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却仍是懵懂不知,直到上了马车,才焦急的拉着魏夫人问道:“母亲,白哥儿可是答应了?”
魏夫人摇摇头道:“没答应,这谢家你就别想了,日后有那好人家,母亲再替你好好相看。”
见到魏雨明显失落下来的神色,魏夫人又道:“其实那些门户小些的人家也未尝不好,去做个正室,总比为人妾氏要好。”
魏雨点了点头,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暗暗生出了一丝恨意。
小门小户的人家,哪有这大家世族来的气派。就算是做了正室又如何,那郎君又哪有谢槐钰优秀?
魏夫人见他如此,还以为他也能放下了,便没有再多加安抚。反对魏玲说道:“我瞧着那谢凌是个不错的,和你堂兄魏琼很是般配。如今雨儿与谢家联姻无望,不如去做做三房的工作,让魏琼把这谢凌娶了……”
魏雨听到此处,心中就更是怨恨。自己与谢家亲事不成,便要便宜了那谢凌。
谢凌也不过是个哥儿,就算是嫡出,又凭什么能做他侯门嫡子的正室?
不过魏雨心中所想,自是影响不了魏夫人的决断。
回到家中,她便去找了魏侯爷,把今日的事情与他一五一十的说了。
魏侯爷心中虽觉得白术实在小气,竟不允自己夫君纳妾,半点也不贤惠。
但他毕竟管不到人家的家事,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便只能走另一条。
于是魏侯爷便把弟弟魏瀚找了来,与他一番分析利弊,讲那与谢家联姻的好处,让他去找谢槐钰求娶谢凌。
魏瀚回去同魏姜氏一说,惹得魏姜氏大哭大闹一通,直扯着嗓子对着院外骂道:“你们魏家真是好欺负人,凭什么非要让我儿子娶一个哥儿?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闹出好大的动静,魏夫人怕张扬的狠了会传出府去,连忙把事情摁住了,又回头过去安抚。
魏琼从书院回去,便听闻了此事,他心中五味杂陈,当下便去找了魏姜氏道:“母亲何故如此?魏家与谢家联姻乃是双赢的好事,有什么不可的?况且现在此事八字还没一撇,你如此大闹,万一传扬了出去,岂不是害了谢凌的名声?”
魏琼一向是个孝顺的,却因着此事第一次违了魏姜氏的意思,魏姜氏又气又恨,不敢再闹,却是在房中哭了一场,连晚饭也未吃。
翌日,便收拾东西回了娘家,弄得三房的魏瀚一日叹了不知多少气,因着这件事情,也没心思去找谢家谈提亲的事情,此事便就此耽搁了下来。
再说白术这边,那晚谢槐钰回来以后,便听闻了魏家夫人拜访一事。
谢槐钰本以为只是世家内眷之间的普通往来,晚上吃饭的时候,听白术讲了一遭,才意识到那魏夫人是过来做什么的。
他当下便沉了脸色,心中极其不悦。
白术如今有了身子,自然是要心情和顺,万事顺心,这些人却上赶着过来给人添堵。
幸亏白术单纯,并不懂那魏夫人话中的深意,否则难免会因此生气。
谢槐钰并未对白术多说什么,只是第二日,便找人在京中传扬出去,说是谢家的大公子曾对天发誓,此生只娶一人,绝不纳妾。
这消息一传出去,便有无数人旁敲侧击的过来问他。
就连仲礼都来询问他是不是真的。
谢槐钰便来一个答一个道:“此事的确为真,并非谣言,我一向喜爱安静,不愿意家中妻妾成群,吵吵闹闹,因此只娶一个便好。”
他这一番说辞,自是把不纳妾的缘由全都引到了自己头上,也让人说不了白术什么。
毕竟这不再纳妾,可是谢槐钰自己的意思,也就没人能攻歼白术善妒了。
谢槐钰有心回护白术,白术却是完全不知此事,只一心放在那京郊的白玉山庄修建之上。
魏侯爷知道此事以后,回去便同魏夫人讲道:“也不知这姓白的哥儿是下了什么迷魂药了,竟让这谢槐钰如此宠爱。你那日才去了谢家,谢槐钰便做了这么一番动作,显然是冲着我们说的。”
魏夫人脑中便浮现出那日白术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很是羡慕。若是她能得一个男子待自己如此,怕是也此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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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琼得知了魏侯爷和魏夫人有意让自己迎娶谢凌,当天夜里,却是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依着魏家大房的意思,娶了谢凌过门。
婚礼当天,他被灌得多了,脚步虚浮的回了洞房。
洞房之中,红烛含泪,魏琼一掀床帘,便瞧见谢凌不着寸缕,含娇带怯的坐在床上等他。
魏琼小腹一热,一股精气冲上头顶,却是立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