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翻身,便往床上滚去。
还没表态呢……怎么就随随便便亲他了呀。
小盐巴被吻得晕头转向,甚至有些害怕,为什么?今天的白盼有点奇怪。
他不那么温柔,还有点强势。
汗衫被褪了下来,紧接着是裤子。
小盐巴又看到了他脖颈上的项链,薛琰。
“不能带它。”猛然间,心里酸涩无比,不能让白盼带着它,不然这样做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白盼附身亲他,小盐巴执着地要去脱项链。
“痒……”期间,漆黑明亮的眼眸含着泪珠,手指微微卷缩着,还是没放弃一直想要做的动作,执着地要解那根细长的项链。
“不能带它的。”
项链摘下来的一霎那,屋内阴气大涨,小盐巴几乎能感受到外头魂魄惊恐的撕叫声——
白盼清冷的五官产生了某种变化,掺杂着一抹妖娆冷峻的气息。
阴沉的冷风席卷而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小盐巴晕眩的大脑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挣扎起身,白盼眉头轻拧,咬住他的耳朵,不停道:“不许走……不许走……”
第七卷 清玉雪山
第103章
耳垂涌进的热气让小孩直哼哼。
白盼应该很温柔才对,摘了项链仿佛变了个人,眉眼间带着冷漠的气息,丝毫不掩盖欲望,对待他有些粗暴,像是要把整个身体塞进去似的。
小盐巴一起一伏地有些疼,咬牙忍着,心里还是高兴的,他紧紧抱住白盼,一遍遍问道:“我是谁呀?我是谁呀?”
白盼伸出手,扣住小孩的后脑勺,咬住软绵绵的嘴唇,把热气度了过去:“除了你,还能有谁?”
小盐巴被吻得晕头转向,还是执着地不停问:“你、你……啊……得、得回答我的问题……”
“就是你啊,盐巴。”白盼回答的时候,顺势顶了他一下。
小盐巴的身体往前一冲,黑亮的眸子起了层水雾,眼泪都出来了,脑子里还晕乎乎地想,真好呀,这样白盼就是他的了。
……
醒来的时候全身像散了架,五脏六肺统统移了位,手摸索着往旁边探去,是空的,不过还留有余温,意识猛地清醒了一大半。
耳旁传来淋浴的声音,白盼在洗澡呢,这样想着,他便安心了。
小盐巴撑着胳膊想要起来,一不留神又摔回床上,整个身体动弹不得,那里又胀又酸,腿稍稍弯曲,就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昨晚大片的记忆返还进脑海里,心里喜滋滋的,把脑袋埋进被褥里盯着漆黑的四周乱看,也不知道在看点什么。
还没开心够呢,淋浴的声音停下了,没过一会,就有拖鞋声在地面上摩擦——白盼洗完澡回来了。
他立即变得不知所措,忐忑极了,不知怎么面对,便闭上眼睛缩在被子里装睡,谁知道一只手大剌剌伸了进来,在又酸又胀的地方小小捏了一下。
“啊。”小盐巴整个身体一弹,失控得叫出声,这是露馅了,被褥很快撩了上来,他傻了眼,仰起头和白盼正好对上视线。
温柔又坏心眼的白盼回来了,小盐巴脑袋嗡嗡地想,脸颊红了一大半。
“起来洗澡。”白盼摸了摸小孩的额头,他一时没忍住,把东西留在了里面,过了一整夜,幸好小孩体质好,没发烧。
昨晚的熏香在木柜上摆着,已经燃烧干净,那熏香能迷惑他的魂魄,这种物品,不是轻易的得到的。
本来小盐巴的热气已经涌上了脑袋,看到白盼脖子里的那条细线,又像浇了盆凉水,瞬间冰凉,他挣扎着起身,要摸项链,结果两条腿打着颤,又虚又软,直接滚到白盼怀里去了。
“项链……”小盐巴眼睛通红,七手八脚要扯他的项链。
白盼挑了挑眉,缩紧环抱着的手臂,眯着眼沉声道:“还想扯?”
小盐巴攀着他的肩膀,不说话了。
白盼摸着小孩柔软的发丝,他还没穿上衣服,可怜巴巴的窝在自己怀里,身上到处都是昨晚留下的痕迹。
白盼看得喉咙发紧,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先下去。”
小盐巴摇了摇头,还惦记着项链,沮丧极了,好不容易脱下来的,今天一早又戴上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才会这样。
刚刚变成他的人呀,不允许反悔的。
“要是不下去,那只好抱着你洗澡了。”白盼亲了亲眼前的额头,手一用力,将整个人托了起来。
靠在白盼身上,沐浴乳的清香钻进鼻腔,起来的时候牵扯到伤口了,小盐巴忍不住小声道:“疼……”
“嗯。”白盼带着他走进浴室,淡淡道:“疼的地方该多做按摩。”
说罢,也不顾怀里人小幅度的抗议,“啪”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两人在浴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可能进浴室前还攒了点力气,出来后仅剩的一点都被榨干了,黏腻的地方被清理了个干净,小盐巴侧躺在床上,腰酸得简直抬不起来。
以前耕田伐木也没这样累过,总觉得是白盼生气了,在故意欺负他。
小盐巴疑神疑鬼地念叨着,白盼把热粥递到他唇边。
乖乖喝了口,味道还不错,粥到肚子里,连着心脏一起暖洋洋。
白盼喂了两口,弯下身的时候,胸口的两道抓痕清晰可见:“说吧,为什么扯项链?”
小盐巴扭捏了几下,觉得他们现在是特别亲密的关系了,应该互相坦诚,指着项链嗫嚅道:“薛琰是谁……”
白盼一愣,总算回味过来,放下碗筷,眉眼弯弯,周身的气息瞬间柔和:“你在吃醋?”
心里的确酸溜溜的,但不好意思承认,小盐巴眼睛朝下看,闷声不坑,其实已经默认了。
白盼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项链:“这项链专门用来抑制我的阴气,它可以变化形态。”
话音刚落,银色白链微微扭动,像是有意识般把薛琰的名字改成了“盐巴”。
白盼晃了晃项链,含着笑问道:“这样行不行?”
还以为白盼会不给,或者生气,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就换成了他的名字。
小盐巴瞪圆了眼睛,点头如蒜。
“现在你能告诉我,那瓶熏香是谁给你的了吗?”
“李冉儿……”小盐巴怕他不记得了,又补充道:“甘阳大学的小学妹。”
昨天白盼的模样的确怪怪的,可那熏香自己也闻进去一些,什么反应都没有呀。
小盐巴摆了摆手,急匆匆为她辩解道:“她只是帮我出了主意,其他什么事都没做!”
这样一来,显得好像自己故意摆了宴要把白盼吃掉似的。
简直是个心怀叵测的坏人。
正忐忑不安呢,却见白盼轻轻叹了口气,立马敏锐地问道:“怎么了?”
白盼睨了小孩一眼,不羞不臊地问:“昨晚疼吗?”
小盐巴本来紧张兮兮,被他一问,手指把被褥抓成一道皱褶,拱着身子企图往下钻,伤口虽被抹上了膏药,但动作幅度一大,那种生生胀开的刺激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总有种……还在里面的感觉。
白盼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垂下眼帘,隔着被褥把小盐巴抱进怀里,像是跟自己说,又像在跟棉被里的人说:“我阴气太重,你受不住的。”
正因为受不住,才迟迟不下手,却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
摘了项链,是他阴气最盛的时刻,小孩的身体已经被阴气侵蚀,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你会死的,知道吗?”
“不会。”小盐巴听到了,在被褥里闷闷地反驳:“我身体好得很,不会死。”
白盼一声叹息,就算这次不中熏香,陪着小孩到五十,到六十,到七十,一步步度过时光,生老病死,怕也是忍不住的,说到底,他是个自私的人,既想让他忘掉曾经的身份重新开始,又忍不住贪念把他变成自己的,等全部记起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埋怨自己。
“离李冉儿远一点。”白盼摇了摇被褥里的人。
“知、知道啦。”小盐巴不能动,一摇晃,腰差点没折断。
……
小盐巴足足恢复了两个礼拜,下地的时候不再一瘸一拐了。
白盼还笑话人哩,说他像个蹒跚的小老头,一边笑话,一边要抱他去洗澡,结果伤势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水渗进去,奇异的感觉刺激得全身发抖,哭着求饶才肯放过,后来小盐巴学聪明了,宁愿自己扶着墙壁进去,也不肯坏人帮忙。
李冉儿企鹅再来找他,小盐巴觉得不理人不好,但回复明显简短很多,大多是敷衍的回音。
白盼只会烧粥之类的流质品,小盐巴这几天清汤寡水,抗议好久,得到的回应却是笑眯眯的软刀子。
“你那里会疼的。”
小盐巴臊得慌,立即败下阵来,现在伤口好了,便打算做些味道重点的小菜。
在鸡翅上切上三刀,放入酱油,料酒,盐——
他橱柜上摸索着,发现盐没了,便换了身衣服,要去超市买。
冬季的冷风刮在脸颊上像一片片刀子似的,刺得人生疼,超市离小区不远,走七八分钟就能到了,这个点临近傍晚,小区里却没什么人,小盐巴竖起衣领,健步如飞。
正门口,摆着一个算命摊子,这摊子怪得很,别人算命也是摆在路边,他便要拦在中间,像是故意要挡行人的道。
算命瞎子带着标配的墨镜,一袭黑衣长袍,摇着蒲扇,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小盐巴犹豫地停下脚步,不知该怎么过去。
经历了诸多鬼神灵异,他的危机意识已经有了显著的提高,一感觉到不对,立即转身离开。
可没走几步,周围的景色越发熟悉,脚步像不受控制般,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小区门口。
那算命的老先生依旧在门口坐着,连姿势都未曾变过。
出门太急,没带紫铜陵,怎么办?
小盐巴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逃跑的方法,却见对面瞎子朗声道:“先生可是要算命?”
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