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元阳宫那些清心寡欲、庄重严谨的师叔师伯师兄师弟,在看眼前惹人发噱的元阳如意,奚卦三师兄妹心里只有四个字——画风不对!
奚卦毕竟身为师兄,虽然心里对元阳如意不以为然,但确认它的身份后,还是决定以礼相待:“元阳尊者,卯太宗八大支脉弟子四散,如今我们也无法联络上元阳宫的同门,您便先在鸳鸯宫住下,既然当日元阳宫的各位师伯师兄逃过一劫,将来必有再见之时。”
他一客气,元阳如意便抖了起来,煞有介事地点点灵芝头,端起前辈高人的架子道:“也罢,本尊者就暂且由你们鸳鸯宫的门人弟子侍奉,闲来无事还能指点指点你们修炼,你们有福了。”
奚卦脸上客气的笑容一僵,好一阵才缓过来,转而对尉迟他们几个道:“小三带回来的消息,正好也与元阳宫有关。这次他跟小五到东陵城参加登天擂台大战,无意中发现一名选手所用的灵兵颇为诡异,与宗门典籍里记载的高等灵器‘紫郢剑’,各方面都很像,除了威力和气息。这种情况也有可能是因为被封印,又或者灵器受损导致。”
薛梅娘是个武痴,尤其痴迷剑道,别的灵兵灵器她一般不会有什么印象,但某些剑类兵刃,她的记忆会深刻非常。窦雅才修炼的也是剑道,而且他在鸳鸯宫的时间较长,对于宗门典籍接触也更多。
两人有志一同地觉得那把剑眼熟,又都想起了宗门典籍上记载的紫郢剑,不免就特别留了心。
“紫郢剑?!紫郢剑怎么可能落到律斗界来?!当初宗门打劫,我元阳宫宫主亲自带着它离开的,宫主他乃是以战力强横著称的天级强者,他的佩剑怎么可能流落下界?!”元阳如意呱呱叫道。
夏皎忍不住吐槽:“你现在也在下界,紫郢剑莫非比你还厉害?”
元阳如意语塞,纠结地不住扭动着灵芝头,看得旁人一阵心惊肉跳——扭成这样,不会断掉吧?
紫郢剑当然比不上元阳如意,但它却是所有剑道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十大灵器之一。据说是卯太宗全盛之时,由一位精于炼器的天级灵师出手,集合卯太宗九百九十九位地级强者的纯阳心血,再加上紫阳精金以及近千种珍稀金属锻造而成。
如果不是底线还在,薛梅娘在发现疑似紫郢剑的那一刻,就差点儿忍不住要当抢匪了。
管它真的假的,先抢过来再说!长得这么像,就算是假的,也想将它收入囊中过过干瘾。
窦雅才提起那柄疑似紫郢剑,也是一脸的艳羡遗憾:“那柄剑现时的主人,是一个十**岁的年轻人,名叫项离,后天九层。他不是琅寰秘境的人,却跟他们走得很近,琅寰秘境的长老对他很客气。我们原本虽然疑心那柄剑的来历,但也就好奇罢了,后来他的师弟也上场了,用的一块盾牌,我们怎么看怎么像元阳宫‘天阳甲’的一部分,这也太巧合了!小五拿不准该怎么办,贸然动手怕打草惊蛇断了线索,所以才让我赶紧回来报个信。”
“天阳甲……怎么可能?!那明明在大长老手上……”元阳如意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紫郢剑、天阳甲这样的元阳宫重宝,出现在两个不相干的后天境小子手上,它们原本的主人呢?!
若非遭遇不测,谁会愿意让自家的重宝受损丢失?!
元阳如意知道卯太宗分崩离析后,八大支脉的人日子都不会太好过,但它离开他们之时,他们就算受伤,就算失踪,至少应该都还活着,至少没有任何坏消息传入它耳中。
而现在残酷的现实直冲眼前,元阳如意竟不知如何是好,它的灵芝头左右摇摆观望,最终选择窜进夏皎怀中,一言不发钻入影照天宫内,再不肯冒头。
在座所有人,除了反应特别慢的驰甘澜,其他人都听出了元阳如意话中的未了之意,一时厅里气氛变得沉凝窒闷。
过了好一阵奚卦才长叹一声,道:“尉迟,你带上小四,跟小三一起去一趟东陵城。”
尉迟倒也痛快,点点头道:“好。”
他留恋地侧头看了冼华冰好几眼,那炽烈的眼神,仿佛恨不得把美女师父整个人吸入眼中。
冼华冰就算心性非凡也被他看得一阵别扭,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你快去快回吧。”
尉迟依依不舍从怀里取出几只玉盒,柔情款款道:“我去迷凿界之前找到的几种灵草,加上它们,要炼制午鎏丹还差两味灵药,我解决了小五那边的事情,就继续去找,今年无论如何要把丹药炼出来。如此师父你就不必再困在这小小的秘地之内了。”
冼华冰哭笑不得,尉迟就是有这种本事,上一刻肉麻黏人得让人火大,下一刻温柔讨好让人想发火发不出来。
奚卦和柳敛很无语,敢情尉迟肯出力四处搜寻灵药,完全只是为了他师父冼华冰一人,他们两个就是跟着沾光的。
“好了好了,详情细节让小三路上跟你们慢慢说,事不宜迟,你们这便出发吧。”奚卦没好气地挥挥手道。
尉迟对冼华冰楚楚可怜道:“师父,我才刚进门……”
他这才风尘仆仆从外头赶回来,马上又要出门当救火队,师伯简直把他当牛马使唤了,求美女师父安抚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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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 死讯……
243 死讯……
“刚进门正好,省得还要收拾行李。”冼华冰把冷酷的话说得十分温柔,堵得尉迟哑口无言,俊美男神瞬间变身被遗弃的犬科动物,只差长出一条尾巴来摇一摇,就是完整的摇尾乞怜动作示范了。
冼华冰被他这个样子弄得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像他小时候那样,伸手揉揉他的脑袋,道:“好了,不要再装可怜了!路上一切小心。你看小三就比你早进门大半天,不也马上要跟你同去?你就不能有个大师兄的样子?”
尉迟斜了窦雅才一眼,后者吓得马上垂头缩到任慎过身后,唯恐被他惦记上。
尉迟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不过是想跟美女师父撒撒娇、刷刷存在感罢了。
见师父不上当,也就悻悻然偃旗息鼓滚蛋了。
夏皎刚刚回家,便又再次送别几个师兄,鸳鸯宫里只剩师父师伯加上二师兄任慎过,以及他们这最小的三个弟子,还有一些处理杂务的从人佣仆,日子一下子变得清静平和起来。
夏皎每日依旧上午大师父柳敛那儿学习灵术,下午到美女师父那儿修炼学习武技,晚上便在自己房间里绘制灵符,空闲时间都泡在藏书库中,生活充实又规律,一切仿佛与之前并没有太多变化。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忍不住烦恼不安,那个远在圣界的阿故真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跑来把毛毛带走。
圣界离她太远了,毛毛这一走,再见也不知道是几年之后了,毛毛到时候还记得她吗?还会像现在这般亲近她吗?
夏皎为了这事心烦,连带开始很不待见梦中的阿故,两人好几次为了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吵起来,然后不欢而散。
毛毛其实也不好过,但是它没办法,继续留在夏皎身边,它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甚至可能为夏皎以及整个鸳鸯宫带来灭顶之灾。
它一日不会到它的真身身边,一日都可能出事,它与盛朝故的秘密虽然知道的人极少,那些人每一个的忠心都毋庸置疑,但不代表这个秘密就能一直保守下去。
都亢宗里“那位”的手段不弱,它不能心怀侥幸。
时间在僵持中一日一日流过。
期间东陵城那边传来消息,尉迟他们还在半路上,那对疑似身怀紫郢剑和天阳甲的师兄弟,就先一步秘密离开了,一直暗中盯着他们的薛梅娘迟了半天才发现这事,气得蹦蹦跳吱吱叫。
于是师兄弟三个半路上就分道扬镳,尉迟离开律斗界,继续去替师父和师伯们寻药,郑徘古回信请示过师父奚卦后,干脆跟着窦雅才,一起去替薛梅娘压阵,顺道上登天擂台比拼一番,操练实战能力。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夏皎的修为终于有所突破,成功晋级到后天六层,只比武画葇晚了半个月。
这日正好是夏皎与鸿堂邵掌柜约定见面的日子,她照例把任慎过和武画葇都拉了出门,一起前往石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