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
失踪?难不成凶手是花娘?
赵捕头忍不住做出猜想。
许老头哈欠连天,余光瞥见赵捕头若有所思,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乐呵道:“你该不会怀疑那个花娘是凶手?”
赵捕头道:“她有这个嫌疑。”
被派出去查看死者身份的捕快插嘴道:“那个花娘属下一并查了。她自小在醉烟楼长大,身份上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赵捕头道:“吴继荣可与别人结过怨?”
捕快道:“这个吴继荣性格比较随和,为人又大方豪爽,很会做人,没听过与谁结过怨。”
赵捕头还是怀疑花娘。
许老头突然道:“徒手挖心,不仅手法凌厉狠毒,还是个力气活。不说一般男人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就是江湖上,能够使出这门狠毒功夫的人也屈指可数。”
赵捕头道:“您的意思是……”
许老头道:“那个花娘多半是遇害了。”
赵捕头神色越发沉重。
许老头捶着泛着酸痛的肩膀,看着外面黑沉的天色,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晦涩深沉的光芒,“也许还有一种可能性。”
赵捕头道:“哪种?”
许老头道:“那花娘是妖怪变的。”
赵捕头忍俊不禁道:“许老真会说笑。”
许老头指着死者的心口,道:“你仔细瞧他伤口,平整的像是切豆腐一样。”
赵捕头道:“或许是被尖锐的利器所伤?”
许老头抬眼瞅了赵捕头一眼,知道他不信他的话,混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也许你说的对。”
许老头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不觉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桩往事。
那时,他中了进士,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与同塾的两位好友准备大肆庆祝了一番。半道上,遇到了欺男霸女调戏美貌小娘子的地痞。和他关系最好的好友最是见不得这种事,当即见义勇为,英雄救美。那个美貌可人的小娘子自然对英俊高大的救命恩人芳心暗许,不求回报地跟在他身边。
当时,他好一阵羡慕嫉妒,直到发生那件事。
月光幽冷,黑暗似乎要将人吞噬。
许老头脑海中浮现了好友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似是看到什么可怕的画面,满脸惊恐,死不瞑目。
而他的心口同样破了一个血洞,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
据说世上有一种专门吃人心的妖怪,青面獠牙,由厉鬼所变。若在人/皮上作画,披于身,便能化成美貌女子,受其引诱的男人必会被残忍地挖出心脏。
翌日,进士被挖心的消息不胫而走。
京城最大的酒楼,二楼雅间。
绯衣少年把玩着折扇,似若桃花的眼眸望向窗外,而后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眼睛微弯。唤来店小二低声吩咐了几句,随手赏了块碎银,大方的很。
店小二收好赏银,千恩万谢地走了。
不出片刻,领来一个身材瘦削,俊秀斯文的少年。那少年唇角仿佛天生微微翘起,带着温和慵懒的笑意,整个人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异魅力。当那双平和的眼睛映出绯衣少年时,仿若平静的海面遭遇龙卷风的席卷,暗藏着激烈的令人心惊的复杂情绪。
王怜花第一眼便发现对方的异样,被那种犹如实质的目光专注地凝视,浑身不大对劲。
“你这是什么眼神?”王怜花笑容僵了下,捏着纸扇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些,嘴中却道:“再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对我抱有想法。”
沈浪收回目光,道:“是有些想法。”
王怜花心里咯噔了下,莫名的觉得这个话题不适合继续下去,于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方式来,道:“没想到你也会发恼骚。”
沈浪道:“是人都会发恼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