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进门后,迅速拉下店门。
只差一秒,黄毛撞上了关紧的大门。
“开门!还没过来!”黄毛扯着嗓子吼。
门内的人没有动静。
感染者大部队已经追上来了。
“操!”江星怀猛的一把拉开铁门,“这里!”
黄毛转头,连个顿都没打,一个冲刺,带着几百人的感染者大军冲了过来。无数青白尖利的手指堪堪贴着他那件薄薄的背心掠过。
“关门!”黄毛撞进楼道,立马回身帮着江星怀拉门。
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个感染者冲击过来,江星怀差点被弹开。
“按住!按住!”耿满宏整个人贴在铁门上试图用体重抵挡。
“操!啊——”黄毛使劲的往前推着,脖子青筋暴起,“老子干你奶奶——”
就在这时,一条胳膊骤然从缝隙中探过,死死卡在门边。
傅衍单手抵住门页,另一只手回身抽出放在包里的大刀,手起刀落。
青白的一截手掉落在地。
就是那一瞬,“用力!”傅衍隐藏在西装下胳膊上结实肌肉瞬间爆起。
众人一齐抵着门,咬牙抵抗,铁门一点一点在拉锯战中缓慢阖上。
轻微的咔哒一声,傅衍推进铁栓!
铁门关上了。
铁门阻断了血液的源头,感染者们感到无比愤怒焦躁,开始不断进行冲撞。铁门哐哐作响,铁屑震落。
随着撞击,铁门始终屹立,稳稳抵挡住了这一波攻势。
“没事了……”耿满宏松了口气。
傅衍绷紧的背放松下来,收回刀,扯掉领带,脱掉西装,开始喘气。
“您喝水吗?”江星怀极其狗腿的递上一瓶矿泉水。
傅衍接过水,顺手擦了一把他脸上的汗,拧开瓶盖,又递回去:“你喝。”
江星怀也不客气,仰头灌了一大口,又给他。
傅衍喝完剩下的大半瓶,询问:“耿老师,您家在哪儿?”
“对对,先上去,先上去。”耿满宏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胖胖的肚子,走在前面领路,“五楼,走走走,站在这儿听这声怪吓人的”
傅衍提起地上他和江星怀的包。
“我来!”江星怀从他手里抢过。
傅衍笑了,随他拿,一边上楼一边打量着这栋楼的情况:“这栋楼里还有人吗?”
“病毒爆发前就没有人了,这是我们学校教工职员的楼,上个月搬新公寓了,楼里只有我一户了。”耿满宏拿出钥匙,推开房门,“进来吧。”
“老耿你没看新闻啊?说是不让出去。”江星怀进门就瘫坐在沙发上,“你这么胖,跑又跑不动,简直是送饭上门。”
“家里没吃的了,我在窗户边瞅了两眼,想着没那么严重,想去菜市场找认识的朋友拿点儿菜回来。”耿满宏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刚拿回来,就在那儿,这孩子就抢。”
江星怀偏头看走在最后刚刚才踏进房门的黄毛。
黄毛看上去20多岁,穿了件背心和紧身裤,脚下踩的是布鞋,单眼皮,头发是标准的三七分,盖了单只眼睛,特长,特非主流。
是个社会小混混。江星怀下了定义。
“我说分他一半,让他别抢,东西会抢坏。”耿满宏倒了四杯水,“他不,非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