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当年我记得你在学院外被死亡灵师攻击，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东方明惠为此还遭受到了反噬之力，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着挺尸了好久，“但和七姐无关，七姐从不曾害过人，她只是碰巧苏醒了暗系灵力。”
碰巧……
司徒红英若有所思的点头。
“我也是从那开始就知道这世界上除了死亡灵师外，还有一群仅仅是想在这世界上苟且偷生活着的暗系灵师，他们和一群需要我们药剂师救治的人一样，只是希望这世界上的一些人能够有一点怜悯之心，但很可惜，我不过是几年不归，等到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除灵师的存在。”
除灵师的存在才将那些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暗系灵师们逼迫了出来，逼得他们不得不开始反抗。
“师傅，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什么意思？”
“我想总有一只手在背后默默推动所有巧合的事情发生，除灵师工会和暗系灵师们展开了一次生与死的较量，然，真正的那些死亡灵师反倒是被人你们忽视掉了。正因为这样的忽视，才会酿成今日梦都城中的一切。”
就一个梦若羽，就险些将梦都城搅得天翻地覆，这样的破坏力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东方明惠觉得除灵师工会就不该存在，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给七色大陆不断的制造恐慌和危害，一旦死亡种爆发出来后，所有的劣势全部暴露了出来。
染了死亡之气的人，他们只能压制。而面对一些严重的患者，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就这么死去。
除了憋屈之外，他们就是人家砧板上的一块鱼肉，是一颗放在前锋冲锋陷阵的棋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惠，你说的不无道理。”
“师傅这次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司徒红英这次来的真正目的，自然是为了找出藏匿在皇家学院中那位一直搞破坏的人，“金星帝国也远非你们想的那般安全。”
“这件事，七姐可以帮师傅的忙。”
“她？”
“七姐的脑海中有一张名单，名单上究竟有多少人我却是不知道的，不过七姐说过，这些名单上的人几乎都是暗系灵师，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一个烟雾弹，他们混淆在各大帝国中的皇室，书院等等，就是想要在关键的时候搞破坏。”
如此说来，整个七色大陆就像一盘棋局，对手已经显而易见了，对方为了布今日这局，花费了少说至少二十年，多则恐怕百年也不止了。
说实话，东方明惠对能否赢得这场棋局一点信心都没有，她感觉她们此时都是过了河岸的牛，或者是已经在虎口中而不自知的一群可怜虫，就等着什么时候，这条老虎忽的关闭嘴，开始咀嚼这些食物时，她们就无路可退了。
说到底，她们就是一群后知后觉的人。
“如此甚好，什么时候安排和我千婉玉见一面。”司徒红英背对着手，走近了采青安排好的院落，摆手道，“好了，你别陪着我这老头子了，去陪陪她们吧。”
东方明惠站立了片刻，确定这老头子是真的在嫌弃自己后，爽快的走了。
之后千倚灵听闻了采青的禀告后，立即协同兰斯大人亲自来拜访了司徒红英，当然这事，东方明惠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千家一时间热闹了起来，每天木生等人都会带着小蚘小淼他们去千家的比武场，木生对这地方相当熟悉，几个小家伙就开始了日日修炼，切磋的繁忙日子。
利恩偶尔也会去比武场内，自打他将一群小伙伴都打趴下后，他就成了陪练的人了。不过他一次意外在千家发现了单棋，二话不说就想将人扣住，两人一言不合的开打，最后将大家引了过来后，经由解释后才消除了这个天大的误会。
“你怎么认出她不是卓茵？”
“直觉。”利恩思索了半天就说出了这么一个理由。
东方明惠无奈摇头，她也是靠直觉啊，大概是她见过身边人太多人被夺舍，那种令人发毛的感觉让她在第一时间发觉卓茵不对劲的时候，仅仅是在怀疑对方也被夺舍了，一时间倒也没转过弯儿来。
如果利恩当初在场的话，搞不好都不用试探，就能把单棋给直接抓起来。
“明惠师妹。”
“师兄，有什么事？”
司徒浩自从见到了白柔后，之前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就被他抛诸脑后了，满心满眼都是白柔。东方明惠想起这两人的成亲礼，干脆就将小光放出来，任由她和对方的灵兽小狐去相处一段时日，结果两只一大一小的光系灵兽相处不到半天，就轰轰烈烈在千家大干了一场。
出乎人意料的事，小光将那只小狐给全面压制了，不仅如此，还极嚣张地踩着那只飞狐的后背不肯下来，吓得那只比小光体积不知道大出多少来的光系灵兽一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直把司徒浩心疼不已。
自此，东方明惠就歇了将小光送给这对夫妻当礼物的心思了。
司徒浩每次看到她身旁那光系圣兽，还百思不得其解，“储兄说他有事要找你。”
“储聆歌？”
“嗯。”
储聆歌出关后，径直就找到了千家，刚好遇到了正准备上街陪白柔购置物品的司徒浩，这不，对方就跑来当了一回传话筒，“看起来有急事的样子。”
东方明惠出去的时候，储聆歌正背着他的那一把大剑，背对着千家府邸的大门，孤零零的背影，那背影看起来特别的落寞。
“储聆歌。”
“九姑娘。”储聆歌目光扫过她的腰间，之前那一枚光魂铃已经不在了。
东方明惠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有些哭笑不得，随手将空间内的那枚铃铛又取了出来，递送到储聆歌的面前，“这个还给你。”
储聆歌没接，而是突然说道，“我要回去了。”
“嗯？”
“回月白帝国，也许我们不会再见。”
“不，不，还要再见一次。”东方明惠瞪大眼提醒道，“上次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斩断小豆芽身上的戾气，这话可还作数？”
储聆歌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多了一丝笑容，“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
东方明惠一脸懵，“你的意思是现在？”
储聆歌直点头，“对。”
“太好了，你等等。”东方明惠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主要还是那把光耀剑，对小豆芽有益，对七姐却有害。她夹在这中间，为实难做，自然就期盼这件事能够快速解决。
少了一把光耀剑在面前耀武扬威的威胁到七姐，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她跑进千家大门片刻，又急冲冲的跑了出来，拽住储聆歌就往千家走。
“你对区域可有要求？”
“至少要一块空地，面积约要有之前死亡之气所侵蚀的那片地方大小。”
“……”
她能够想到的就是千家的练武场，她之前所见的第一层练武场就非常大，不过这事她还是提前知会了一下老夫人，得到老夫人的赞许后，她才将储聆歌带去了练武场。
储聆歌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比斗场，远处看时就一块地，等他真正站立在那片土地时就发现了它的得到之处，像是可以收缩一样。
“可还满意？”
“可以了。”
储聆歌一直对东方明惠口中的那一株豆芽好奇，什么样的植物竟会染上戾气？所以再见到小胖纸来时，他还有些意外，正一脸不解的看向东方明惠。
小胖纸的目光自来了后，就一直盯着那把光耀剑，若非眼中没有贪婪之色，储聆歌都怀疑对方这是不是在打光耀剑的注意。
东方明惠对着小胖纸轻点了点头。
“小豆芽。”
储聆歌就见小胖纸身后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的蠕动着，很快一张拥有人类脸的可怕生物就出现在了他面前，对方有脸，有叶子，有根茎，从小胖纸身上一点点挪下去后，就伫立在了储聆歌的对面。
储聆歌手中的光耀剑自动的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剑鸣声。
东方明惠有些担忧的问道，“储聆歌你挥剑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让光耀剑伤了小豆芽。”植物很脆弱，这把锋利的剑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再瞅瞅小豆芽，根茎一点点细长，像个小可怜似的。
“好。”
她们提醒吊胆的缩到了一个角落处，就看到储聆歌酝酿似的站在原地有足足一炷香的时辰，之后才一把抽出了光耀剑，刺眼的亮光一闪，像是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一般。
东方明惠本能的闭了下眼，再次睁开眼就看到小豆芽身前突然出现了一股浓黑的气体，那气体像是能够感应到什么似的，也微微地朝着她们这边挪了挪，然后慢慢的一点点凝聚成了一个小胖纸的形状。
“这是——”
“戾气。”小胖纸在一旁解释说道。
戾气成型的样子还是依照卞灵云原先的面容而来的，不过是身穿铠甲，头戴天音头盔的卞灵云。看上去英姿飒爽，像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若非对方身上缠绕着一股阴寒且灰暗的气体，东方明惠险些都要上前查看一下这戾气是否已有了自己的意识。
储聆歌这次也看清楚了，难怪能够引起光耀剑的剑鸣声，“碎！”
他手握光耀剑，再次挥剑。半空中一道光晕凝聚而成的光耀剑出现了，直接与小豆芽面前的那戾气撞在了一起。就像是星星点火一样，戾气彻底消散开来。
自己看着身体内的一部分东西在面前消失，那种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东方明惠用余光轻瞥了一眼小胖纸，结果对方很是淡定，连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她白担心了。
光耀剑的光晕一闪而过，等到她们再次睁开眼时，一株小豆芽就软倒在地上，那张吓人的鬼面静静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小豆芽。”
“它只是受了一部分剑气的影响，过一段时日应该会好的。”储聆歌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苍白，握住光耀剑更是摇摇欲坠，一副随时都可能要晕过去的模样。
小胖纸一把将小豆芽给捞起来。
东方明惠见储聆歌一副耗尽灵力的模样，关切问道，“要不然你在千家稍作休息片刻，等灵力恢复后再离开。”
储聆歌连连摆手，“师门有讯，必须尽早赶回去。”
东方明惠一听还有些小内疚，对方这始终惦记着她的事情呢，“储聆歌，灵力耗尽就赶路并非一个明智之举，而且你可别忘记了，梦都城内危机四伏，并不是太安全。你就别推辞了，我让采青这就去安排。”
“安排什么？”
千婉玉忽的出现在她们身后，储聆歌那把光耀剑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一阵阵剑鸣声断断续续的发了出来。她目光扫了一番后，落在了储聆歌身上，“刚才是怎么回事？”
她在千家后山看到光腰间隐隐又闪烁了一番，还当出了什么事。
东方明惠一脸激动，随后就注意到那把随时都想从储聆歌手中脱手而出的剑，“是储聆歌帮我将小豆芽身上的戾气给除掉了，所以才会这样——”
“既如此，还得感谢你一番。”千婉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储聆歌。
“三小姐客气了，这份人情九姑娘已还，各位不欠我的，我储聆歌也不欠你们的了，告辞。”
“这！”
千婉玉一把拽住东方明惠的手腕，低声道，“让他走。”
东方明惠有些过意不去，储聆歌所说的人情大概就是指那日让她救殷澄的事，即使如此，她依旧觉得还欠了一个人情，当日就算没有储聆歌，她也就想教训教训那人，并不是真的要人的命。
但，看到一旁的七姐，她也不想留人了。
储聆歌跌跌撞撞走出千家府邸，重重的松了口气，看着手中那把过于耿直的光耀剑，“逃过一劫。”
——
“七姐，师傅来千家了？”
“什么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