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也不敢问。
问就是被发现不是原装货。
可能原主就是个不太爱说话的,所以季屿沉默了一路谢雨星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到了学校还拍拍他的肩膀叮嘱说——
“要是贺娇刁难你,你就忍一忍,确实是你不对,总之千万别想着闹到贺宙那儿,他不会帮你的,只会让人看你笑话。中午我来找你一起吃饭。”
可怜天下兄弟心。
季屿点点头,和谢雨星在教学楼下分道扬镳。
原来被原主欺负的女生叫贺娇。
季屿叹了口气,心说这真是造孽,高三难道不应该心无旁骛地好好学习天天备考吗?
才在楼下站了会,路过人轻蔑的目光他就体验了个够。
季屿回看过去,得到了一声不屑的“哼”。
行吧,看来原主做的事全校都知道。
不过这学校也真是够包容的,竟然没让原主退学。
这么想着,季屿踩着铃声进了教室。
他一进去,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里面的人非常统一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纷纷扭过头不看他。
季屿:“……”
他默默地走到最角落的空位置上坐下。
看到这些同学的第一眼,他脑子里想的居然不是自己被排挤,而是班里的男同学长得都好……好柔弱。
清一色的明星脸,都很好看很出众,但是,为什么都这么白这么纤细,甚至还有几个男生在照镜子描眉毛。
对不起,他不该以貌取人的,但是真的忍不住。
老师模样的人一进门就道:“贺娇,帮我把卷子都发下去。”
季屿睁大眼,一声卧槽被强行吞回了喉咙。
他抬头看向那个应声而起的女生,心里被满满的卧槽刷屏。
害人者和被害人居然在一个班!
都出了那种事了学校不把原主退学也就算了,还让他跟被害人待在一个班,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是想逼死她吗?
一张卷子哗一下扔到了季屿脸上,他回过神看了眼发试卷的贺娇,不出意外地收获了一对饱含不屑的白眼。
季屿一点没有被试卷打脸的生气,反而感叹,这女生真坚强,太不容易了。
“谢谢。”他拿着试卷客气道。
贺娇拧眉瞪眼,露出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再次翻了个白眼:“你脑子坏了吧?”说完转身就走。
季屿:“……”
不是,怎么还骂人的?
但转念一想原主做过的事,他又觉得是挺该骂的。
于是他垂下头,打开试卷,看到了上面的数学题。
数学,他的强项,但显然不是原主的强项,因为试卷上的红杠从到画到尾,没一个是对的。
“嗤。”旁边有人轻笑了声。
季屿抬头看去。
那人笑得讽刺,眼里是满满的蔑视:“你的成绩跟你的人一样垃圾,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还妄想进贺家门,做梦!”
“跟你待在一个班我都觉得恶心。”说着还把自己桌子往旁边搬了搬。
季屿冷静道:“我们有仇吗?”
那人抬起下巴,语气随意又不屑:“没,但我就是恶心你。”
季屿:“……”
哪来的野鸡给自己加戏?
谁还不是家里好吃好喝养大的?本来好好的忽然穿成渣男就很让人郁闷了,偏偏还有人要来撩火,他又不是专门穿过来赎罪的!
“你考了多少?”他问。
加戏男得意地挥了挥试卷:“九十六。”
“下次考试什么时候?”
“下周一。”
季屿点点头:“行,你等着。”
“等什么?”
“等着跪下来喊我爸爸。”论考试,他还没怕过谁。
第2章
季屿从小就是学霸,也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区区考试根本难不倒他。
他没再跟那人争执,转头想起了自己的事。
穿都穿了,总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一过来就喜当爹,养孩子是跑不掉了,那么养孩子的钱从哪里来?等回去了他打算好好翻箱倒柜一番,把原主的家底弄个明白。
再来就是原主身上发生的事。
贺娇是原主对不起的人,能忍则忍,贺宙听起来应该是她的哥哥或是亲戚,那就能避则避,谢雨星是原主好朋友,可以建立一下友谊。
目前出现的关系网就这些,其他还有待发掘。
想了想,季屿又忽然福至心灵,在脑子里喊了两声“系统”,没听到回应才放下了心,看来他不用完成什么任务,就是单纯地魂穿了。
现在是高三刚开始,也就是说忍一年就能天高任鸟飞。
但这么想也还是不开心,换了个环境不说,熟悉的人也全没了。本来他还有三天就能解放了,现在又得重读一轮高三,想到那刷不完的试卷和考不完的试,季屿就头大。
他单手托腮,蹙着眉,手指一下下在桌面上敲击。
“咻——啪!”
他倏地伸手截住了一枚朝他脸上砸的橡皮。
攥紧橡皮,他抿起唇,目光凌厉地朝扔橡皮的人看了眼。
是贺娇。
行吧。
心里的火嗤得熄灭,季屿垂眸敛目,认真听讲。
贺娇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这季屿是转性了?
居然不吵也不闹,他以前可是恨不得把芝麻大点的事闹大,好闹得她哥知道,再借机装白莲花,苦兮兮地在她哥面前掉泪诉苦。
还是说……他转变了策略?
贺娇不明所以,还想着再试探试探,但季屿没给她机会,一下课就找老师请了假,说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老师准了假,季屿又给谢雨星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先回去了。
季屿身无分文,只好照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幸好也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到。
一回去他就开启了挖地三尺模式,把原主所有东西都看了一遍,最后在桌上留下手机、一串钥匙、一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还有几只密封的针管和装着蓝色液体的玻璃瓶,其他又都收了回去。
手机上找不到什么信息,钥匙里也只认得一把大门钥匙,银行卡不知道密码,但凭借身份证应该能改掉。
不过既然有身份证,脖子上的项圈是用来干什么的?
还有,这针管和药剂是什么?
它们是散着的,没包装,古怪的蓝色液体看得季屿皱眉,忍不住往不好的方面联想,毕竟他印象里往身体里打的针剂颜色都没这么奇特。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季屿拿着纸笔上了楼。
他站在婴儿床前,探身朝里看。
里面的小家伙已经醒了,奶也被他喝光了,脸蛋肉嘟嘟的,一看到他就笑,笑得眼睛弯弯,露出粉嫩的牙床。
这个孩子很乖也很可爱,笑得很甜,但他真的一点不会带孩子。
所以季屿麻利地在纸上写下月嫂两字。
轻轻地晃了两下摇摇床,陪小婴儿玩了一会后季屿又转头打量起了其他摆设,随后又在纸上写上——空气净化器、电脑、书柜、奶瓶消毒柜……
写了差不多半张纸,又用红笔把最需要的圈了,他才停笔,拿着身份证和银行卡出了门。
他查了下卡上的余额,竟然有八百多万。
豁,想买的都能买了,完全不用做取舍。
他本来还想着原主要真的一分没有,就把房子拿去租呢。
就在季屿快活地穿行在商场之间,把一样样物品扫进购物车的时候,贺宙的手机上不停地弹出短信。
【您尾号7107的账户,于9月11日12:30pos支出7900元……】
【您尾号7107的账户,于9月11日12:31pos支出32999元……】
【您尾号7107的账户……】
……
一连刷了十几条,手机震个没完。
“贺哥,你手机一直在响。”替换下场的费湫灌了口水,朝球场上还在挥洒汗水的男人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