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医,不是普通大夫,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宋书白叹气。
宋老头凑了过来,饶有兴致问:“你觉得那神医怎么样?是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宋书白:“这些都是世人为了讨好神医说的。”
他摇摇头,“谁信就是傻子了。”
“那神医吧,有这番成就,名声传了那么久,应该是个老头。”
“医术没得说,怪癖多,好像比较抠门,不是大问题,谁没点小爱好。”
说着抱起冉冉,“崽啊,保佑咱出发就能碰到神医。”
宋老头脸黑着,一脸不愉,他冷笑一声,傲慢道:“我是神医,求我,给你治。”
“爷爷答应冉冉,本来就要给小哥哥治呀。”冉冉很公平哒,不许两人互相欺负。
司马承淡淡笑了,脸上带着虚弱的苍白,“有冉冉的人参,不必了。”
“喂!小子!”宋老头跳脚,“人可以走!人参得留下!”
不对,人参也和你小子有关!
“你也给我留下!”
宋老头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被坑了。
这人走就走,悄悄走不好吗?弄得大张旗鼓的。
莫不是早就发现他了?
治疗过程并不友好,因为宋老头不肯治,他要看到人参的最大效用,记录下数据再说。
司马承于是成了新的小白鼠,这小白鼠越来越顽强。
宋老头咂舌,“这命真大。”
冉冉继续锲而不舍薅羊毛,白嫖完一本食谱和一本医术。
每天在彩虹屁吹捧下,冉冉长成了一个异常自信的崽。
老父亲遭受过打击,这会早就彻底想通,管它天不天才,只是坚持不懈得熏陶崽崽,把自己压箱底的书籍字画取出来。
论评书画,江知乐远胜宋书白不知凡几,论析真假细节,有些东西远不是书籍可以学到,家世底蕴流传下来的东西十分珍贵。
鉴于这方面,宋书白成了一个顺带的,欣赏到了江知乐的藏品。
宋书白:咕咚咽口水。好多银子。
从京城爬出来,他就没见过那么多银子!
冉冉:啊,真好看。看着还挺贵哒。她也没一下次见过那么多。
多方面熏陶下,冉冉已经get说谎不脸红、假话当真话的特殊成就,以及一些优秀的应变话术。
冉冉自信满满,她——绝对——是天下第一萌崽。
理由如下——
1、这是冉冉的书,不夸主人的都是笨蛋。
2、爹爹养的崽是最萌的(小小表扬一下爹爹)
3、爹爹眼光差,养的别的崽是坏崽(有具体例子)目前坏崽已经变成好崽中
4、如果爹爹养别的崽,参考大仙的建议——把爹爹丢掉,换个爹爹,以此类推,参考第二条,她还是最萌的崽。
5、自信的崽就是最萌的崽,只要冉冉坚信自己最萌,那一定是最萌的!
五条建议,冉冉有赞同,有不太赞同。
她以最后一条为核心,白嫖完高爷爷和宋爷爷的书,摩拳擦掌,战意满满,翻开了《天下第一萌崽》。
猝不及防的直播间所有人:!!!
喂,崽!你行动太快了!咱们刚聊完喂!
冉冉深沉脸:真正自信的崽毫不畏惧。
书籍被人翻开,一刹那便化作一道金光飞入冉冉脑中。
第36章 新世界的大门敞开
江知乐最近过得极为惬意, 每日诸事杂事繁忙了些,但有个贴心的矮萝卜,难得品出一番特别的滋味。
早上他出门前, 矮萝卜要给他一个抱抱, 中午回家时,还要夸夸爹爹厉害, 辛苦啦。
江知乐近来偶尔会跟着巡逻队去检查熟悉情况, 更多还是出去了解情况,和周边村子互相打探。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都吃饱饭,就不容易生事。
这项工作说难也不难, 说简单也不简单, 比如签订契约,有什么事一气出声有个照应。
有些村子心偏了, 明显想向来增税的官兵投诚, 见官兵走了暂时不来又犹犹豫豫,这类情况另算。
奔波那么多天,大家都累得不轻。
回程时雇了牛车, 一行人坐在牛车上, 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往下,衣服汗湿了一半。
这时, 江知乐就显得鹤立鸡群。
只有他一身清爽,明显换了一套衣裳。
张天放羡慕,“我怎么就没带套干净衣裳。”
江知乐:“你没闺女,肯定不懂,还不是冉冉非要给我拿。”
家里只有一个臭小子的张天放:“……”
你有闺女你牛逼。
呸!
其他人听得牙酸。
江知乐这人好像突然脸皮厚了, 这人脸皮一厚,话里话外他闺女,那股子劲就让人心底酸溜溜的。
那么好的崽怎么不是他们家的!
没错,自继一开始因冉冉“颜面小失”,到后来全村人面前“颜面大失”,所有人都知道他成了娘儿吧唧的“好父亲”时,江知乐顿悟了。
想通就在一瞬间。
他行得端,坐得正,他既当爹,又当娘,有道是在其职谋其政,如此看,他做得还不够好。
有人要反驳江知乐,自古文人多难缠,谁也说不过他。
说不过回家向媳妇哭,还要被揪着耳朵骂,看看江知乐,你这个当爹的多逍遥,明个我出去你给我留下带娃。
于是有一日,去的人中多了几个爽利的妇人,这些人还热切和江知乐谈起了养崽经。
这是为了了解矮萝卜,暂时切换身份探查情况。
江知乐对自己说。
心平,气和。
此时牛车上所有人都被媳妇收拾过,不敢在此事上多多发言。
有人谈起别个问江知乐,“这事咱们明天还要去吗?”
江知乐:“要去,再去上河村走一趟。”
“上河村不是去过了吗?”
“对啊,那龟村之前就向着那群收税混蛋,刚答应咱们就想反悔不成?”
……
几个汉子七嘴八舌说着,义愤填膺,说完都看向江知乐。
张天放说:“你说咋办咱们就跟着你办,咱脑子不好使一把子力气没得说,也不知道你脑子咋长的,庙里菩萨忒偏心,只点拨你脑袋。”
“错了,是偏心送给我冉冉。”江知乐轻飘飘反驳。
所有人:给我闭嘴。
江知乐无意说笑,脸上的柔软一闪而过便恢复平常,开始说正事:“上河村有个小孩被咬死了。”
都是当爹的,听到这种话总是有点不忍,皱了下眉。
江知乐:“尸体发现时,差不多面目全非,被狼啃得差不多。”
张天放一拍江知乐肩膀,“你是要去吊唁?咱这不兴这个,你要是可怜那家人让人捎去几个铜板好了,咱们也能凑一点。”
果然一把子好力气。
江知乐被拍得肩膀微疼,面无表情把张天放的手推开。
“时间不对,狼这时候不会下山,一个十岁小孩可以徒步走到深山里,然后被狼给咬了?”
这尸体后来辗转被用去应付抓叛军的兵,给那家人足够银子守口如瓶。
这事江知乐没说,他语气平静,眼中微有波澜。
几个汉子恍然,边境狼都是被打怕的。这种畜生向来欺软怕硬不敢出来,老实缩在山里。就算出来活动,一般也是冬天实在找不到吃的,快饿死才会出来。
现在虽说干旱,尚且不严重,开始时间不长,山里活物应该很多,这狼怎么就跑出来了?
“这不是查案吗?报官不就成了?”
江知乐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惜他消息来源太少,略略沉思了一会,仍道:“明天再去看看。”
张天放:“行,说去咱们就去瞅瞅。”
就没有不同意的,几人点头要下牛车时,突然被江知乐叫住了,有点紧张转头。
“有什么要紧事吗?”
“要紧事有一件。”
大家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