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灵异玄幻 > 剑徒之路 > 剑徒之路_分卷阅读_193
  大象架起飞舟,一行人直飞四大洲陆的中心点--虚空天堑。
  飞舟中大部分都是熟人,步莲,渡真,武西行,这是内剑一脉的,还有连岳,连陆,图高,平金四名外剑金丹,李绩却只识得连岳一个。
  八个人中,李绩和连岳占的不是轩辕的名额,李绩在千岛域,连岳则在北域本洲搞到的名额,为了这个名额,连岳足足在某个小门派潜了七十年,付出不可谓不大,非苦修士很难做到。
  在飞舟中,几个人又简单商议了一番,定下了大概的章程,前三天上大家互帮互助,最后的虚天则各凭本事,别看大家现在坐在这里是同门师兄弟,真到了虚天之上面临选择时,他们之间也是潜在的对手,这一点,身为修士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象驭飞舟又和金丹修士不同,基本上是一连串短促的空间转移形成的飞行轨迹,这样的飞行,已不会在天空留下什么尾迹,速度更是数倍之上,不出三天,飞舟已接近虚空天堑不足五千里。
  李绩和连岳便在这里下舟,既然不是占用的轩辕名额,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同时出现终究不太好,总须顾及一下大家的颜面,这最后五千里行程,他们需要自己飞过去。
  两人搭伴又飞了二千里便各自分开,再飞不多时,李绩便遥遥看到了虚空天堑。
  那是一片数十万平方里的天空,因为天色背景比正常天空更深更蓝,故此非常好辨认;天空下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没有陆地落脚,所以修士们基本都是架驭飞行灵器悬停于一气天之下。
  李绩到达的时间不早也不晚,这里聚集的修士已超二百多位,都是金丹的存在,偶尔也能感觉到元婴的气息,那是各门派的护持长老,有他们在,就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端和挑衅。
  二百余名金丹分散停留在数十万平方里的一气天下,显得稀稀落落,李绩刻意的远离了大派的飞舟,寻了个空旷的所在停了下来,还有五天,虚空天堑将发生某种变化,到那时,就是他们登天之时。
  第519章 一气天
  随后的五日中,修士们陆续赶来,越是大派,时间往往掐的更准,只有那些小派散修,才会提前很长时间在此等待,因为他们不确定行程之中会遇到什么。
  所有门派的飞舟宝船中,以太清教,玉清门的最为庞大豪华,那真正是一界大派的风范,当宝船来临时,数十万平方里内的所有修士都能感受到那股庄严威压的道门气息,在这一点上,佛门都远远不如。
  太清教,足足有二十个天梯名额,玉清略少,也有十八个,上清十五个,其他顶级大派都在十个左右,从这一点上来比较,轩辕剑派的六个名额就实在是太少了,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原因,暂时无法改变。
  天空中的一个角落,一名清瘦的和尚临风卓立,远远看着那几艘庞大的宝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总有一天,我佛门之光终会普照整个青空!”
  另一个偏僻的天空下,一个青年躺在海面上,麻布芒鞋,一身凡俗武林的短打装扮,整个人仿佛是一匹随时会窜起的猎豹一般,精悍而充满暴发性的力量,眼神凶厉;白布裹头,却在不经意中露出几点戒疤,竟也是个和尚,
  “三清道门?好威风,好霸气,好嚣张,今次便拿你开刀,我看你道门最后还剩几个!”
  阿陀难宗的渡筏上,十三名和尚低眉垂目,口颂佛经,带队的普慧佛陀神情严肃,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自半甲子前佛门上古禅功大须迩光明阵重见天日以来,我佛门人才辈出,佛产充沛,万众一心,当此道门内耗之时,有此阵在,合该我佛门大兴!
  决定一战便在一气天,我阿陀难宗,大觉禅寺,牵昭寺,合计四十三名罗汉,当在一气天中共布大须迩光明阵,让一气天,变成佛门诸天,所有道门之孽,皆在铲除之列,无分彼此。
  我们的目标便是,除了佛门子弟,再无一人能上得离恨天!”
  ………………
  虚空天堑是个很特别的地方,当夜色来临,仰望天空时,仿佛漫天星辰离的是特别的近,似乎触手可及;这里是青空世界最薄的天空,外面便是无垠的宇宙,但真正能够踏出那一步的,又有几个?
  李绩仰躺在飞舟里,仰望星空,此时此刻,在一气天下,又有多少金丹在做着和他同样的事,幻想渴望迈出永恒的那一步。
  几日后的清晨,仿佛有某种气机牵动,头顶上的天空开始积聚层云,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层越积越厚,面积越扩越大,遮天蔽日,仿佛万千天兵天将隐在其中,层层灵压,如山般压下来。
  那不是普通的水汽之云,而是磅礴的灵机之云。
  灵机的变化自下而上,先是一气天,然后蔓延至离恨天,再往上……修士们纷纷默默准备,一个时辰后,天空中猛然响起一声霹雳震响,仿佛有某种力量贯穿天堑四天,续而光景一亮,整个天堑变得稳定起来。
  时间到了!
  没人喊叫,也没人组织,天机在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这里可不是客气礼让的地方!
  李绩也不耽搁,拔起身形往上一撞,天梯符令破碎,他人也撞进一片陌生的天空中。
  没有人迹!按理来说,整个青空近四百名金丹参加天梯之争,分散的再广,也能隐约察觉修士的气息,可这里什么都没有,仿佛就是一片混沌的天空,一股独滄然于世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这符合之前对一气天的认知,一个位面,不同的,重叠的空间!
  接下来,便是等待从离恨天上降下来的灵机,只有摄取到这一丝离恨之机,才能更上一层至离恨天中,以此类推,在离恨天上再争上周之机,在上周天上争虚天之机,最后在虚天上争界外灵机,以此为成婴做准备。
  每一次的争夺,都是有你无我的选择,层层往上,最终能站到虚天之上的,已是廖廖无几,都是顶尖的修士,强大的金丹,无一弱者。
  离恨之机降下时,以此为媒,修士若想摄取,本身空间就会朝其靠拢,若有另一名修士也想摄取这丝离恨之机,两方空间便会重叠契合,结果便是,两人死争!
  当然你也可以不争,如果是亲近好友师传同门,也可以协商解决;或者自觉不敌,等待下一次的机会,前提是对手不趁此机会赶尽杀绝。
  你不可能一直就这么退让,离恨之机统共就五波降下,你让一次就少一次机会,让的多了便自己出局,或者在最后不得不和强者血拼!
  李绩和同门师兄弟们在来时的飞舟上商量的,便是这种出手的次序,他们约定了保送的优先顺序,如果不幸两名轩辕弟子同时出手争夺同一丝离恨之机,为免自相残杀,以优先权定进退。
  进者会继续下一次的争夺,因为修士众多,不可能就只有两个修士争一丝天机,往往都是多名,甚至十多名争夺;退者不用说,只能老老实实等待下一波离恨之机降下。
  优先权如下:步莲,平金,连陆,渡真,连岳,图高,李绩,武西行!
  李绩很荣幸的排在了倒数第二,也就是说,除武西行外,当他遇到前面任何一个师兄时,第一次碰面必须退让;比如李绩遇步莲,退让,但若步莲最终并未夺得这丝天机,下一波继续争夺又巧合遇到李绩时,李绩便可以不再退让,是打是议,看各自关系来定。
  这样的排序,和内外剑脉无关,和关系远近无关,和师徒家族无关,而只和年纪有关;简单的说,老年人优先!
  轩辕有尊老扶幼的传统,李绩虽无奈,但并不排斥,有规矩就好,年纪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大家都接受的条件,对年轻人来说,以后还有重来的机会,这很公平,好在还有武西行垫底。
  其实这种排序不过是以防万一,轩辕只上来了八个人,在近四百修士中所占甚少,互相间遇到的机会真正不大。
  但也存在着这种万一,连续五次争夺天机时,每一次都遇到自己的同门,只因年纪轻便须五次都退让,一战不打便白来一趟,为避免这种不公,几人同样商定,从第三波离恨之机降下开始,无须退让,各凭实力。
  第520章 异常
  李绩现在等的,便是离恨之机的降下,这也是所有金丹正在等待的。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第一批离恨之机降下之前,一气天悄然发生了变化。
  本来至纯至净的天地灵机,忽然莫名其妙的有了那么一丝佛门的气息,初时还不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却越来越快,直至一气天仿佛变成了一个佛门小世界!
  没有菩提小世界里的那么磅礴,也没有莲花和尚掌中佛国那么精粹,但这种佛法压力对所有道门修士来说,却无法忽视,因为,他们在其中减弱的战斗力和和尚们增强的相比,足足有三成之多,对同是顶尖金丹灵寂修士来说,这样的变化至关重要,决定生死!
  什么时候,虚空天堑变成佛门的地盘了?
  李绩第一时间就觉的不对,可惜,他没时间去仔细考虑变化的来龙去脉,因为,第一批三十道离恨之机,降临了!
  面对从天而降的三十道天机,李绩实在是无法可想如何选择才更好些?这种情况宗门里已经研究了数千年,就是为了避免在选择上同门师兄弟怎么避免撞车,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天机落下之前必须选择,否则视同放弃,你根本搞不清楚哪道天机选择的人多些,哪道少些,从轩辕的门派记录来看,历史上最多的一次有五十一人选择了同一道天机,也有无数次某道天机一个人也没去选过,这是个运气活。
  李绩最终随便选择了一道,展开身形向那道天机飞去,他知道,他所身处的空间正在和其他修士的空间接近重合中,一旦完全重合,争夺不可避免。
  他不担心这个,他担心的是越来越旺盛的佛门气息;他也不太担心自己,他更担心步莲师姐,渡真师兄,武西行,不知道他们是否练有剑意,能否在这种类佛门世界中正常发挥?如果对上同为道门中人还无所谓,大家都受限制,可若是对上和尚,那就麻烦了。
  在举手就能取到那道天机时,天空一明一暗,一切仿佛没变,又仿佛全变了,五百丈外,一名高冠道人正冷冷的看着他,两人正中心的位置,那道天机还在缓缓旋转下落。
  李绩抬手便是一道飞剑劈了过去,同时人也往中心遁去,但他的遁行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那名道人不知何时已擎出一面龙旗,摇晃卷动中,层层灵压扑面而来,人在其中,虽不是风暴,却胜是风暴!
  “轩辕?云顶?”
  那道人面露不屑,对飞来的飞剑视若无睹,轻描淡写的抬手放出一枚冰锥,和飞剑同归于尽,
  “鲁莽之徒!佛门已然联手,你却还在这里和我太清纠缠,真正蠢不可言!”
  李绩讶然失笑,这道人要自我感觉多好,才敢在一名剑修面前惺惺作态?他那枚飞剑本就是试探之用,普通之极,所蕴力量还不到正常的三成,就更别说蕴使剑意了。
  不过他也不介意和这道人多说几句,虽然这和他的习惯不符,不过周围佛门气息的变化,象这些太清教的老灵寂,可比他知道的要多些。
  “佛门联手与我剑修何干?老子散修一个,只要那道天机,至于你道门和佛门如何争夺气运,干老子球事?”
  那道人听他语出无礼,更是恼怒,
  “无知散修,连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么?佛门之变,只有我三清道门可解,还不速速退下,莫要浪费道爷的法力!”
  短短几句话,李绩便知晓了这个道人必是太清教中的宅之一族,这类修士,在三清道门中并不少见,他们天赋很高,道法精深,再加上门派海量资源供给,往往进境飞快;他们是瞧不上散修的,甚至其他顶级门派在他们的眼中也不过如此,是三清道门最古老的自修一派,只求自身精进,不管世界如何。
  他们还活在近古,上古三清道门的辉煌中,往往仗着法力雄浑,灵器宝物众多,在不多的修士交流中占尽上风,予取予夺,却不知青空世界之大,真正的高手是如何战斗的。
  和这样的古懂,是谈不出什么的,因为他根本就看不起你。
  李绩叹了口气,飞剑再出,却和先前的疲弱截然不同,一枚剑丸飞射,转瞬化为千道剑光,或缓或急,或轻或重,或实或虚,转眼间就把道人逼得个手忙脚乱。
  那杆龙旗在挥舞中逐渐变的千疮百孔,道人这才明白遇上了一个扮猪吃虎的,急忙擎出一古朴石塔来,却不想漫天剑光骤然一聚,凌空劈下,把个石塔劈成碎石无数;又祭出一毫光宝珠,罩定自身,流光垂落下,端的滴水不落,李绩面容不变,一枚剑丸跳出,杀意附其上,一击而破……
  短短十数息,那道人竟擎出十来只极品灵器,统统被李绩剑光所破,饶是这道人身家丰厚,也被劈的面色苍白,越打越是心寒!
  他在太清教中,论手头器物之多,也仅次于教内最出名的多宝道人之下,常自诩实力也不差那多宝多少,没成想这才一进天梯,就遇上了这么一个怪物,剑技之强,力量之大,变化之多,攻击之速,让他完全找不到机会反击,这时的他要再不明白对手是哪家,那真正才是修道修成木头了。
  “这位轩辕道友,有话好好说,剑修法修,原本是一家啊!”
  李绩正出剑出的酸爽,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出剑了,这样的对手,皮够厚,器够多,人也够傻,是个再好不过的热身对手,你说你那么多的器物,就不能通过五行搭配,巧妙设计,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么?
  偏偏要一件件的擎出来,再一件件的被毁去,丝毫不懂斗战的真谛,也是个修道修傻了的,剑修法修原本一家,真亏他说的出来,看来在生死面前,再古板的老顽固,也有口不择言的时候。
  不过此时的李绩,已失去了交谈的欲望,空中漫天的剑光,再次一聚,劈了下去,同时漏出一剑,空越而没,自道人身后穿出!
  第521章 变化
  道人一声大喊,身体一晃,仿佛脱了身道衣一般,空跃杀剑击中的,却是个替身,道人却安然无恙。
  李绩暗中稀奇,手下却丝毫不怠,继续急风暴雨般的攻击;方才那一幕,一定是太清教的替死之术,或为师长秘授,或为自身所炼,无论哪一种,又能替死几次?李绩的剑心傀,四十年才修成一只,真当这东西是烂大街的速成货?
  损失了一只替身,道人心中发了狠,生死攸关之际,已容不得再为以后考虑,该拿出来的也不能藏了。
  在继续祭出极品防御灵器的同时,道人陆续扔出几件压箱底的宝贝,一只狗头咆,这是种半魔化兽魂炼物,其核心功用为瞬间灵魂加倍,非常珍贵,修士在施展灵魂攻击时常用它来增幅灵魂攻击威力。
  一件中品宝器--冰焰古灯,能放出大范围极冻术法,即能控制,也可伤人,但李绩怀疑凭区区灵寂的法力修为,他又如何祭动这件元婴修士才能使用的中品宝器?
  然后道人再从戒中取出一丹,仰头吞下,此为借天行丹,为短期激发身体潜力的大药;太清教自诩名门正派,三清魁首,对那些靠过度激发自身气血的体修之术不屑一顾,他们短期要想提高战力靠大药,时间短,提升的威力适度,好处便在于没有后遗症。
  道人目的很明确,磕药激发修为,在狗头咆的神魂冲击配合下,越境使用中品宝器冰焰古灯,
  可惜,想法很好,就是有些一厢情愿!
  擅长不擅长战斗,或者说是否习惯于用战斗思维来处理问题,究其本质,无非便是主动和被动的问题;
  象道人这般,一生中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积蓄法力,祭炼器物,画符描阵的纸上谈兵者,他们的实战经验不足,想当然的以为绝技底牌就应该留到最后紧要关头来使用,而不是主动的创造机会去布局,他们自己这么做,同时也认为对手也会这样做。
  到了现在,在被李绩的空跃杀剑偷袭,破掉一只替身后,道人心态失衡,冒然认为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于是底牌尽出;其实,以他囊中之丰厚,再这么抵挡一段时间还是能做到的,完全可以谋划策略,把底牌出的更隐密些。
  比如,以迷瘴之术掩护狗头咆的放出,宝器夹杂在灵器之中,吞药也从普通补充法力丹药开始,而不至于让别人一看就是要吞大药放大招……
  这样的做法,对手的应对其实很简单,比如,暂时离开……
  李绩把身一纵,退出十里开外,六识遥遥感应,就是不靠近前,任由得那道人被身体内的磅礴法力憋得面红耳赤,徒劳的祭动冰焰古灯,可就是找不到使用的目标。
  这就是被动使用底牌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