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林呓下意识的看了沈江南一眼,犹疑的问:“要去特殊案件处一趟么?”
“去特殊案件处做什么?”
没等沈江南接过话,筠连就已经忍不住插嘴接了一句过来,道:“不管现在的顾长安是真的还是假的,之后势必还是会联系到我们,这么些年,我们也算是和顾长安相处的挺多,一两句下来,管他是阿猫还是阿狗,原形毕露还是肯定的。”
“嗯,筠连说的对。”
沈江南应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眼下我们还是要把重心放在白秋水和云逐月这两件事情上面。”
“咋处理?”
筠连大咧咧的说:“还是按照之前说的那样?先把白秋水梦境里魇灵除干净?”
“嗯,”沈江南颔了颔首,说道:“我以为,云逐月的事情不妨先放一放,既然她的梦境里有凝魂童子的存在,暂时性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我们昨天已经在白秋水的梦境里种下了一个因,在过上几天之后,等果子彻彻底底的成熟了,白秋水的潜意识发现了某些不对劲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强行驱散白秋水梦境中的魇灵。”
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追问了一句:“对了,骆一隅他们最近是不是要高考了?”
林呓:“嗯,就这十来天的事情。”
沈江南:“那大家都加把劲,争取在骆一隅高考完了之后,就让白秋水恢复过来。”
“可是……”
林呓皱了皱眉梢,不解的看了沈江南一眼,语气中透着一丝犹疑:“江南,不是说和凝魂童子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么?一个人的寿命毕竟是有限的,万一……”
“没事。”沈江南打断了林呓的话,解释道:“云家毕竟和寻常人家不同,你现在看云逐月在我们面前是一个样子,但这离开了我们这里之后,保不齐就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产,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商人,险中求胜的门道,恐怕她是比我们还要清楚得多了。”说到这里,沈江南稍稍的停顿了一会,继而才又总结道:“正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刻意的想要云逐月和凝魂童子多多周旋一番,久而久之下来,多少也是可以磨磨她的性子,届时讨要勾魂笛的时候,应该也是不会太难了。”
“嗯?”林呓挑了挑眉,“之前你们给云逐月看勾魂笛的时候,她不是已经满口答应了下来么?”
“那一会儿她心里正是恐惧的时候,不管说什么,自然都是满口应承的。”沈江南轻轻的说:“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拥有的东西越多就越是怕死,而云逐月实在也是这一类人,或者说云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既是怕死又是贪财。”
“他们知道什么叫委曲求全,也知道当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沈江南出奇的勾了勾嘴角,像是在笃定些什么:“可这等她回去了之后,情绪方面稍稍的冷静了一下,必然会推敲我们刚刚交流的话,届时保不齐她会不会又做出些什么其他变故。”
“可不是。”
筠连懒洋洋的说:“类似于云家的这些人,我也是见的多了。说句实在话,对待他们这样的人,一般的办法也是没啥用,只有让他们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了,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会做到‘悉听尊便’。”
说罢,筠连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不紧不慢的接着又补了一句,说:“也不是我们做事不厚道,只是为了以后行事方便一些。”
顿了顿,一本正经的看了林呓和夜琰一眼,端着一副老前辈的姿态,严肃的说:“我和你们两个讲,这都是我和江南多年以来积累的经验,俗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听我们的总归是没错的。”
“不听老人言?”夜琰有些好笑的看了筠连一眼,打趣道:“您老人家是有多大年纪了?七十了还是八十了?”
“七八十?”筠连微微一怔后,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做高深莫测状的说:“在乘以十都不止哦。”
“……”夜琰抽了抽嘴角,还是没忍住嘴欠了一下:“您老失心疯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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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几天内,沈江南和筠连两个人,对待云逐月的事情果然都不算上心,明摆着是丢在一边,爱理不理的样子。
每每云逐月不管是亲自上门还是打电话打短信,两人总是三言两语的就将对方给打发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两人的态度有些不对,云逐月辗转的又找过林呓几次。
在沈江南的授意之下,林呓也是没有多和云逐月说什么。
多是让其稍安勿躁,短时间内并不会出什么意外,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多次提到,这和凝魂童子进行交易,最多也是少了一些阳寿,其他的倒也是没有什么。
也正是如此,云逐月也是被几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到了最后几次的时候,说话的态度和语气果然是比前几次要诚恳许多。
彼时,正好是晚上九点一刻。
在这几天内,几人也是夜夜都会来白秋水的梦境转悠转悠。
果然就像是他们事先预料的那样,这几天下来,白秋水的确是有好转的迹象了,连着清醒的时间也是比之前长了许多。
虽然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梦境对于她来说,依旧是最为主要的。但是从这几天看来,白秋水对梦境已经是有所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