。这种杀人利器,可是防身克敌的一大杀招,先将其炼化了再说。
  收起了追魂钉,林一查了一下所获的四把飞剑。他能中的,还是郑晖熊的那把黝黑的飞剑。此剑貌不惊人,却是令让人防不胜防。拿在手中把玩一会儿,他又不厌其烦的将其也炼化了。
  之后,林一又饶有兴致的拿起了啳甲与鳞片。这应是防身的法器,啳甲润白小巧,不过巴掌大小。而鳞片乌黑锃亮,与啳甲的大小差不多。这两件法器可比符纸好用的多,在自己的狼牙剑的攻击之下,依旧完好无损,可见其坚固耐用。
  将两件防身的法器收归己有之后,林一才将那些乾坤袋倾倒一空。聚气丹两瓶、凝气丹一瓶、风行符两张、寒冰符两张、剑符六张、火球符若干,以及两张传音符与一百多颗灵石。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杀人劫财乃致富不二法门!这便是林一此时的感受。
  怪不得常言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不过这风险也太大了,林一相信自己并非是利令智昏之辈。他暗自感慨了一下,将乾坤袋中无用的个人私物销毁,有用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收拾好,便撤去阵法,走出了山洞。
  江长老尚未出来,林一独自在岛上闲逛了一会儿,便踏上青云窜到了空中,向远处眺望。此时应是午时左右,天气倒是晴朗起来,片片白云下,远处的海岛清晰可见。他二人所在的小岛,只是这片海域中散落的零星岛屿中的一个。
  远处那望不到边际的陆地,应是一个占地超过百里的大岛,上面似有人烟的痕迹。林一回首北望,并无只船片帆的踪影,想去四处查一下,可又担心丢下江长老一人,让人不放心。在空中逗留了一会儿,他便又回到了先前落脚的小岛上。
  直至傍晚时分,江长老出了山洞后,林一与其重上青云,向北飞去。
  还好,晚霞西去,暮色渐沉之时,天啭派的海船出现在前方的海面上。当二人自空中落下时,海船上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
  短暂分别后的相聚,免不了寒暄一番。
  自孟山等人的口中得知,林一与江长老二人离开后的当日,便有人御剑飞行追来,所幸船上众人没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这才让对方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最终有惊无险地躲开了这场追杀!
  那场危机远去,海船上的众人依旧惴惴不安,毕竟江长老与林一下落不明。接连遭遇变故,让人的胆子愈来愈小。若无这二人随船同行,没人敢相信能平安抵达大夏。
  二人的归来,令众人心底松了口气!
  见前面又遇到海岛,没人敢提出靠岸。还是林一飞去查了一番,确认前方只是一个寻常的海岛后,天啭派的海船,才趁着夜色降临的工夫,寻了处简陋的码头停了下来。
  众人靠岸后,得知此处名为建公岛。这片海域中,类似的岛屿很多,倒是没有多少过路船只靠岸停泊。
  海船毕竟以赶路为要,加上此岛有些荒凉,上面只住些贫弱的渔民。于是,过路的海船宁愿多走一些路,也不愿在此多耽误工夫。
  天啭派此际正是不喜热闹的时候,这处僻静的海岛,便成了众人心中首肯的歇脚之地。
  码头附近并无集镇,只有一些低矮民宅,毗邻而居。众人也没下船,只想睡个安稳觉后,明日早早启程,没人想去惊扰这个僻静的小渔村。夜半时分,有若有若无的‘轰隆’声响,自海岛远处隐隐传来——
  此时,距渔港西北有二三十里远的地方,在一座荒凉的山谷中,一片尘土飞扬过后,出现两道人影。其身形应是两名女子,皆一袭白色长裙,宛若夜色中两朵绽放的百合,却又透着几分诡异与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