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个男人。”叔夜大大方方指着荀策,对男人嫣然一笑,“他跟我们是一类人。”
那个矮小的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道又一道火光从他踏出去的脚底朝四面蔓延,逼人的热浪把空气灼烧得发烫。
皇甫谧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扭头看着被大丹扑倒在地上的施言,知道这个时候黄金猎犬的耳朵里只听得见那个女人的命令。教授面色苍白,两只手抓着刚刚收拾好的包裹阻挡在自己身前,与大丹对视的目光里既是痛楚,又是无能为力的怜悯。
荀策身边扬起了渐渐强劲的风,风把地上的小石子、枯枝碎叶都卷动了起来——然而对面一步步逼近的男人和他身边的火焰却全然没把荀策放在眼里。
风助火势,本就来势汹汹的火苗,在周遭蹿得更高,把包围在中间的三人一狗蒸腾得汗如雨下。
荀策那点可怜的异能力,显然派不上丝毫用场,只能护着皇甫谧,节节败退。
陌生男人问:“这两个我能烧掉吗?”边说边把皇甫谧和施言轮番看一遍,渴求的舔了舔他那肥厚的嘴唇。
叔夜嫩葱般的手指抚摸着自己下巴,笑吟吟的:“你就不能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这两个小哥哥都挺俊的呢……”
男人道:“又不能交/配。”
“那可不一定,男人的有些乐趣你想都想象不来~~~~”仿若狐狸般细长俊秀的眸子,意味深长的把皇甫谧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女人炽热的目光有如带春/药的钩子,一寸寸舔过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皇甫谧深知她目光勾魂的厉害,一触上眼神立刻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避开,只听她拉长了声调:“哦,原来你是那个厉害小哥哥的配偶啊~~~~那就没办法了~~~~”
扑倒在施言身上的大丹,仿佛接收到了什么指令,骤然直起身躯,愣头愣脑的从身后朝皇甫谧扑罩过去。
荀策一个闪身,一只手直接扼住了大丹的脖颈,稍一收力,黄金猎犬顿时发出哀哀的锐叫。
“别伤害它!”施言急唤,“皇甫谧!”
由于距离火圈边缘极近,施言的衣裳已经开始轻微着火,从裤脚冒起了层层青烟。教授顾不上自己,唯恐荀策一个脑抽,直接把大丹颈骨捏碎,爬起身就冲皇甫谧大吼,“快阻止他!”
“皇甫谧”这个名字仿佛触到了那个操控火苗的男人身上哪根神经,布满雀斑的鼻子一皱,
问道:“这小子叫皇甫谧?是不是那个老头子在找的儿子?”
叔夜道:“管他呢,你还怕那种糟老头?”她催促他,“赶紧动手,随你要烧了还是煎了,把那个男人留给我就行。”
男人迟疑了,他停在火圈外没有再逼近。
叔夜恼火的道:“火融!”
大丹的身躯在荀策手心中不断挣扎,叔夜给它的意识施加了强大的精神压力,逼迫它就算被制住颈骨,还顽强的想要扭过头咬荀策的手。
被叫火融的控火男人,终究还是一挥手,旺盛的大火化成缕缕青烟,消退了下去。
他肯定的说:“不行,必须把这个小子带回去,舜钦交代过。”他那张邪气阴鸷的脸,难得的露出了一丝退缩和恐惧,“如果舜钦知道我们烧死了老头子的儿子,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叔夜道:“你和我都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火融反驳:“谁知道哪天他不会扮成你,或者扮成我?!”
女人愣住了,两人仿佛同时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起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皇甫谧从叔夜的迟疑中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线生机,不管谁是他们口中的舜钦,至少“老头子“他猜得出来是说皇甫瑞。便立刻抓紧时机,指着施言:“这个人也不能烧死!我留着他有用!皇甫瑞需要他!”
不管是荀策、皇甫谧还是施言,此刻都是一脸尘灰,衣裳燎火烧去了半截,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叔夜和火融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从对方目光中看出了什么,踌躇了半晌,才达成了一致。
“可以带去给舜钦看看,”叔夜说着,看了眼黄金猎犬,大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躯颓了下来,像个沉重的米袋子挂在荀策手上。女人道:“如果他不是舜钦要找的人,两个都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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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九尺长的巨汉,和一个娇小可人、手办模型大小的少女,这搭配怎么看怎么诡异,就像拇指姑娘和人猿泰山。
游酒被问到“你怎么没尸化”时,僵直在原地,脑海里居然还回转着这一诡谲搭配的违和之处。
那两违和的组合,不等他找出理由,已经自顾自一问一答起来。
少女嗔怪的道:“你这么凶干嘛!有人活着是好事啊!”
大汉嘟哝着:“我又没有凶他,我只是好奇。”
“那你也等他精神好一些嘛!你看人家都受伤了!”
大汉呐呐的,丑笨的面上居然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来,“哦……”
蔡宇其实没跑多远,他在城门口偃伏着,紧张的关注着游酒的下场,随时动着拔腿就跑的脑筋。但他等了好一会,没看见游酒被碾成渣渣,反而看见那大汉俯下身,认真跟游酒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