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畔有些张不开口,她是见过小红的,甚至认为那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绿芙解释着,抬头带着希冀的看着她:“官差们一直想逼我招认,他们都不信我说的怪物,都认为是我说出来逃脱罪责的,花妹妹你是信的对不对。”
“绿芙姐姐,我定是信你的。”花畔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花妹妹你帮我个忙好不?”绿芙带着些凄苦说着:“进了这刑部大牢我怕是出不去了,你能否帮我把我存下的钱交给我的母亲。”
母亲?花畔愣了一下:“可你不是......”
绿芙笑了笑,仿佛勾起了往事:“许多人都是被家里卖进来的,而我不是,我十岁那年家里闹饥荒,颗粒无收。母亲生病了,还想着自己死了留口粮给我。
我不忍心弟弟妹妹和母亲为了几口饭去死,我就把我自己卖进来了,这些年她们一直想把我救出来,觉得自己亏欠我良多。现如今我时日无多,还是把钱财留给他们好好过日子吧。他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绿芙想着,不禁泪如雨下。
这世道的艰难,一不小心就遭了殃。她本来还想着多干两年的教习,多存一些钱财和母亲她们一起过些好日子,再找个人家嫁了,没想到世事无常......
“别那么沮丧。”花畔拉住了绿芙的手:“我定会尽力查明真相,救你一命。”
“谢谢。”绿芙没想到认识几天不到的会这么帮她,而她帮了许久的人却处心积虑的害她,“你们赶紧走吧,待会官差来送饭,看到你们定会当作同党的。”
“这个你留下。”花畔把一个药膏塞到了绿芙的手上,“你偷偷藏起来,自己抹一下,伤口会好些。”
花畔不是不能用灵气把伤口修复了,但是一下子这么快好了,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也不利于查案。而且绿芙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单纯的以为是偷偷混进来有本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知道还有没有小天使在看~
另外评论区随机掉落红包,欢迎小天使们评论~
第43章
第二天, 临渊和花畔去了怡红院现在的临时住所,发现若雪根本不在,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线索一下中断。而那个所谓小红已经在怡红院被查那天晚上死了。
徒劳无功而返, 花畔别提多郁闷了。人找不到, 鬼她还找不到吗?花畔回房之后, 悄悄的召唤出了黑白无常。他们是人间来往的勾魂使者,找人应当是好找的?
“孟婆有何吩咐。”黑无常说道。
“麻烦你们帮我找个人, 到时候我给你们烧些纸钱。”花畔试着描述了下花魁若雪的样貌,黑白无常都表示记住了。
白无常笑嘻嘻的从黑无常后面探出头来,惨白的脸有些鬼魅:“能不能烧些吃食啊,就判官那个桃花糕。”
白无常有幸见过,并且暗示过凡人。然而凡人们只会烧纸钱给他们, 他们的纸钱多的用不完了。
“没问题。”花畔怔了一下,想着判官吃个东西都吃的冥界都知道了。果然冥界还是缺个鬼厨, 缺人才啊。
夜深人静,临渊一个人在房里布下了禁制在修炼。谁知道修炼不过两刻钟,禁制就被侵蚀了。他刷的一下睁开眼,对上了一双异瞳, 红绿色的, 很是迷幻,甚至让人沉迷其中。黑影似乎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诱惑极了。然而黑影发现临渊不受自己眼媚的影响,且对上几招不敌后, 便迅速藏在夜色里消失了。
临渊有些不耐, 眉头微皱,居然有人敢用媚术诱惑他, 不过那异色瞳孔总感觉见过。临渊的脑海里印出一个样子,一个巨大的黑狐狸,一红一绿的眼睛发出精光。然后临渊就再也想不到什么了,狐狸这在暗示他什么呢?
看来这东秦汴京藏的秘密还真不少,怪不得师傅让他来这历练,有可能是和他找的那样东西有关。即使碰到了,临渊也不会对这些危害苍生邪物心慈手软。
复而他继续沉下心修炼了。
逃出来的黑影很快和另外一群人接上了头,“你居然没告诉我长府有个硬茬。”
“什么硬茬。”另一个黑影震惊了下,很快恢复平静,“那不是个软柿子吗。”
“我刚进到一间房就被打成重伤,还好我有神通保命。”黑影捂住胸口,喷出了红绿色的血迹,“杜驹,你分明就是恩将仇报!”
“我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犯蠢,你能力不足罢了,事情失败还是想想如何跟主人交代吧!”杜驹讥笑了一声。
“那也不劳你费心,你还不是在宫内潜伏那么久没有找到。”黑影怨恨的瞪了他好几眼,在月色的反光下,照出他那一红一黑的眼睛,鬼谲邪魅极了。
一个隐藏在山峰中巨大的地宫深处,一个黑影被绑在夹子上,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的中年男子正鞭答着他,鞭痕错落有致,鞭鞭见血,很快黑影变成了血人。
“你要知道,我最不想听这无谓的解释。”中年男子淡淡地说道,可是他手上的力度却丝毫没有减轻,一鞭子抽下去又是一道血痕。
“主人,血奴错了。”名为血奴的男子一边被鞭答着,一边认错。
被叫做主人的又恶狠狠地打了好几下,然而血奴却一声不吭的咬牙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就怕受到更多的责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完成不了,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说罢,主人把鞭子一丢,背过身进了一道石门。
另一道石门在他合上的瞬间打开了,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宫婢走了进来,替他解开了绳子,涂上了药膏。
血奴狰狞着看了她俩一样,她们两人是他从小救回来养大的孪生姐妹,容貌才情都是一绝,还学了他一部分的媚术,就一直留在他身边侍候着。
血奴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想法。
“荷夏,荷衣你们过来。”血奴朝她们挥挥手。
“主人有何吩咐。”两人凑过来问道。
“这样……”血奴吩咐了下,“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去吧。”
“是,奴婢告退。”两个婢女走了出去。
只留下血奴泛起了个阴冷的笑容,衬的他红绿的眼睛越发阴邪。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花畔就去了大堂和众人一起用膳。
长汀给她介绍了他的妹妹——长亭。
一身水绿色长裙,雾鬓云鬟,修短合度,明眸皓齿,皓质呈露,芳泽无加。
她的举止间仪静体闲,柔情绰态。
“小姐好。”花畔打了个招呼。
“叫我长亭便好了。”长亭朱唇微张,笑若桃花,她把桃花糕摆在花畔面前,“来尝尝这桃花糕。”
“临渊公子呢?”长汀发现就只有花畔一个人,问道。
“他还在就寝,不用去打扰,迟些就出来了。”花畔吃着桃花糕,一边回应。修炼也算睡觉一种?
“我闻到了桃花糕的味道,唔,真好闻。”子潇大步从门口走进,一身浅蓝色的直裰衬得他更是意气风发,风度翩翩。
长亭连忙摆了一盘放在子潇面前,还放了些马蹄糕,“八皇子要不要来一些。”
“谢谢长亭妹妹了。”子潇吃了一口桃花糕,“甜而不腻,反倒清爽,带着桃花的香气。
“这可是我妹妹亲手做的,便宜你了。”长汀斜了子潇一眼,“也就长亭会记得你爱吃马蹄糕,却不记得哥哥我爱吃的。”
长亭娇嗔看了长汀一眼,落落大方的道:“哥哥喜欢的将来自有嫂子会准备的。”
“啧啧啧,你看你这丫头。”长汀笑了笑。
“别扯我身上啊,我是无辜的。”子潇调笑着,连忙撇清。
“你们府中今晚不是有请锦鲤班,听说他们新排了一场戏,小爷我刚好来瞧瞧,顺便待会三哥也会来。”子潇瞥见了长亭眼神间瞬间的亮度,不忍心的补充了句:“将军也会来。”
子潇就见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就不免有些难过,怎么一个好好的姑娘偏要喜欢三哥那种黑心鬼,还不如喜欢他呢。
子潇不满的在心里哼了一下,三哥也是的,明明心里早就有人还来祸害长亭。
长汀看了妹妹眼神都在子潇身上,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子潇在瞎想什么,都暗示了好几遍了。
午饭后,来了另一个贵客,三皇子风子间来了,贵客不是他,是他背后的将军。
“叨唠了,我是带卿舟来看戏的。”
“欢迎欢迎,将军和三皇子能来长府真是蓬荜生辉。”长汀在一边迎客。
子潇看着长亭想方设法地想要接近三皇子,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虽然他也觉得他们郎才女貌很配。但是毕竟三哥现在有将军了,皇帝赐婚岂敢抗旨意。
“三皇子,您上次帮忙做的风车做好了,要不要随我去看一下。”长亭面带微笑,大家淑女气质无疑。
“这要问过我的未婚妻。”三皇子从容的回答。
长亭扭头看向将军,焦急地问道:“不知将军的意思如何?”
将军很是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去吧。”
将军是知道的,这是长尚书家的嫡小姐,闺名长亭。她的哥哥长汀是八皇子伴读经常进宫,而老八是贵妃的生的皇子。同在贵妃名下,未婚夫与八皇子关系还算不错,自然也是见过好几面的。
三皇子与她说过,这姑娘喜欢八皇子。就是看着八皇子不开窍的样子,将军,也不禁感叹了一声情商低啊。
三皇子还不知道将军居然会觉得子潇情商低,可能还会反问一下将军呢。
子潇想这个将军三嫂真是心大,夫君当面被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邀请,她不阻拦就算了,还一口答应,似乎毫不担心。
望着他俩的背影,子潇心里有些坐立不安。不行,他得跟去看看什么情况。
要是三哥答应了长亭妹妹,就对两个人都不公平。不过拒绝的可能更大,三哥大魔王必定不会去安慰她,他就去安慰一下吧,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啊,那个,长汀我要去下茅厕。”子潇慌慌张张的站起来。
长汀看着他眼神闪烁的样子,眼神意味深长,难道这小子开窍了。那长亭也算是苦尽甘来,却没想到子潇心里想的跟他想的确是南辕北辙。
子潇不敢对上长汀的眼神,若是长汀知道长亭对三皇子有意思,估计要瞬间暴跳如雷。他不免更心虚了,快步走了。
在回廊转角处,子潇发现了他俩,长亭在一边以袖遮面,似乎被拒绝了一般很是难过。
子潇握紧了拳头,气鼓鼓的想要冲过去,又一下子泄气了,想着人家不喜欢拒绝也是好的,又想着他是害长亭妹妹如此难过的凶手。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不知说什么是好。
这么一犹豫间,三皇子依旧如来时一般潇洒从容的走了,甚至步子更快,徒留下长亭一个人在潸然泪下、黯然神伤。
看着长亭含泪失望的眼神,子潇就不敢出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更知道,本质上,长亭骨子里带了几分倔强,要是他出去,她会不会更难堪。
就这样,子潇守了她一刻钟,一个在院里抱头痛哭,一个在柱子后面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血奴:其实我只是个小炮灰。
八皇子:我情商贼好。
长亭:我到底喜欢谁你不知道吗?我喜欢你们收藏呀~
第44章
一直到晚饭, 长亭才出来,重新涂上了胭脂的她,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是稍微比平时冷淡了些。
尤其是对他, 难道是长亭怪我作为朋友不去安慰她?子潇摸了摸脑袋, 不禁苦从心里来, 恶狠狠地瞪了瞪三皇子。
三皇子正忙着给将军布菜,没功夫理会子潇的小情绪, 甚至连他的小动作都没看到。
长亭安安静静的吃着菜,一言不发,很有高门千金的食不言寝不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