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杖”属于佛教的道具之类,十诵律中称为“声杖”,因为振杖之时出声如锡,又名“智杖”,彰显圣智故。
所以“玛德智杖”可以理解成一根非常牛气的和尚用的杖。可惜李洛阳并不知道这点,他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也跟祝东河就如何教导小四儿和祝英练武进行了深入的交流,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背起了一个小小的行囊。
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为啥只有一个小小的行囊,转头看看后面的小灰,就会让李洛阳不自觉的唱出来:你挑着担,你牵着马,引来日出送走夕阳
“师傅,这把刀很贵的。”
小灰不在意身上负重多些,因为他习惯了,跟在六扇门受训时的生活相比,如今幸福的如同花儿一样。
李洛阳腰间有一把簇新的唐刀,长度差不多有李洛阳胸部到脚底板那么高,挂在李洛阳的身上看着有些别扭,不过李洛阳很喜欢,这样打扮让他有种雄赳赳气昂昂的自我认知,很爽。
“不怕,我有钱。”
小灰很想提醒李洛阳,这把刀你没有出钱,但转念一想,那么宝贵的呼吸吐纳法门,李洛阳不记名都教了,自己要是斤斤计较一点点银子,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够男人?还是算了,只要李洛阳将来能够多教他一些内练法门,那比什么都值钱了。
师徒二人走出了安宁县,李洛阳根据自己掌握的“天文地理”知识,朝他认为应该是洛阳城的方向走去。行走江湖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去见娘亲却是李洛阳早就已经打定的主意。
而且前往洛阳城,那也不仅仅只是见林洛水这么简单。这次出行虽然李洛阳没有跟周麟和武成交待什么,但他留了一封信,信中已经基本上指明了他不在的岁月里,李氏集团应该如何好好保重自己,相信武成和周麟能够看懂,并且理解他,理解一个孩子的慕孺之心。
“我理解他.个屁!”
安宁县县主府中,周麟在长吁短叹,而武成则是恨恨地将李洛阳留给他们的书信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上去,又狠狠的跺了好几下。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就这么走了!周麟,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没有看住他,为什么!”
被武成赤红双眼瞪着,周麟感觉自己心好累,他好想望天,扶额,迎风流泪,这是他的错么?他又不是李洛阳肚皮里的蛔虫,问题是就算他真的是蛔虫,蛔虫能够决定李洛阳去哪里么?不,除了决定李洛阳要不要去茅房之外,蛔虫什么都决定不了!
“县主,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用了,我们眼下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周麟倒是竭力保持着平和的心境,低声道:“一就是我们去追,看看能不能追回来,他离开安宁县不管去哪里总是要用路引的,有迹可循,二就是我们按照他在信中的吩咐继续做下去,既然他说一年半载不会出问题,那就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追上去?”武成嘿嘿一笑,指着周麟道:“我看你是糊涂了,他才几岁,去哪里开路引?”
“啊?”周麟轻轻一拍脑门,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是你说的,咱们先做着,只要期刊能够准时印出来,卖出去,那他在不在影响也不大,关键时他弄的那个劳什子集团,就这样不管了?”
“也不是说不管吧,他不是在信中交待过了么,印刷机和字盘方面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李老实,油墨的配方什么的李老实也知道,不会出问题的,但是要新机器暂时就不卖了,等他回来再说。”
“这个家伙,我怎么觉得李老实在他心中比我们俩都还要重要呢?”武成不满的哼哼道。
“或许是因为人家老实吧。”周麟苦笑着摇摇头,他也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就只能如此搪塞了。
走出安宁县的范围,李洛阳感觉阳光都明媚起来,他指着遥远的一座山峰对小灰道:“看,山。”
“嗯,山,不过师父,你是要去那座山上看看么?”小灰问道。
“当然不是,我准备一路走去洛阳城啊!”李洛阳奇怪的看了眼小灰,这是什么问题,我又不是愚公,干嘛要跟山过不去。
“可是师傅啊,我一直以为你不是想去洛阳城呢?”小灰擦了擦汗说道。
“为什么呢?我一出门就是朝着洛阳的方向在走啊。”
“方向应该是那个方向,可如果师傅你沿着这条路走的话,很快就会偏离方向了,去洛阳的官道是另外一条。”
“啊?你的意思是说,我走错路了?”李洛阳望天,自己怎么可以走错路呢?不,这不是我的错,是武周朝廷修路的问题,为什么去洛阳的路不修在出城之后洛阳的方向,非要兜个圈子,难道兜个圈子就能多收点过路费么?
向徒弟承认自己走错了路?李洛阳觉得这很有难度,他皱了皱眉头问道:“那这条路是去哪里的?”
“这条路是去江南西道的。”
“江南西道?”
按照武周继承李唐的行政区划,安宁县属于江南东道,而江南西道则是后世两广地区,换而言之是越走越往南了,跟李洛阳想去的洛阳城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方向都反了。
“当年是谁设计的路?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往南的官道要从北门出,而往北的官道要出南门出?”李洛阳扶额,望天,片刻之后有了决定。“我们不回安宁县了,绕个道前往洛阳城吧?”
“为什么?”小灰不能理解,回城之后重新出城走上正确的道路,应该才是正确的吧。
“因为我很担心回城之后我就走不了了。”李洛阳脑海里浮现出周麟和武成两张脸孔。
“可是师傅啊,如果我们要绕过去的话,就必须要离开官道走小道。”
“然后呢?”
“然后我们很容易遇上山贼的。”
“山贼?”
听到这两个字,李洛阳的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