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全部捐给为人类战斗的艾德同志了！”缇娜头也不回，反正她也不缺钱。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利法提斯又问。
“我不饿！”缇娜硬气的拒绝，“我很饱！”
利法提斯停下了脚步，他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忍耐一下，还是直接满足自己的想法。
从出生开始，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要是人力可以达成的东西，从来没有谁反驳过他的任何要求。
他现在是真的非常想要缇娜。
缇娜拽了半天没拽动人，扭头凶巴巴的瞪人。
利法提斯觉得这小姑娘就像是不知死活的鱼，在他面前蹦来蹦去，不知道自己伸出手就能捏住她。
他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缇娜的脑袋，心痒的捏了捏缇娜的脸，强忍住自己之后的想法。
……算了，还是就让她这样吧。
还是个小姑娘呢。
还在这么想的时候，利法提斯的手就被小姑娘“啪”的一下打掉了。
“你干嘛啊！不许捏我的脸！我的脸只给帅气的小哥哥捏！”
利法提斯笑了起来，直接解除了给自己使用的幻术，将自己原本的脸露了出来。
“你是说这样吗？”利法提斯轻声说，弯下腰凑近了缇娜。
银色的头发绸缎一样从肩头倾泻而下，利法提斯伸出手按在缇娜的背上，感觉这是一个多么娇小又柔软的女孩子。
她纤细的的腰几乎就掌握在手中一样。
还有这小巧可爱的嘴唇。
利法提斯伸出手去抚摸缇娜的脸颊：“缇娜，我……”
缇娜直接给了利法提斯一巴掌，把他从久违的绮念中打醒了。
“缇娜，你在干什么！”
缇娜的手打在脸上其实并不痛，他还得压制自己的各种反击措施，但是这种好事被打断的事情实在是太糟了。
“你不要再用老师的脸招摇撞骗了！我要生气了！”缇娜生气的说，“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心丑就是你最大的问题了！”
利法提斯眯眼，长期上位者的气势让他看起来格外有威严。
“你不配用这张脸！老师是个好人，和你这种人完全不一样！”
“我这种人？”利法提斯淡淡的重复，“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知道呢？”缇娜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今晚的情绪波动太大了，但是怎么都忍不住，“你的宿舍明明就不是你住的地方，你是个学生却可以轻易的使用各种法术，你说过喜欢我，然后立刻就可以用我的秘密逼迫我。”
利法提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但是看到缇娜这个样子他也并没有觉得舒服，他皱起了眉，生硬地说：“抱歉，但我需要魔法宝石是为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你是为了人类才找我要魔法宝石的，我都可以给你。”缇娜哽咽着说，“但是我再也没法相信你了，你说的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再也不知道了。”
第61章
女人是这么容易受伤的吗？
利法提斯这几天有空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有生以来第一次，利法提斯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事情的方式有些不太对，毕竟缇娜看上去哭的很可怜。
想起那天缇娜哭的那么惨，把他的所有恼火都哭没了，于是利法提斯只能把缇娜哄着躺在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哄她睡觉。
等到缇娜睡着之后，利法提斯离开了那里。
回到了法师塔，第二天利法提斯就去办了成立社团的准备工作，被自己的老朋友威拉德嘲讽了一番，但好歹是带着活动室使用许可回来了。
只是关于去不去见缇娜，利法提斯却犹豫了起来。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缇娜，他觉得缇娜想要他回答一些什么，但是却怎么都想不出来，甚至就连缇娜觉得他做错的地方，利法提斯也想不明白。
这种他从出生以来就在过的方式，好像与缇娜的世界格格不入一样。
纠结了两天，利法提斯还是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活动室使用许可去找缇娜了。
他觉得他其实没必要在乎缇娜想什么，毕竟他比缇娜强很多，缇娜就算生气也不会对自己带来什么损失。
这么一想，利法提斯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用顾虑什么，干脆就继续去找缇娜生产精神系魔法宝石，毕竟一次得到的量虽然不能算太多，但是如果每天坚持，长期下去也是非常可观的数字了。
出发之前，利法提斯先感知了一下自己留在缇娜身上的法术，发现她现在就在宿舍呆着。
利法提斯准备立刻去找缇娜了，去之前他不知道为什么走了一趟商店街，买了不少缇娜喜欢的零食，最后心情沉重地站在了缇娜宿舍前敲门。
他都做好了被缇娜暴打一顿的准备，心想自己不论怎么说都先认错，免得缇娜又哭了。
结果门被打开，利法提斯就看到缇娜楞了一下，和之前没什么区别的笑着说：“艾德，你来了呀，先进来吧。”
这也太平常了吧？
面对这样的缇娜，利法提斯有些没法理解，但更多的是奇怪。
利法提斯没有把问题留着不解决的习惯，他等到缇娜把饮料端过来的时候，现实把自己已经准备好的活动室许可给了缇娜：“缇娜，之前你说过想要创建一个社团，我已经帮你办好手续了。”
缇娜没想到利法提斯速度这么快，其实她之前也只是一个想法，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实现了，缇娜有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谢谢你，艾德。”
利法提斯松了一口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那个……”
“嗯？”缇娜疑惑的看着利法提斯。
“对于那天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利法提斯干巴巴的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乎这种小事。”
这道歉……真是完全没有灵魂啊。
缇娜听着利法提斯这生硬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利法提斯打住了自己的话，有点生气又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缇娜：“你笑什么？”
“我是觉得，你真是从来没和人道歉过吧。”缇娜觉得为了利法提斯说的话生气的自己有点好笑，“你真是完全不会道歉啦！”
“虽然我并没有实际道歉过，但是我有丰富的被道歉经验。”利法提斯忍不住反驳，“况且道歉这种事情有什么用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道歉也改变不了事实。”
这么信誓旦旦的说道歉无用论，这个人真的是来道歉的吗？
缇娜过了两天都冷静了不少，这时候差点又被逗笑了：“那你的意思是，我还是别原谅你？”
“……”利法提斯被哽住了，他声音变低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诚恳的道歉还是有用的，你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
缇娜觉得自己已经够温柔了，但是她还是发现利法提斯表情凝重，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一样，于是很温柔的说：“你要说什么吗？”
“事实上，我思考了两天。”利法提斯撑着下巴，深沉的思考，“我还是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缇娜觉得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对直男的脑回路有所误解。
她听着利法提斯一通利益至上论的分析，然后得出了一个特别深刻地道理——谁强谁有理。
说得好。
其实缇娜也觉得在这个世界就是谁强谁有理，所以她才一直隐瞒自己的秘密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等到利法提斯说完了自己的一套理论，把自己的道理全部倒出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舒服了，然后期待的看着缇娜，希望她能理解自己。
“你说的都对。”
是啊是啊，本来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
追求利益有什么不对！
“大概是我对你还有别的期待吧，所以我才生气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利法提斯：……
其实他没觉得缇娜不好，他就是想讲讲道理而已。
要是他觉得缇娜有问题，利法提斯也不会惦记这件事两天，还非要等社团许可批下来才来找缇娜，而是在了解精神系魔法宝石产生条件的时候直接把缇娜囚禁了。
明明应该是为了人类，立刻把缇娜关起来快速制造精神系魔法宝石的，可是利法提斯却无法真正下定那个决心。
头脑已经清楚地计算出处理缇娜不同方式获得魔法宝石的效率差，明明不应该有任何犹豫。
为了全体人类，任何一个个体都是可以牺牲的。
利法提斯只能这么劝告自己，仅仅依靠一个人去生产魔法宝石，或许可以改变一时的局势，弹药真正完全压制兽人，必须有更具普及意义的工具。
比如能够被人类掌握的兽人力量。
在陷入设计拥有兽人力量的人类使用的武器的思考之前，利法提斯停了下来，看着对面的小姑娘。
“抱歉，是我的错。”最后利法提斯沉痛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你没有不好。”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没了解缇娜的思考模式。
缇娜又忍不住笑了，她没忍住敲了利法提斯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下，得意洋洋的套用了利法提斯刚才的话：“我不原谅你，因为犯了错已经成了事实，道歉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嘛。”
利法提斯被自己的话堵得死死的，小心谨慎的回答：“但是态度良好的犯人值得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完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一堆零食摆在桌子上。
缇娜兴致勃勃得翻零食，也不说原谅不原谅。
利法提斯没忍住又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目的：“还有缇娜，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开始制造精神系魔法宝石？”
就在一瞬间，利法提斯发现缇娜的脸红了。
“什、什么嘛。”缇娜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又说这个？”
“这是为了制造能够对付兽人的武器。”利法提斯认真的给缇娜解释，“兽人已经发生了进化，为了能够尽快赶制出一批对抗新型兽人的武器，库存的精神系魔法宝石使用了一些，虽然储量还有，但是为了日后的战争必须随时收集，你能明白吗？”
“道理我是懂的……”缇娜小声回答，但是她想听的也不是这个啊。
虽然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听什么，但是绝对不是这种公式化的说明。
“缇娜，谢谢你为人类做出的贡献。”
缇娜：……
好端端的，竟然对接下来的事情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