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对此不置可否。
仇是要报的,但是可以苦中作乐不是?
他和白飞飞的情况类似,自小被母亲灌输着特别扭曲的思想,对生父刻骨铭心的仇恨铭记于心,人生最重要的事便是报仇。
不过,只为仇恨而活的人生多无聊,何不给自己找点乐子?上一世,王怜花就学会了苦中作乐,活得风流不羁,肆意潇洒,拥有无数为他解闷打发时间的红颜知己。
白飞飞不知道王怜花心中所想,即便知道,对他的做法也不敢苟同。他们性格不同,想法也不同,虽然母亲都对柴玉关恨之入骨,但是对他们的教育方式大不相同,
王云梦管制的松些,对王怜花的自我发展很是放心。
总体而言,王云梦对儿子还是挺温柔的,王怜花对自家母亲却有些惧怕。王云梦的手段狠毒残忍,武力值高的恐怖,在王怜花见过的人中数一数二,上一世王怜花对王云梦敬畏多过于亲近。这一世,母子俩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
白飞飞就不同了,白静对她的教育从来就是一句话,你活着的意义就是杀死柴玉关。
因自身遭遇,白静灌输给白飞飞的唯有恨,她生在仇恨中,活在仇恨中。然而,这种思想是错误的,是扭曲的。无论白飞飞愿不愿意,她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白飞飞没有童年,她在打骂中成长,早熟的可怕。
她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所以她痛恨自己的身世,痛恨造成这一切的柴玉关,以后或许也会痛恨这个无情不公,肮脏不堪的世界。
世界给予她恶意,她回报世界的必将是恶意。
这也是上辈子白飞飞性格为何那么极端的原因。
现在,白飞飞的性格已初见倪端,在王怜花的干涉下,不知道会往哪种方向发展。
从白飞飞的内心想法上看来,暂时是好的。
拒绝认识王怜花口中的朋友,白飞飞见他一脸失落(并不是),抿了抿唇,低垂着眼帘,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王怜花和她不同,对方只是个小孩子,见她不开心,想给她介绍个好朋友玩一玩,她一口回绝,坏了他的兴致,还是小孩子的王怜花难免生气闹脾气。
她和母亲如今住在王府,算是寄人篱下,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还是客气点微妙。
不然,想个法子哄他开心?
白飞飞一脸难色,在母亲的强迫下,她只学过装柔弱获取男人怜惜,轻易达成目的的法子。
可是这一套对小孩子不管用。
她总不能委委屈屈像是遭人欺负的小白花,令别人误会王怜花欺负她吧?
白飞飞头疼了,好在这时沈浪来了。
“咦?”王怜花侧着脑袋瞧向门外,道:“你回家一趟,就拿了一只铃铛?”
沈浪道:“这不是一般的铃铛。”
“你说的对。”王怜花笑道:“一般的铃铛哪有这么大。”
沈浪:“……”
看着手中成年人拳头般大小的铃铛,沈浪无奈地笑了笑,一脚跨入门槛。
这是白飞飞和沈浪的第一次见面,没有烂俗的一见钟情。
虽然这个穿着道袍的少年清俊优雅,唇边始终带着从容平淡的笑容,气质格外的与众不同,但是深受白静恨意教育方针荼毒的白飞飞很难对男人心生好感,即便沈浪自带男主光环,第一次相见也休想让白飞飞另眼相待。
白飞飞看了沈浪一眼,便低头不语,对沈浪的第一印象不好不坏,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小道士走错房间了吧?
继而想到王怜花口中的朋友,难道就是这个小道士?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思,王怜花道:“这位就是我想为你介绍的朋友,沈浪。”
闻言,沈浪看了王怜花一眼,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就仿佛王怜花这个手黑心黑的家伙不怀好意地拿他做推销一样。
沈浪不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王怜花虽然没有当红娘的心思,做个好弟弟,为了同父异母姐姐白飞飞一生幸福,努力撮合她与沈浪,但是他乐得看戏。于是,顺水推舟了一把,单看两人如何选择。
“这位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白飞飞。”为沈浪介绍完白飞飞,王怜花眼波一动,笑道:“白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啊?”
沈浪:“……”
沈浪不愧是王怜花的毕生对手兼知己,没人比他更了解王怜花,只听王怜花这句话,便隐隐猜出王怜花想干什么。可惜,他不想配合,就是白飞飞对他也没有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