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还没碰上,突然身后传来风声,他侧身转头,就看见于倾一脚踢飞脚边石头,巨石正朝自己飞来。
不得已,只能后退两步,躲开了攻击。
“嘭!”
石头撞在墙上,砸出一个深坑,山壁朝四面八方龟裂,头顶上发出“嘎吱吱”,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饱受摧残的穴壁再次龟裂。
但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这些,双方对视,成三角形互相警惕。
突然于倾脸色一变!
这面具,这姿态,还有身形,包括脖颈到肩膀的线条弧度,都熟悉的让他眼热。
下意识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于哲!?”
正准备再对瞿斐动手的黑衣男子,整个身体僵住,继而又像是急于伪装一样,快步冲到瞿斐身边,就要将他捞起来。
但瞿斐也不会坐以待毙,缓过神来,狼狈的就地一滚,手脚并用的朝着于倾的方向扑去。
于倾任由他跑到自己身后,寻求庇护,双目则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这人。
那人被这于倾这样灼灼的目光看着,就像被丢进了极冻箱里,别说挪动手脚,甚至就连呼吸都停顿了下来,浑身僵硬的像个雕塑。
终于,最后打破气氛的是缓过来的瞿斐,咬牙切齿:“于倾,你认识他?什么于哲?”
于倾并不回答,只是看着眼前这人。
黑衣人喉结滑动,僵持许久,终于还是轻叹一声,褪下了内甲面具,露出了那张斯文俊秀的脸。
真,是于哲!
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人,于倾竟失去了声音,不知道从何开口。
于哲也在看他,眼神闪躲,脸上甚至还有几分后悔,似后悔自己现身,又后悔自己摘了面具,千言万语堵在喉咙眼儿里,也无法开口说明。
就在这让人坐立难安的当口,瞿斐的声音突然响起:“为什么攻击我?”
矛盾瞬间转移,于哲眼眸霎时间冷厉,看着瞿斐冷笑:“因为你蠢,能把自己活埋在山下面的S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瞿斐瞪眼。
“我什么?”于哲冷笑:“那一脚是教训你的蠢和狂,宇氏血脉?呵!你知道宇氏血脉代表了什么吗?竟然敢张嘴就说?”
瞿斐的拳头猛地捏紧,反问:“你跟了我们多久?你都听见什么了?”
“看见你的蠢,听见你的狂,你觉得我听了多久?看了多久?”
“你……”
“你是来救我的?”于倾突然开口,他蹙紧眉心,深深地看着于哲,“是吗?来多久了?”
于哲被于倾看着,刚刚的嚣张英武都消失不见,缓缓低下头,就像一只做错了事的狼犬,耷拉着耳朵,垂着尾巴,蔫蔫地走回于倾面前,低声喊了一句:“哥……”
这模样,真是踩在了于倾的软肋上。
这小子每次撒娇都用这招,而于倾每次都无法应付,只能一再退让。
看着眼前故意示弱的臭小子,于倾闭上眼,长吐一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底的厉色眼见着退散,眸光温柔,“嗯,我在。”
就像之前相处的每一天,温柔的对待,极尽的包容,不问缘由,近乎于宠溺。
于哲的呼吸颤了颤,眼尾瞬间就红了,他咬着下唇,看着于倾的表情很痛苦,是眷恋,又像是在挣扎。
仅仅是被这倔强又坚强的目光看着,于倾就心软的不行,他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用力,单手抱住了他。
掌心在后背轻轻拍着。
一下又一下。
就像在安抚一个委屈可怜的孩子。
“好了,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