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猖狂。”维端指使着天眼在厅中转圈,心识中冷冷出声。
“但他有这个资本。”托着脸颊的手指点着自己鼻尖,闻人诀嘴角扯起,心识中回了句。
“您说过,我们的情报网是有很大问题的,您对老鼠,没有别的想法吗?”暗示般,维端试探了句。
闻人诀却很直接,眯着眼睛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要夺而用之,但情报组织这种东西和一般势力不同,他们的联络很隐秘,又环环相扣,很多上下线的接头便只有老鼠一人知道。”
“好大的口气,不知道你又是哪区的人?”蓝岸挑起的话头,但先感到不爽的却是炎振。
因为他手下就有情报网,且还是多年盘根的那种,不是他成为王权高层后建立的,而是他赌坊的老底子,刀戈手下还在运转的那个杀手组织,很多主上需要的情报,就是从他手下来的。
本来对这人带来这么重大的消息,他还很是感激,但听到这么一句自傲,乃至挑衅的话,他心中开始不悦。
这人,绝对不只是在嘲讽十七区的情报能力,当着三个王区的高层说出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所有人一块轻视了。
炎振的不满正是所有人的,红雨艳红色的唇咬了下,神情冷艳的瞥了人一眼,跟她相同,辛头也不满,但没有吭声。
他们忍了,厅中脾气火爆的人不是没有,几句怪味十足的话扔出来,老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说炎振这帮人,权势虽大,脾气又火爆,但有胆量这么针对黑袍人,还是因为上座的王,迟迟没有出声。
任由底下火药味蔓延,闻人诀心识中对维端道:“老鼠一死,他的情报组织虽然不会崩溃,但却会消失,零散成多块,我们真正能到手的人员和线路不多,况且以这样的手段得到他们,日后必遭反噬。”
他说这些话,就是要打断维端的念头。
别以为他听不出,维端三番两次的暗示是想说什么。
但是,和其他组织不一样,正如他自己一开始所说,情报组织很特别,他们若是不肯出力,危害就是巨大的,更别提有逆心的反叛。
“那,我们不能自己建立一个吗?按照老鼠这样的模式?”维端跟闻人诀久了,自然能够听出主人的意思,它现在越来越觉的手下情报的重要,这在很多时候,往往能够决定战场上的胜利,甚至大谋略上的先机。
心平气和听着底下的言语交锋,闻人诀心识中漫声道:“一个情报组织的建立,需要耗费无数时间和精力,老鼠手下能有这种规模的网络,绝对不是十数年就可以办到,你知道我们的劣势是什么吗?”
“什么?”维端很好学。
“根基,不管是十区的王权,又或者十三区,他们的根基都比我们深厚,如今我们势头强盛,貌似看不出这种差别,可等到了外面的世界,等我们真正走出东南这块大陆,一个新兴王权的弱点,就会显露无疑。”说这些话,闻人诀并不是一时的思虑,他是往很长远的以后去考虑。
对他的深谋远见,维端从不担忧什么,听到他这样说,也知道他心中肯定有了打算。
“您对老鼠势在必得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闻人诀不否认,双手伸出合掌,轻拍两下。
老鼠面对一帮人的针对,偶尔回上两句嘴,一点下风不落。
吸引住厅中人注意,嘈杂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闻人诀唇齿微动,轻道:“不能强取。”
“您说什么?”炎振伸手挠了下自己后脑勺,看主上似乎出声了,但声音又太轻,他们没能听仔细。
“他的身份,你们不必怀疑,他说出口的话,自然是真。”闻人诀沉声,不可置疑的下了定论,又扭头看书易,“先生的判断和分析很精彩,你们可有什么想法要补充?”
话题是蓝岸起的,可到了后来,和老鼠争锋相对的却是别人。
他早便沉默呆在一边,和闻人诀一样,看起戏来。
老鼠神情举止看着不变,其实心中也有些焦躁,别看他说的高冷猖狂,但面对三个王区中说一不二的一帮人,他这常年暗处生活窥探别人的地底人,还是有压力的。
他知道闻人诀的心思阴沉,也不知道人刚才在想些什么,现在才出声给他解围。
没人出声,刚刚一帮针对老鼠气势很足的男人,这时候却都维持沉默,慎重的不轻易发表意见。
这毕竟不是小事,还是要先听听其他人的看法,且他们的王,大多数时候心中早就有了算谋,万一说错了话,可就糟糕了。
闻人诀蹙眉,下属们的小心慎言,这种时候却让他不满,无奈他只能出声点人,“黑虎,你的想法?”
黑虎坐姿端正,听到闻人诀点名,很是恭敬的从位置上站起,沉稳道:“若消息来源准确,那么我同意书先生对此事的判断,只不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跟占佩打的交道虽然不多,但从之前的事情来看,这次的谈判和谋略,确实不像是他的手笔,我们是否要先弄清楚,这个跟我们下棋的人是谁,才好做出下步的对策。”
跟占佩一样,黑虎同样多年为王,虽说王区实力差别巨大,但这份沉稳,还是让他有别于闻人诀手下的其他心腹。
眼下被点名,一番话说出来,可见他的周到。
闻人诀眼尾上挑着,扭头看蓝岸,“你呢?”
“我也同意先生对此事的判断,”蓝岸这种时候倒一点痞气不见,严肃着脸,对视着闻人诀认真道:“只不过现在才去查谁是这次的主谋者有些晚了,一旦等他们达成共识,我们就会非常被动,与其先按兵不动摸清楚情况,其实我的意思是,主动出击,破坏他们达成协议,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