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经理莫名觉得平衡了点,他庆幸不已道:“因为有个服务员临时有事,没能赶过来上班,而那段时间我们正忙,就还没来得及收拾这间包间。”
林宁一面推开包间门,一面问餐厅经理:“你还记得和福山太郎吃饭的女子什么?”
餐厅经理回忆下说:“她大概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套装,其他的我就不太记得了。”
林宁:“你没说谎。”
餐厅经理:“……”
林宁径自走进了包间,而目暮警部就站在门口询问着餐厅经理,看他还是否记得其他细节。只是冷不丁响起的便携式辐射测试仪,让他们俩都有几分心不在焉,忍不住朝着包间里看。只看见林宁拿着它站在一个杯子前,那个便携式辐射测试仪正响个不停。
餐厅经理主动解释道:“这是我们餐厅提供的苦丁茶,每桌都会有专门的一壶。”
只是等林宁去扫描另一个茶杯时,便携式辐射扫描仪却没有响起,但那个茶壶被扫描到时,却是嘀嘀嘀的响个不停。“看来毒被投到了茶壶中,只是其中一个客人喝了茶,另一个客户却只喝了水。”
目暮警部推测道:“福山太郎喝了被下了毒的苦丁茶,但和他同来的女性却没有喝,难道是她事先就知道苦丁茶中被下了毒?更甚者其实是她对福山太郎下了毒?”
“这不好说,”林宁没有妄下定论,她转过头来看向餐厅经理:“我能看一看你们店中的监控录像吗?”
餐厅经理否认道:“我们没——”
林宁截口道:“我是说被安装在收银台后面柜子上,那个浣熊雕像眼睛中的摄像头所拍摄的。”
餐厅经理:“……你怎么?”
林宁理所当然道:“我以为那很明显。”
餐厅经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目暮警部,希望能够目暮警部那儿得到点温暖。
目暮警部:“……嗯!”他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都没有注意到有那么一个浣熊雕塑。
餐厅经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警部!
又在警视厅的淫威下,餐厅经理不得不把监控录像调了出来。因为是放在收银台后方的,而且角度还是固定的,因而所拍摄出来的角度有限,也不可能将每个进出的人都拍到,又因为餐厅经理只大概记得福山太郎进门的时间,但并不是很确定,所以他们需要看的录像范围也有点模糊,不过胜在摄像头的品质良好,拍摄出来的录像十分清晰。林宁把录像接入到她的电脑中,找到最初的时间轴后,就开启了八倍快进。
目暮警部:“……!”
高木刑事:“……!”
餐厅经理:“……她看得清楚吗?”
目暮警部和高木刑事面面相觑,他们其实也不知道,不过看情况人家是看得清楚的,所以fbi如今到底怎么了?这么膨胀了吗?
林宁很快就将录像看完了,“他们并不是情人关系。”
目暮警部目瞪口呆:“嗯?什么?”
林宁这时不看电脑,该看为手机了,从刚才开始她的手机就接连有邮件发进来,不过这不妨碍她一心二用:“我是说福山太郎和吉川惠子不是情人关系。”
目暮警部再次恍恍惚惚:“吉川惠子?”
“您为什么要重复我的话?是的,吉川惠子,在录像中拍到了她胸前所佩戴的铭牌。可以说吉川惠子是在下班后,匆匆赶到这儿的,如果是情人关系,即使是想要再此后毒杀情人,那作为一个实质上该是被包养的情人,她应该具备最起码的专业素养,而不是这样穿着工作服急匆匆来赴约,更不用说她今天还感冒了,在一上午都饱受鼻涕的困扰。”林宁把邮件一一看过,同时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感冒?”目暮警部说完就抽了抽嘴角,不是他想重复的啊,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如今的情景,让他不由得想起被沉睡的小五郎支配的恐惧。
林宁点了点头:“是的,在包间的垃圾桶中有不少拧鼻子用的纸巾。这或许是吉川惠子没有喝苦丁茶的原因,苦丁茶确实有明目益智,抗癌防癌等作用,但是对于感冒来说,苦丁茶有碍于体内寒气的发散,不利于感冒的治愈。”
目暮警部忍不住问:“那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宁不答反问:“我以为您会问到底谁才是凶手呢。”
目暮警部不由得拔高了声音:“你知道?”
“我是有一个人选,不过我还需要进一步验证。”林宁继续卖着关子道,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如今的推测大部分是建立在惯性思维上的(如果她身边有谁被谋杀了,那就接着从她所认识的人中找出凶手),当然了,还有一小部分是进行了合理的发散思维,像是吉川惠子和福山太郎的真实关系。根据她和白皇后的调查,吉川惠子是直到这个月才和福山太郎产生了交集,而在这之前他们并不认识,再有根据福山太郎的银行卡记录显示,在两个月前也就是福山太郎因身体不好而辞去社长之位时,他雇佣了一个私家侦探,而当他结清和那个私家侦探的雇佣款项后一个星期,他就买了一堆奢侈品,进而找上了吉川惠子。
另外,在餐厅的监控录像中还可以看出福山太郎,他对吉川惠子并没有任何情欲,尽管他看上去很想要和吉川惠子亲近一点。
那么问题来了:
是什么关系能让福山太郎甘愿花费上百万日元,却不是想要和吉川惠子上床呢?
结合其他因素,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吉川惠子其实是福山太郎的私生女。
大抵是福山太郎在他被确诊患有癌症后,终于想起了他可能还有一个私生女,于是就派私家侦探去调查,而结果显示吉川惠子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于是福山太郎就想要用金钱或是奢侈品,来弥补这个亲生女儿。只是福山太郎或是碍于他和他妻子的感情,又或是碍于福山建筑事务所不能在这时候再爆出这样的负面新闻,因而福山太郎只能这样避人耳目般的来见吉川惠子。
至于凶手到底是谁?
得说柯南正在去找吉川惠子的路上了。
咦咦?
原来内芯是名侦探工藤新一的江户川柯南小朋友,他并没有老老实实听高木刑事的话,乖乖回毛利侦探所去,而是偷偷溜了回来。说来也巧,柯南潜入进餐厅后不久,正逮着餐厅一个员工一脸的欲言又止,满脸的八卦无处诉说的模样,于是他就溜溜达达的过去,正好迎合了那个员工的诉说欲。
就这样柯南就从这个员工口中得知了吉川惠子的名字,据那个餐厅员工说,她原本以为福山太郎和吉川惠子是那种不伦关系,但没想到她偷偷听到吉川惠子说:“我姓吉川,不姓福山!”
而福山太郎则说:“惠子,你听我说——”
大致对话就是这样,再有柯南还知道了吉川惠子过来赴约时,穿得是制服,而那个员工说她好像在附近看到过那样的制服。于是柯南就大胆猜测吉川惠子就在附近工作,她有可能是步行来到的龙名餐厅,那么考虑下步速和她抵达餐厅的时间,大致可以将她的工作范围圈定在一个小范围内,再排除其他非办公区,那想要找到吉川惠子所在的公司就相对简单了。
这般的,柯南揣着他的滑板就出发了。
同时,揣着白皇后的林宁拨通了吉川惠子的手机,同时她和目暮警部,还有高木刑事已经离开了龙名餐厅,正在朝着吉川惠子所在的公司方向开去。
吉川惠子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传来:“你好?”
林宁快速但吐字清晰道:“这里是东京都警视厅,我是川岛纯。吉川惠子小姐,我是来通知你一件事的,在四十分钟前福山太郎被宣告去世,以及我想问你的是,福山太郎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x2
林宁抬头看了眼再次做了复读机的目暮警部和高木刑事,他们俩低头的低头,开车的继续开车。
吉川惠子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他死了?”
林宁:“请回答我的问题。”
目暮警部暗自摇头,最起码说一句“请节哀”啊。
吉川惠子哽咽了下:“是的,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林宁却是下意识皱眉:“我能再问一句你现在在哪儿吗?”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吉川惠子如实回答:“我在东京综合医院,我的男朋友在这儿上班,我——他真的去世了?”吉川惠子仍旧不敢置信,而林宁却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你的男朋友叫宫本周一的话,请你现在离你的男朋友越远越好。”
吉川惠子一头雾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周一!”
伴随着吉川惠子的惊呼声,通话被迫结束,林宁二话不说,就催促负责开车的高木刑事道:“去综合医院!快!”
随即又打电话给综合医院前台,让他们派人去宫本周一的办公室。宫本周一现在是个危险人物,是警方正在通缉的要犯,他有可能挟持了他的女朋友。
而等林宁打完这通电话,目暮警部默默道:“能说一说宫本周一又是谁吗?他什么时候成了警视厅通缉的要犯的?”
林宁一心担心着吉川惠子:“我现在没心思和您解释,警部。”
目暮警部:“…………”
林宁又对高木刑事道:“高木刑事,把车开到最快吧,等事后我可以帮忙帮你消除违规罚单的,我们现在正要去拯救一条生命。”说不定是两条。
高木刑事:“是!”
目暮警部:“……??”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做什么?他觉得他需要沉睡的小五郎!不不,面对沉睡的小五郎时,他也经常会有这种懵逼的感觉,还伴随着恍恍惚惚。只是沉睡的小五郎没有这么直接啊,他还是很温和,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最起码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
(工藤新一:“谢谢。”)
过了好半晌,目暮警部还是没忍住:“川岛桑,你最起码得给我们点提示啊。”他们连宫本周一到底是谁都不清楚,不对,他们是知道宫本周一是吉川惠子的男朋友。这很好的提醒了目暮警部,“难道是身为男朋友的宫本周一误认为吉川惠子和福田太郎有不伦情,所以他为了报复福田太郎,就给他投了毒?如今他的罪行破灭了,就想连吉川惠子一起杀死?”
林宁:“再重复一遍,我现在没有心思和您谈论案情。”
目暮警部:“…………”
在他们距离综合医院还有几百米远时,综合医院打来了电话,说吉川惠子被救了过来,而且是毫发无伤的,只是宫本周一喝了带有反射性元素的清水,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林宁在心中舒了口气,她现在有心思和目暮警部说什么了,于是就把医院的通知转述了一遍。
目暮警官越发觉得他先前的推测没错,看宫本周一都有反射性元素了,于是原本郁卒的心情这才疏通了一点:“宫本周一难道是畏罪自杀?”
林宁没否认也没承认,她只是平铺直叙道:“您知道福山太郎在此之前还有一次婚姻吗?”不过林宁的内心却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样毫无波澜,她只是觉得造化确实弄人,只希望这一次没有这么的弄人。
第79章 名侦探(4)
目暮警部:“……我能问问川岛桑又是怎么知道的吗?”他们警视厅中有的资料中,都没有提到过福山太郎曾经还有过一次婚姻, 再有就是外界的报道中, 也都没有提到过福山太郎和他现任太太是二婚, 相反外界报道都说他们夫妻俩感情很好,而且福山太郎还是个深情男人, 这么多年都没有因为福山太太没生下孩子,而选择和福山太太离婚,反而还让福山太太的娘家侄子当上了代理社长。
那么短短时间内, 林宁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从哪儿分析来的?如果是真的, 那也太恐怖了吧。
林宁:“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露出惊恐的神情, 但其实是我用电脑查到的,就在之前的时候。”在接收一个案件时, 把涉案人员的资料调查得一清二楚, 这对林宁来说是理所应当的, 再说她又不是一个人, 她背后还有白皇后在鼎力相助呢。
目暮警部:“…………这样吗?”
林宁:“嗯。”
林宁本来是打算一下子就和目暮警部解释清楚的,不过看目暮警部这么恍恍惚惚的模样, 林宁就决定缓一缓, 而且她也想知道造化有没有那么弄人。于是就下了警车, 朝着综合医院内部走去, 医院的负责人已经在等着了, 他们同样搞不清楚状况,而且还忧心此事会影响他们医院的声誉,到底宫本周一是他们医院的明星医师, 如今却出了他试图谋杀他的女朋友,同时还被警方列为通缉犯的事,一旦传出去,必定会对他们医院的名声很不利。
而面对他们的旁敲侧击,林宁眨了眨眼说:“我只是个顾问,负责侦查案件的是目暮警部。”
医院的负责人看了看稍后走进来的目暮警部,光听这个头衔就知道他是案件负责人了,于是就改为朝他涌去。
目暮警部:“…………”
撇开了不太相干的人等后,林宁和高木刑事在抢救室外面见到了心有余悸的吉川惠子。打发走了旁边陪同的护士,林宁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我是先前和你通话的川岛纯。”
林宁说着看了高木刑事一眼。
高木刑事连忙说:“我是高木涉刑事,我们是东京都警视厅的。”他还把警官证拿了出来,不过惊魂未定的吉川惠子并没有细看,事实上,她到眼下都还很有几分浑浑噩噩的,面对着林宁,也只是给予了不对焦的一眼。
林宁:“我想宫本周一告诉了你,福山太郎其实是他的父亲一事。”在福山太郎的前一次婚姻中,他和前妻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在他们离婚后,儿子改姓了母姓,成为了综合医院的一名医师,也就是宫本周一。
高木刑事:“……!!”
吉川惠子浑身一僵,咬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而她的嘴唇其实已经被她咬出血来了,同时她的脸色灰白,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林宁抿了抿嘴角:“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福山太郎并不是宫本周一的亲生父亲,即使福山太郎曾经和宫本周一的母亲宫本奈美缔结婚姻关系。”
吉川惠子这才有了确切的反应:“什,什么?”
“福山太郎是被确诊癌症后,开始回顾他的一生,他不想留下任何遗憾,于是就想起了当年的憾事,雇佣了私家侦探去调查他当年的一桩风流韵事,而私家侦探总共用了三个星期,才找到了吉川惠子小姐你,但在福山太郎去见你之前,中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个星期中,福山太郎是在让专业机构做了dna鉴定,再三确信了你确实是他的女儿后,他才带着支票和其他贵重物品上门,而看他在贵重物品上的花费,他明显是不吝啬于自己的钱财的,同时也很愿意把你认回去的,到底血缘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可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是明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儿子,也就是他和前妻的孩子宫本周一,却为什么半点想要去找他的意思都没有呢?即使当年他和前妻的关系不和睦,可相比于和他相处过的亲生儿子,难道和他素未谋面过的亲生女儿就更值得期待吗?”
林宁尽管吐字都很清晰,可她的语速并不慢,再加上她如今就像是把她所分析出来的信息,一股脑的塞进听众的耳中,再有她并没有直接说出结论,反而像是在谆谆诱导般:“这就很引人深思了,不是吗?”
林宁顿了顿又变得不疾不徐道:“再有我还联想到福山太郎和他的现任妻子成婚那么多年,却一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那问题究竟是出在谁身上呢?抱着这样的疑惑,我就拜托了一个好朋友调出了福山太郎的医疗报告,结果就发现了症结所在。”
林宁说到这儿却没有再往下说,站在旁边的高木刑事却是顺着她的思路,恍然大悟道:“川岛桑是说宫本周一其实不是福山太郎的亲生儿子?是他前妻出轨生下来的?”
林宁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道:“当年福山太郎和宫本奈美很恩爱,他们离婚时周围的亲朋好友都很吃惊。”
可这句话听在其他人耳中,无疑是更促进他们往那方面想,高木刑事更是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