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灵异玄幻 > 黄河捞尸人 > 黄河捞尸人_分卷阅读_65
  “啊!啊!啊!”
  不出片刻,对面接连传来凄厉的惨叫。
  “好多的毒虫啊!快跑啊!妖怪!有妖怪啊!”
  那十数个野蛮子溃不成军,尖声惊叫着仓皇逃窜。
  “干得漂亮!”万峻成冲阿贝竖起大拇指。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对面已经没有半点声响,漫山遍野的毒虫也迅速散去,像它们出现时候一样无踪无迹。
  万峻成往脸上贴了一张创可贴,提着枪当先从山石后面走了出来。
  往前走了几十米,看见乱石丛中躺着七八个野蛮子的尸体,他们都是被毒虫大军咬死的,其状惨不忍睹,有两个已经面目全非了,还有一个被啃噬成了碎肉边上的一个野蛮子还没有死透,浑身乌黑,口吐白沫,身子肿胀了一倍不止,一看就是中了剧毒。
  “妈的!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死去吧!”万峻成抬脚狠踹,咔嚓一下,踹断了那个野蛮子的脖子。
  回头看去,只见阿贝蹲在一具尸体前面,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喂!阿贝,你在干嘛?”万峻成问。
  “嘿嘿!等我一下,这些尸体都很新鲜,刚刚死去不久,正好可以拿他们的魂魄来炼制小鬼!”阿贝转过头扬起嘴角,阴恻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诡异得令人发寒。
  只见阿贝从包里取出一个古铜色的钉锤,同时取出一个墨黑色的葫芦,最后取出一包闪烁着寒光的银针。
  嘭嘭嘭!嘭嘭嘭!
  阿贝举起钉锤,对着那具尸体的天门穴,也就是脑门正中的那个位置连续敲打,每敲打三次停顿一下,口中念着嘀哩咕噜的咒语。很快就在尸体的脑门上面凿出了一个血洞。这个时候,阿贝放下钉锤,将黑色的葫芦倒转过来,葫芦嘴刚好插入血洞里面。然后他不慌不忙打开针包,抽出一根根银针,将这些银针分别插在尸体身上的要穴位置。
  “他在做什么?”我轻声问古枚笛。
  古枚笛皱了皱眉头,一脸厌恶的表情:“这个混蛋在取野蛮子体内的魂魄,这些野蛮子刚死不过片刻,魂魄还在体内,他这是要把魂魄逼出来装入葫芦中!”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阿贝突然拔出葫芦,就见一缕黑烟般的幽魂一下子从脑门上的血洞里面钻了出来,倏地一下被吸入了葫芦里面。
  阿贝晃了晃葫芦,嘿嘿笑了笑,又走到第二具尸体旁边,如法炮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他妈是哪门子邪术啊!
  古枚笛抿着嘴唇:“这是摄魂术,就是夺取魂魄的一种邪术,可以用在死人身上,也可以用在活人身上,非常邪恶,没想到竟然流传到泰国去了!”
  看了一会儿,那阵好奇心过去了,我感到百无聊赖,于是在边上一块大石头上面躺下来打盹,早上醒得太早,而后又被狼群追杀,再经历和野蛮子的激战,我真的是有些困了。
  等到阿贝把七八个野蛮子的魂魄全都摄取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钟头的时间。
  阿贝满脸喜色,像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我很难理解他这种变态的快感。
  “拓跋孤,走了!”古枚笛在前面叫我。
  一行人重新上路,我打着哈欠爬起来,刚刚迈出两步,就感觉背后有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衣服。
  “别闹了!”我下意识地向后面摸去,触手处却是一片冰凉。
  不对劲呀!
  所有人都在前面,那谁会在我的后面呢?
  一股冰冷的寒意就像吐着信子的蛇,顺着我的脊背嗖嗖嗖地往上蹿。
  我打了个激灵,猛地回过头去:“什么人?”
  然后我就愣住了,我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很可爱,小胳膊小腿就跟嫩藕似的,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他光着一双脚丫子,挂着红肚兜,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冲天小辫子,就像从年画中走出来的福娃。
  红兜小孩静静抓着我的衣服,不让我离开。
  我挠了挠脑袋,感到很奇怪,这荒郊野岭的鬼地方,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小男孩呢?
  转念一想,这个小男孩会不会是那些野蛮子留下的?那些野蛮子弄不好绑架或者拐卖了这个小孩,一直带在身边,刚才仓皇逃跑的时候丢下了这个小孩?
  要不然这个小孩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又不是孙悟空。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爸爸妈妈呢?知不知道家住哪里?”我的脸上堆砌出和蔼的笑容。
  小男孩一直抿着小嘴不做声,只是冲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自己住在哪里?”我问。
  小男孩回筛了指。
  “你就住在附近?那哥哥送你回家吧!”我说。
  “他的家在地下,你要送他回去吗?”古枚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
  “地下?什么意思?”我奇怪地问。
  古枚笛却没有看我,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小孩,柳眉一竖,冷冷说道:“滚!”
  我疑惑地看着古枚笛,她这人虽然算不上很温柔,但心地还不错,怎么今儿个会对一个迷路的小孩子发这么大火呢!
  小孩紧紧抿着嘴唇,一双小手死死抓着我的衣服,眼眶里包含着晶莹的泪水,模样可怜兮兮的,满脸都是委屈。
  “我再说一次,滚!”古枚笛的口吻依然冰冷,就像一根利刺。
  看着小孩那副委屈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得了!得了!你吃错药了吧?怎么对一个小孩子那么凶呢!”
  古枚笛瞟了我一眼,右手心里突然泛起一丝金光,这是要祭出龙神弓的前兆。
  “你再不滚,我就让你灰飞烟灭!”古枚笛厉声说道。
  小孩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发出呜的啸音,化作一股旋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百零五章 九头蛇桑
  呀!
  我这才明白过来,面前的这个小孩根本就不是人类,难怪古枚笛刚刚说小孩的家在地下,我这猪脑子居然还没有听出话中玄机。
  “走吧!”古枚笛掌心里的金光一闪即逝,转身离开。
  我屁颠屁颠地跟在古枚笛的身后,赔着笑脸问:“这是什么鬼物?”
  古枚笛说:“那玩意儿不算鬼,是个出没于山间的精怪,《山海经》有记载,叫做傒(xi)囊,法力并不强,就是喜欢诱惑人,跟他的外表一样,小孩子心性!”
  我笑了笑,想起傒囊那副故作委屈的模样,还真是有些滑稽逗趣。
  神将谷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走了近两个时辰,我们已经快要穿过神将谷了,然而就在神将谷尽头,我们发现了一棵树,一棵参天大树,犹如一把绿色的巨伞,在这乱石丛中显得格外突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高高耸立的宝塔。
  神将谷里寸草不生,放眼望去都是裸露的灰白色石头以及累累白骨,这是神将谷里唯一的一棵树,很难想象它在这尸骨堆里面是如何生长起来的,而且还能生长得如此茂盛。
  这是一棵大桑树,有近五十米高,树干粗壮无比,要五六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合抱,粗壮的树根深入地下,就像奇形怪状的魔爪,不知蔓延到什么地方。树冠郁郁葱葱,伸展的枝桠层层叠叠,遮住了阳光,让这一大片区域都显得有些阴郁灰暗。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棵桑树有些奇怪!”叶教授回头问我们。
  我眯着眼睛,抬头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这棵桑树有九根最为粗壮的枝桠,有的枝桠甚至在空中盘绕出了“s”造型,九根枝桠就像九条绿色的巨蟒,昂首吐信,朝着九个不同方向伸展蔓延,看上去颇为奇特。
  “人皮地图里面有记载,这是九头蛇桑!你们看树上的那九根粗壮的枝桠,像不像九条巨蟒?”万峻成在给他的手下做着讲解。
  我暗暗咋舌道:“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神将谷里寸草不生,这里却偏偏生长出一棵如此奇特的大桑树!”
  “拓跋孤,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古枚笛突然低声问我。
  我看着她,她的面容有些不太自然,柳眉紧蹙,像是有什么心事。
  “感觉很凉爽!”我说。
  “白痴!你的灵觉真低!”古枚笛很鄙视地说。
  九头蛇桑几乎挡住了全部的阳光,阳光照射不进来,这里自然就感觉很凉爽嘛,难道我没有说对吗?
  “煞气!浓浓的煞气!”古枚笛说。
  我后退了一步:“你的意思是……这棵桑树有古怪?”
  古枚笛点点头:“直觉告诉我,这棵桑树不太寻常。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里寸草不生,偏偏这棵桑树会长得如此浓郁?这不违背峡谷里的自然生长环境吗?”
  古枚笛话音刚落,就听前方传来柳芸的惊呼:“天呐!快看!”
  “那个叛徒婆娘又在浪叫什么!”刘汉浩早就恨死了韩静,出口就没好话。
  “过去看看!”古枚笛冲我扬了扬下巴,拉着我来到桑树下面。
  眼前的场景令我们大吃一惊,树干上面竟然挂着几具尸体,而且是几具干尸。从地上散落的几个背包以及那些干尸的衣着不难看出,这些干尸就是刚才逃跑的那些个野蛮子,其中有个野蛮子嘴里有颗大金牙,一看就是盗猎团伙带头的那个混蛋。让我们感到极其困惑的是,这些野蛮子也就离开了一两个钟头的时间,他们怎么会变成干尸呢?还有,究竟是谁杀死了他们?难道在这神将谷里面,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存在?
  万峻成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个关键,立刻命令手下散开警戒。
  “阿狗,上去看看!”万峻成说。
  阿狗抱着树干爬上去,近距离观察那些干尸,然后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大哥,那些干尸……那些干尸……”
  “那些干尸怎么了?”万峻成皱起眉头,阿狗一向雷厉风行,怎么现在变得吞吞吐吐了,看来那些干尸确实有问题。
  然而,阿狗接下来的话更是令我们大惊失色:“那些人都是失血过多而死,他们体内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血液被抽干了?!
  我和古枚笛对望一眼,明显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劲了。
  从他们的死状来看,他们不像是被人杀死的,什么人杀人之后,还会多此一举抽干敌人的血液呢?没有先进的仪器只怕也办不到吧!换句话说,这些野蛮子很有可能不是死于人类之手,那,他们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呢?
  “你们俩个不要傻站着,上去取一具尸体下来看看!”万峻成指着我和刘汉浩。
  妈的!
  我和刘明的心中窝了一肚子火,每次这种又脏又危险的活路他都会指使我们去做。虽然心里把万峻成骂了个半死,但表面上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爬树是件简单的事情,我们很快就爬到离地十多米的高空。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些野蛮子是被第三拨人马杀死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把野蛮子的尸体挂在树上?如果没有特殊的机器设备,要想靠人力把尸体扛到树上,几乎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这些问题恐怕只有死了的人才知道,但是他们已经无法说出口了。
  我指了指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具尸体,对刘汉浩说:“就这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