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怎么办……]
用哄的吗?
手上动作未停,紫衣孩童的脑内已经快要信息过载停滞思考了。
思忖了片刻,继国严胜还是决定破天荒为弟弟做些什么。
并不是因为心疼……只是觉得麻烦罢了,嗯。
一手拢过耳侧垂落发丝,看着没多情愿的兄长微一倾身,嘴唇贴近弥漫着浓厚药膏气味的伤处轻轻吹了吹。
原本小小的啜泣戛然停住,颊边挂着要落不落的水珠,缘一抬起湿乎的大猫眼迟疑看向正帮他呼呼的哥哥。
“这样会不会好点?”
又应付式地吹过几下,严胜才略抬起头,满脸“满意了吗”地询问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委屈脸。
被问话的小孩呆了片刻,想要点点头又似乎看着想要摇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打了个哭嗝,身子小幅度抖了一下。
“不许哭了,难看。”
严胜看着那哭笑不得的样子,叹口气,还是软了声音道出这么一句。
继国严胜本以为自己的耐心早被消磨光了,但现在他还能像这样心平气和面对着眼前这人,甚至僵硬着将那一小团软软的身子揽进宽大的和服着手替其拍背顺气。
从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有所精进……吧。
只不过拍得很敷衍就是了。
试探地挪进了些,接受着哥哥轻拍安抚的缘一懵懵吸了下鼻子,小心翼翼想要挤进胞兄并不结实却带着柔软暖意的胸膛,却是被瞬间紧绷住的那人不太适应地拿手抵住,朝外推了推。
用着肢体动作别扭地提醒他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呜。”
嗓眼里发出一声极轻极低的呜咽,虽然细不可闻却也让靠得特近的严胜听到了耳去。
[……又来?]
暗暗使劲,抗拒朝外推搡的动作霎时顿住。
没有再多说什么,紫衣和服的小小兄长最后心软似地卸了力,任由着渴望和自己贴贴的黏人小嗲猫牛皮糖一样重又粘贴上来,抱住他充电似的委屈巴巴蹭来蹭去。
[像这样身体的接触就能缓解疼痛么?]
继国严胜不太明白如此做的意义何在,只是皱了眉敛着眼睫看向怀中舒适眯起眼睛,用着毛绒绒猫耳贴将上来表示亲昵的弟弟。
“……”
他以为自己会恶心到不行,可是除了一点点温存,甚至并未产生意料之中的额外反感的情绪。
一夜未眠的孩子最终在他的怀里酣然睡去。
呼吸平静,蜷缩着略微起伏的身体散出似有若无的清甜的味道,有点像麦芽糖,又有些像未长大孩童的寻常奶香。
继国严胜觉得自己也有些困了,要么他就是疯了,不然为何会对曾经那个厌恶到夜里都会蜷起身子脚趾抽筋的弟弟,产生那么一丝怜爱。
等了片刻,确认过小家伙确实已经陷入了深眠状态一时不会醒来后,矜持的兄长大人这才谨慎地抬手,指尖动了动,轻触上弟弟那对多出来的、目测着过于软乎的兽耳。
早就很想摸摸看了……
……
烫烫的,确实也很软。
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觉,梦呓中的猫崽耳朵还朝外动了动,追踪着触及的手指贴上来一点,钻进探究过来的掌心。
继国严胜:“……”
像是耳朵烫手,小心试探的某人迅速缩回了手。
以拳抵唇抬袖轻咳,装作无事发生的继国严胜端正了坐姿,以标准严守礼节的姿势,绷直脊背跪坐在榻榻米上。
他……他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