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漾元想了想:“他是‘那个’岳家’的人?”
秦濯点了点头:“他的父亲是岳家这一代家主,母亲是总统唯一的亲妹妹,在联邦很有话语权。当时我们三个人还是嘉兰同一届的同学,毕业之后,我就彻底进了军部,李皓渊军部挂职,人其实一直在科学院,岳悉进了议院——其实要说我们分属不同系统,彼此之间并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可也许是学生时代就竞争惯了吧,这么多年下来,总是看对方都不大顺眼。你别看刚才李皓渊一直跟你笑眯眯的,那小子坏着呢,整个一笑面虎,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跟他搭话。”
谢漾元失笑:“你也把我想得太不行了吧,真把我当成将军家金屋藏娇的柔弱美人儿啦?”
“关心你嘛,”秦濯笑眯眯地拉住他的手,“再说,就算你不会吃亏,万一你一个不爽给他下了什么诅咒之类的,那我岂不是胜之不武?这种事情咱们可不能干。”
秦濯现在虽然有了八级的实力,得到了个人授爵,但在他们这个层次,区区一个爵位根本不被天之骄子们放在眼中,大家方才之所以那么惊讶,泰半也是因为之前以为他废了,忽然之间反差太大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可要说秦濯就凭着八级的实力就能把斗争多年的两个老对手远远甩在身后,就未免有些天真了。
八级以上强者虽然凤毛麟角,可架不住联邦庞大如同星子的人口基数,单是定居首都星的八级机甲战士就不下千人,虽然按比例来说是无与伦比的金贵,可说白了,大多也不过是政客手中的一把枪。
上层权贵们的圈子里,比拼的从来不单只是直接的个人实力——这也是为什么在亲眼见过谢漾元的能力之后,秦濯还要一直为他的安危担忧,坚决不让他暴露身份,并且想要努力保护他的根本原因。
秦濯停顿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不过,其他方面不说,至少有一个地方,我肯定是比他俩遥遥领先了。”
谢漾元好奇地问:“什么?”
“那两个家伙可还在打光棍儿呐,”秦濯哈哈一笑,把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而且他们这辈子也别想找到我这么好的媳妇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78章
“阿嚏!”
谢漾元抽了抽鼻子,把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一点儿。
“是不是刚才宴会上在窗边儿吹太多冷风受凉了?”秦濯给他倒了一杯热可可,“来,驱驱寒,一会儿得睡觉,就不给你倒茶了。”
谢漾元接过来喝了两口,难受地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就寒暑不侵了,说起来,我上一次体会到风寒,已经是千……前五六年的事儿了。”
他早就不记得感冒是种什么感觉了,和过去有时候受伤发热还不愿意——身上没有哪儿特别痛,但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皮肤比平时敏感了好多倍,碰一碰就有微小的刺痛感,骨节发酸、喉咙干涩,连鼻子好像都有点儿不通。
秦濯叹了口气:“你别忘了,前段时间你才刚受过伤,灵气到现在还没都将养回来呢吧?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正好处在身体防护最弱时候,又着了凉,感冒了也不算太奇怪。”
他说着把可可从谢漾元手中抽了出来,对他的怒目而视视而不见:“感冒了不能喝这么甜的东西,我给你倒牛奶。”
“我不——”谢漾元伸长手臂试图扞卫自己的热可可,“我灵力都回来差不多了,今晚睡一觉,明天早上一准就能好!”
“那就好了再喝。”秦濯铁面无私地举起手避开他的抢夺,他本就比谢漾元高一点儿,现在谢漾元坐着他站着,就更高出了不止一点儿,手臂这么一举高,除非谢漾元离开温暖的被窝站起来跟他抢,否则根本够不着。
“秦濯!”
“叫老公也没用,”秦小将军露出胜利的笑容,走到一边去把整杯可可都倒进了自己的杯子,从小壶里倒出一杯热牛奶,“乖,没给你洗杯子,应该还能有点儿巧克力味儿留着。”
谢漾元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紧了紧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蛹,艰难地伸出一条手臂来接杯子。
牛奶倒是很香,经过处理之后没有一点腥气,被子里残留的一点可可恰到好处地给略微寡淡的味道添上了一点点特殊的香甜,整杯奶呈现出令人愉快的浅棕色,热乎乎地落进胃袋里,很是熨帖。
谢漾元捧着杯子,一点点把牛奶喝光,瞪着秦濯的眼神也没有刚才那么犀利了。
他刚洗过澡,身上和头发虽然已经完全擦干了,整个人却还是呈现出一种热水浸泡过后特有的慵懒:白皙的皮肤透着漂亮的粉红色,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吹弹可破,略长的发丝显得很蓬松,软软地在脑袋周围乱七八糟地翘着,让人看着就就忍不住想要上手撸一把。
秦濯就没忍住,尤其是谢漾元从牛奶杯中抬起头,伸出舌头来认真地舔掉上唇的奶沫的时候,很长时间被迫与爱人分居的秦小将军很尴尬地发现自己似乎有点热血上头。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这又是小别又是新婚的,刚才在宴会厅里秀的恩爱已经是太克制了好吗?
秦濯的喉结动了动,贤惠地接过被喝空的被子,随手递给机器人清洗,一翻身也上了床。
他双腿跪在谢漾元腰侧,两只手撑在他枕头上,整个人人工营造出一大片阴影,顿时把卧室里本来就不太明亮的光源全都遮住了。
还试图玩儿一会儿手机的谢漾元嫌弃地推推压在身上的大型犬。
“别挡着光,你好重啊秦濯,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
秦小将军都要被他气笑了,他一把抽走谢漾元手中的手机,在他的抗议声中不由分说地亲了下去。
“等等唔……!”谢漾元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他,但他显然不能在床上对自己的老攻使用灵力攻击,而单论不含能量加成的肌肉力量,他一个风水师也不可能跟从小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的秦小将军相比。
再加上刚才作茧自缚地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箍了起来,谢漾元手脚伸展不开,被秦濯轻而易举地控制了主动权,光是跟缠着自己的被子较劲儿就折腾得满头大汗,哪里还有闲余的力气阻止秦濯的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