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译简直要哭了,受不了地大叫起来:“行了!行了!给你还不行吗!”
说着一把扯下了八卦镜,扔在了地上。
这时候,白美美也终于满意了自己给柳译设计的新发型,喜滋滋地飞回了许清木的肩膀上站好。
头上和心脏传来的疼痛瞬间停止,柳译跌坐在地,艰难地大口喘气。
许清木上前一步,脚尖踩住了那张契约,小小的火苗瞬间燃起,那张契约在眨眼之间已化为烟尘。
柳译喘了很久,再抬头看许清木和白美美一眼,他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慌忙捂着脑袋迅速逃走。
人跑远以后,贺星楚第一个跳出来,激动抓住了许清木的衣摆,满眼崇拜地道:“天呐,师兄,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我都不知道?”
其余躲着的人也都一个个走了出来,看着许清木的眼神越发奇异。
许清木没管那些人,只是对贺星楚笑笑,弯腰捡起地上的八卦镜,递给她道:“送你了。”
周围瞬间一片沉寂,每一双眼睛都瞪大了看着那面八卦镜。
他们都知道柳家,也都听说过柳家的八卦镜能鉴妖邪,是个很厉害的法器。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光看这镜子的做工和材质,就知道这玩意儿肯定很值钱。
许清木居然毫不在意,随手就送了。
贺星楚也愣了,半晌才说:“给我?这也太……不行,看上去好贵,我不能……”
许清木不管,直接塞到她手里,说:“这太厚了,不适合垫我的桌角。”
众人:……
太嚣张了!
贺星楚犹犹豫豫之时,许清木打着哈欠走了,一边走一边说:“但是要小心,姓柳的好像很在意这玩意儿,应该没那么容易放弃,如果遇到什么问题,立刻来找我。”
贺星楚喊道:“师兄……”
许清木快速道:“别烦我了,好困。”
贺星楚原地站定,那群想跟上去的小道士也都不敢了,一窝蜂涌到了贺星楚的身边,七嘴八舌地让贺星楚给他们展示一下那面镜子。
唯有温纶,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满脸都是委屈。
*
许清木也没能清静一会儿,当天下午,贺星楚就来找许清木了,说是柳家的老太爷柳德宇给他来了电话。
许清木没有手机,也不知道柳家的人是怎么辗转联系上了温纶,又把电话拨到贺星楚那里的。
许清木看着手机有点不想接,对贺星楚说:“这姓柳的真的回家找爸爸哭了。”
贺星楚皱了皱鼻子,说:“没出息。”
许清木说:“他爹也不懂事,有求于人都不亲自登门,一个电话就完事儿了?”
贺星楚说:“说是他年纪大了,不方便走动。不过,真正原因是……柳家是协会管事之一,应该觉得他家老爷子来找你一个后辈没有面子。”
许清木心道,这帮人才是后辈,叫他们一声孙子都给他们抬辈分了。
但他还是接了电话,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柳德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低低慢慢的,很符合柳家高深莫测的大师形象。
“喂,是许小道长吗,不好意思,叨扰了。”
对方语气还算好,许清木也就放缓了声调说:“嗯,是我。”
柳德宇接着说:“小道长应该知道我来电话的目的,所以我就直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犬子的确是做得不太好,不过,小道长也有不对。你应该知道,玄门势微,成立协会就是为了大家能通力协作,为振兴玄门做贡献。我们在玉泉山立石麒麟是协会同意的。哦,对了,你们凌云观不怎么参加协会工作,可能对很多大的方针政策有不理解的地方,所以难免产生冲突。但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
许清木听得叹气。
这柳家的不要脸还真是祖传的,反复拿这个破协会来压人。
于是许清木语气就不怎么好了:“我不知道你们协会的事情,只知道自古以来玄门最大的规矩就是强者为尊,愿赌服输。立了契就得遵守,不遵守就反噬。”
电话那头顿了顿,或许是觉得自己拉下老脸来和许清木讲道理没有作用,再开口语调也冷了些,说:“是犬子技不如人,低估了小道长。老夫也是孤陋寡闻,没听说过小道长这一号人物,有机会的话,真的很想向小道长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