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诀……”喃喃着,云暮糊里糊涂的唤着心底的那个名字,“闻人诀……”
“哎?”白檀靠近原只为看看人伤的到底有多重,可对方含含糊糊叫出来的名字却让他愣了神。
闻人这个姓氏并不多见,所以同名同姓的可能性很低。
“你在叫谁?”
口中血沫才吐清,云暮抓着武末丰的手慢慢坐起来。
白檀皱着眉头继续靠近,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刚刚叫的是谁?”
“白檀。”江伟大不放心的靠近,冷冷扫向地上互相搀扶的两个人。
他们都是异能者,听力自然比白檀好,人迷糊时不断叫出来的那个名字他们听的一清二楚,但就是因为如此,更能说明之前的摔倒不是意外。
“对不起他糊涂了,他没说什么。”武末丰一手捂住怀中人的嘴,凑到人耳边低声:“你在想什么?赶紧道歉下去吧。”
好不容易这伙人中有个好说话不跟他们计较的,这个时候不认错肯定要被拉下去处死,今晚无论如何他们两个都好过不了了,就算这群尊贵的客人不计较,林扒皮也一定会收拾他们。
但无论如何,当下也要先保命。
其实,武末丰对听到的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云暮从二个月前来这儿便是如此,不哭不闹,只每晚睡觉都要做噩梦,每次惊醒时喊的都是这个名字。
因为睡在对方的上铺,武末丰本来就对人有些关注,等到真正听清楚人嘴里叫的名字,他暗自奇怪了好久。
他也曾想过会不会真的是那个男人……
但每次跟云暮一起干活后他又觉的不可能,王域之主啊,怎么会认识他们这种人呢。
云暮并不曾说过自己的来历,但两个月相处下来,武末丰心中慢慢的也有了些猜想,人很多时候下意识保留的一些习惯足以说明他原来生活的优渥,所以,也许云暮的出身真的不普通?
而他每次那么依恋喊出的那个男人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可无论怎样,都不能在这种时候暴露啊。
一手捂着人的嘴,武末丰连连弯腰,“对不起,我们这就退下去。”
身前蹲下的这个青年有一双过于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们时里面就似沉淀了星辰,武末丰不敢直视,他急于将挣扎不休的云暮带下去。
如果,如果云暮真的跟那个尊贵的男人有牵扯,那又如何能让身前这个人知道?
之前在地下室的时候有人说过,今晚来的这帮人中很有可能有王者的枕边人,从这屋子里其他客人对身前这个青年的紧张和在乎不难判断出他的身份。
真让人知道云暮跟那个男人有过往,云暮还能活下去吗?
“慢着。”白檀蹲下身去仔细打量对方的脸,这个因为将汤水洒到自己身上而被打的可怜人有非常完美的五官,虽被人粗鲁捂着嘴,但露出来的鼻子和额头包括那双眼睛……都能让人看出他的光彩。
“你是谁?”盯着对方,白檀缓慢问了句。
武末丰僵了身子,张嘴急切的想说什么,就在白檀身侧站着的江伟大立马冷了眼。
云暮另一只手终于从自己身下抽出,握着武末丰的手使劲拉开。
“云暮!”大喊一声自己的名字,他立马粗重的喘息。
武末丰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力气,再想上前拦住人,江伟大已经横插进他们中间。
“你需要安静一会,”一手下垂,手心枪口对准武末丰的额头,江伟大毫无温度道:“还是你更想停止呼吸?”
“云暮。”看着近距离蹲下身子的青年,云暮颤抖嗓音,“我叫云暮。”
白檀歪了下头,有些茫然的看了眼朱阁。
因为他刚才的动作,学会中人都聚拢过来。
“你刚叫的名字?”白檀心中生出古怪。
云暮虽被打,但对方之前安慰自己的那句话他听的清楚,就是因为听的清楚他现在才复杂。
这个人,这个他在痛苦挣扎中无数次听说又设想的人……原来这样温柔。
从知道今晚要来会所的人的身份后,他就变的很是浑噩,在家族出事前他就得知了对方的存在,很多次他哭闹着想看看对方但都被哥哥们阻拦,家族出事后,有一段时间他再听到人的名字,心中生起的全是阴暗的恨意。
云暮无数次猜想这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可以留在闻人诀的身边,又为什么那个一直不太让人靠近自己的男人可以将人留在身边。
一开始他告诉自己,那个叫白檀的人一定很完美,不论是长相还是才华,可后来,他又忍不住想那一定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对方一定是用了手段才能留在闻人诀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