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雨故意板起脸道:我以为你与其他人不一样,原来也是油嘴滑舌之徒!但她紧绷的粉脸马上绽开美丽笑容,娇笑道:但同样的话,从夏公子嘴中说出来,我却有种特别愿意相信的感觉,快从实招来,你究竟为何事来到船上?还换了一身这么合身的衣服?
夏歌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也与亦雨有同样感觉,同时也感觉自己在亦雨面前非但不能说谎,更是连回答问题也要快点。他此刻已将小姐两字省去,代表着他此刻已经完全相信亦雨,这是一种没法说清道明的奇特感受。自己不过才与对方见过两次面,却已生出对方是自己认识多年的人的奇妙感觉。
这个世间之事便是如此奇妙,有人可以在第一次相见后便深深爱上对方,有人却相互厮守多年却依然形同陌路,缘分两字非但没有规律,更会经常出现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亦雨道:人家哪有你说的这么有魅力?不要转移话题,快点招!
夏歌走到床边坐下,望向窗外黑夜,月亮已升至正空,将银白色的温暖洒向整片大地,那些过往之事如同倒带般从他眼前一一回放,一切犹如昨日之事。
亦雨走到他身边坐下,也学他一样望向窗外,欣赏着迷人月色。她看得出来夏歌已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在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
夏歌从往事中抽身出来时,窗外天色已即将破晓。
身旁亦雨不知何时已靠在床边悄然入睡,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甜甜笑容,与白天忧郁神伤的她大相庭径,仿似她只有在睡梦中才可以稍微开心一点。
夏歌叹了口气,将被单拉起,轻轻替亦雨盖上,他已不能再呆,若是在天亮之前无法探到两女消息的话,那他只有选择暂时离开。
漆黑一片的走道中空无一人,此刻时间正是一天中人最容易疲倦和最熟睡的时刻,也是他还剩下唯一不多的时间。
他依稀记得先前从走道中经过的脚步声是通往走道后面的某间房间,而最开始看到的那几名可怕人物此刻应该在三楼休息,所以自己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前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熟人。
自己此刻不能动用源种之力,只能放轻脚步缓慢移动,不然自己一定会被发现。自然之道的最大优点便是可以随时将源种之力隐藏和感知别人的源种之力,自然之道可以使他融入周围环境之中,但尽管如此,他被发现的几率与死亡率仍是高的可怕,因为即便是没有那三名可怕人物,对方任谁也有能力杀死自己,而自己唯一的优势便是此刻还身在暗处。
谈话声从一道房间中隐约传出,夏歌不动声色的靠近那件房间,他脚步极慢,如同蜗牛行走,此刻的疏忽大意将会造就他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贴到发出交谈之声的房间门旁花去了他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过好在总算平稳达到,在月族的树林中练就无声息行走的本领在此刻发挥了大作用。
他紧紧靠在墙上用耳去听,同时将呼吸调整到若有似无的状态,他甚至不敢透过门缝去看,因为即便是关闭源种,在暗中直视也会引起对方源种的感应。
谈话声音响起,极其轻微,但他仍可以听出正是自己此次目标所发出的声音,声音中的那种阴冷麻木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有逃脱那名月族人的消息,是否他并未进入斜阳城?歌特道:况且这段时间他们协助我们剿灭月族余党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并未真用心,梦烟之玉是否真的就这样白给沙迦?
黑格尔笑道:难道你不明白菲利斯族长的真正意思?协助我们剿灭月族只是表面用意,其实是想要在我们血族统一北荒时他能够袖手旁观。只要斜阳城不做出动作,帝都那边更是山高皇帝远,根本对我们没有丝毫威胁,嘿!北荒一带也从未入过他的眼,总有一天帝国会因为小瞧血族人而付出代价!
歌特皱眉道:意思我懂,但此刻情势却因为弥蓝教的突兀出现变得复杂,恐怕沙迦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与我们达成协议了!我们一直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黑格尔道: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虽然我们刚才剿灭月族,但却也蒙受了一些损失,战争后的各个方面也需要时间调整,他们自己内部闹的越是麻烦对我们越有利。只要一段时间后,我们便可以从月族战争后的疲惫中恢复过来,那时我们还不是如同割地称王般自在?他沙迦心里清楚菲利斯族长的意思,同样对北荒也没什么兴趣,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弥蓝教的那个叫做试验室的生化研究,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歌特道:听说此事,所以打算立即赶回血族,将此事告诉菲利斯族长。
黑格尔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将继续留在这里探听他们合作之事,只是今日正午时亦雨会于三楼弹奏,你不想听了再走?据说她可是斜阳城中最美丽的女子了。
歌特无所谓道:也好,反正也不慌这一点时间,我也想看看这名女子究竟有多漂亮!
夏歌听得心中怦怦直跳,又强行压制心跳,苦不堪言,但让他惊喜万分的是他终于知道馨心与安雅两女并未落入他们手中,也同时知道歌特将会在明日午后赶回血族,那时的他必定单身一人,自己击杀对方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