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半句话,镜音连抬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是泽田纲吉的超直感发挥了作用,那么恐怕真的有事情要发生了。】
金色短马尾的小正太立刻整个人都爬上了观众席的座位,迅速地在周围扫视了一圈。
虚拟歌姬的双眼与普通人类晶状体形成有异,并非寻常的模拟眼球拥有着远超常人的视力,并且除此之外,还可以模拟一下热成像,甚至在很多时候,这双眼睛比大部分热成像仪都要好用。
镜音连睁大瞳孔,在白日下不易被察觉的蓝光悄然浮现,整个目光能够囊括到的观众席都收进眼底,他迅速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身后四排,是之前那个在电梯中询问“除念师”的女性念能力者,出口守着一个矮个子,身上全部缠绕着能够被扫描到的浓厚的“念”。如果他们不打算在比赛过程中动手,那么很有可能会在比赛结束后进行拦截。】
镜音连脑内思绪转了几圈。
【不止一处的“玩家”被扯进了有关“除念师”的风波中,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很有可能汇集到一处……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么应该改变新任务了。】
“泽田纲吉。”
棕发的彭格列大空发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他低下头,正好和仰着小脑袋眨也不眨盯着他的金发小正太对视:“发生了什么事吗,连君?”
“玩家任务已刷新。”
镜音连一板一眼地说:
“请两位玩家尽快前往‘贪婪之岛’,与其他玩家进行汇合。”
——
侠客在完全没想到的地方踩了面基网友“朋友”的雷点,然后被捅了一冰锥。
他当然不可能站着不动随便被捅,虽然与旅团的其他成员相比,他的战斗力堪称最底层,但是那是在旅团,一旦回到流星街对比一下他的战斗力,虽然说不上强到可以横行霸道,但也是能在一个区内出名的人物,毕竟库洛洛一开始找到他当团员,也是依靠的他的名声。
虽然,他仍然没反抗几下,就被一根锋利透心凉的冰锥扎了对穿。
“欸——应该怎么说呢?费奥多尔先生的朋友真是实力强大啊。”
金毛碧眼的狐狸捂着肋下,面色苍白地坐回了费奥多尔对面的位置。
“两位看上去,完全没有流星街人的样子啊。”侠客勾起嘴角,看上去格外勉强地笑了笑。
尽管看上去满脸惨白好像伤得不轻,不过倘若以这个对比一下曾经受过的伤……其实也只能说是稍微有点麻烦,不痛不痒吧。
避开了心脏要害以及内脏隔膜,并且冰锥属于非常纤细的“武器”,造成的伤口格外细小,如果现在撩起他的衣服看看伤口,说不定只能发现一个红色的血点点,没有大伤口,也没有造成失血,只要用念维持住,说不定很快就能愈合。
侠客觉得,这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我们的确不是流星街人。”
费奥多尔倒是无所谓被认为成哪里人,毕竟如果直说的话,他连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是,他可是根正苗红的俄罗斯战斗民族,虽然体弱到像个假俄罗斯人,不过扛起优雅的大提琴砸跑一头熊也还是做得到的。
非常迅速地冷静下来后,青音海斗已经褪去了紫色,重新以一副温顺无害的姿态站回了黑发白绒帽俄罗斯人的身后,就连刚刚手中的冰锥都隐藏的无影无踪,仿佛凭空消失一般,硬是没人看到它是怎么不见的。
侠客认为,这大概是被他收进了袖子里,或者那所谓的“武器”是具现化出来的东西,撤去念之后就消弭在空气中了,也可能是有关“空间”的念能力,不过这一点的可能性比较低。
因为在刚刚短暂的交锋中,他也初步确定了对方的具体能力——大概是和虚化以及穿透有关吧。
……
能够引起歌姬暴怒的事情不多,不过“被当成没人权的私有物品”绝对算一个。
虽然硬要说的话,他也没什么会对此反应很大的过去经历,不过由于一开始存在的方式就是“被制造出来的物品”,那么在得到了人类的躯体以及身份后,他自然不会愿意回到那种只存在于电脑中一段代码意识的阶段,歌姬也有自己的野望,歌姬还想拯救世界后无忧无虑自在生活呢。
【以刚刚的情况,进入到taito模式的话,我应该很容易“不小心”把这家伙杀掉,不过费奥多尔似乎突然改主意了。】
这大概就是很久以前的默契了,那是在费奥多尔还是一个瘦弱可怜很会说话的“少年”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东欧的形式照样乱的可以,费奥多尔刚开始做情报工作没多久,由于这家伙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地以“朋友”身份请求帮助,kaito也就没少给帮忙。
——然后帮着帮着,莫名其妙就变成给他干活了……kaito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情况,现在想一想的话,大概是当时的自己属于真·傻白甜,并且这只紫老鼠太会算计了吧。
而在当时,费奥多尔使用过一种难以被察觉的信号,和先前的“给我擦头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会通过拨弄咖啡杯中的勺子,使之与杯壁碰撞发出声音,来提醒“情况变动”或者“计划变动”。
并非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摩斯电码,也不是任何密码语言,只是单纯的发出敲击声音,用来简单通知——是一种大部分内容都依靠脑补的方式,能够以这种方式毫无障碍的交流,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若干比较微妙的通知方式,费奥多尔曾经甚至提出过“通过点歌台播放音乐”,来达到零接触零沟通的信息交换,只不过这个点子还没来得及被实施,kaito就“被”死遁换人了。
【该怎么说呢……如果可以,真的很不想和他有这方面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