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干上树叶下,发出一种声音
啊,心上的人……”
付臻红的声音磁性而缠绻,如同从指缝中缓缓滑落的细沙,最后一个字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像是百转千回,更像是一汪被轻轻拔动的春水,无端透出了一种让人耳朵发痒,难以自持的蛊惑力。
他念着情诗,柔软的双唇里吐露出了心上的人。
湿润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幸村精市的耳根,紫发少年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面色上的镇定已全然消失不见。
耳边,脑海,仿佛只有一种声音。
心上的人……
幸村精市的心跳加速,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这个医生正在对他表白的错觉。
他闻到了医生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息,不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而是一种忍冬花的香味,淡淡的,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烟草的气息。
付臻红很满意幸村精市的反应,他捏了捏这个紫发少年微红的耳朵,撤离开了身体。
在感觉到少年随着他的远离而明显松了一口气后,付臻红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站在病床边,低头看着坐在病床上正抬头望向他的少年。
付臻红垂下的修长眼睫轻轻煽动着,晕染着眼尾下的泪痣越发的妩媚和多情。
他唇角边微微抿起的弧度,是漫不经心的散漫笑意,带着毫不掩饰的恶趣味,明明不是故作姿态的勾引,却让人有种被引诱了的错觉。
不太像是医生,更像是诱人心魔的妖怪。
最终还是幸村精市率先移开了目光,他似乎明白了付臻红的恶趣味,于是有些无奈的笑道:“医生,请别在捉弄我。”
付臻红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花,那里已经从三色堇换成的雏菊,“还真的换上了。”
幸村精市顺着付臻红的视线看过去,白色的雏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示出了一种明媚坚韧的生机。
幸村精市的唇角勾了勾,缓缓说道:“因为有好好在听医生的建议。”
“手术我定在了下周星期三。”付臻红说出了来病房的真正目的。
下周星期三……
幸村精市闻言,微微顿了一下。
“怎么?那天你有别的安排?”
幸村精市随即就摇了摇头,语气温柔而顺从:“全听医生的。”
付臻红的记忆力很好,即便他现在身处的空间是由很多不同的世界所融合在一起的,他也依旧能清楚的记得他需要如记住的所有剧情的走向。
所以他知道下周星期三于幸村精市来说是一个十分特别的日子,是日本初中生网球界的关东大赛,立海大对战的正是今年的网球黑马队伍青春学园。
不过幸村精市既然选择不说,付臻红也就装作不知道,他的人设本就亦正亦邪,自然不会去花心思照顾这少年人复杂的情绪。
付臻红说完正事也就没有再继续待在病房里的理由,他只是负责跟进病情和为幸村精市做手术,至于一些日常的检查自有专门的护士来做。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幸村精市突然叫住了他,“医生,能常来病房跟我说说话吗?”
这样的请求可以理解为一个患者在即将动手术前对主治医生的一种依赖。
然在付臻红做出方才那一番显得有些暧昧的举动后,这样的话语就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思。
付臻红盯着幸村精市看了几秒,随后便笑了起来,“好呀。”简单的两个字里却透出了一丝轻佻和揶揄,不是医生对患者的包容,而是对猎物的趣味。
正如付臻红所答应的那样。
接下来的几天,付臻红每天都会去幸村精市的病房,有时候是阳光初现的早晨,有时候是日落的黄昏。
幸村精市总是先打招呼的那一个,以最温和的笑意对付臻红说着日安。
这些天里,虽然付臻红每次来之后说的话并不算太多,时间也没有待上太久,但连续几天下来,与幸村精市的关系也算是变得越来越熟络。
付臻红从来不会用上敬语,他每次都是直接喊着幸村精市的名字,而幸村精市,依旧称呼他为医生,只是语气却变得越来越自然和轻柔。
偶尔付臻红来幸村精市病房的时候,会遇到前来探望他的队员们,这些少年们个个精力充沛,对网球的热爱让他们仿佛永远都不知道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