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匆匆忙忙往回赶,一路想着还些什么法子。刚走了一半,就看见远处有一队仙兵浩浩『荡』『荡』的来了,脸上皆带着不善之『色』。
他想这大概是帝君派来的人,一时不知道是敌是友,便匿起行踪,藏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仙兵甲甩了个袖子,骂道:“今日你看到行刑台上那壮景了吗?我以前只听说北佑真君厉害,平定西部之『乱』全凭他一己之力。我还以为是他手下那些人瞎编唬人逞威风的,没想到,他真是厉害。”
仙兵乙哼了一声:“只是再厉害,他之后也算是完了。哪里有人会去劫刑场的?一时的冲动罢了,之后两个人谁也跑不了。”
仙兵甲又说:“那也未必,北界兵强卒壮,仙界强者为尊,这都说不好的事儿。”
“我们不就是去抓他弟弟的吗?北佑真君向来疼爱灵冲真君,他弟弟在我们手里,他还不乖乖受降?”
“帝君也真是神机妙算,没让灵冲真君在仙界呆着,不然他早就跟着北佑真君跑了,哪儿能还让我们来抓啊?”
“最妙是妙在,竟然让灵冲真君来抓南界的苍龙。那苍龙我曾听人说起,妖术高深『性』情暴戾。就灵冲真君那副样子,能抓得住才怪!你说这两兄弟也真是奇了怪了,一点都不像。哥哥武艺高强仙法卓着,弟弟却什么都不会;哥哥『性』情沉稳干练,弟弟轻佻无能。”
仙兵甲笑了几声:“那我们得快点去,不然说不定就要在那里捡尸了。”
为首的仙将呵斥道:“你们几个口口声声还在北佑真君灵冲真君的,这两个现在都是忤逆之徒,岂能这么称呼他们?让别人听了去,都不要命了?”
仙兵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闭上了嘴。
灵冲听他们这么说,疑『惑』更深,什么劫刑场?什么忤逆之徒?自己哥哥这是把离刑刑场劫了,然后跑回北界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海妙间怎么办?凫天还在那里,自己现在这处境,总不能飞回去找他。
他甚至想上去问问这几个仙兵,那现在执夜怎么样了?北佑怎么样了?灵冲逆贼的海妙间怎么样了?
但他还是一声没吭,躲在暗处,等这几个仙兵走得远了才现出身形。
灵冲想了想,又绕了一圈,跟在那几个仙兵身后,一路回到了落赤山。
仙将探查了周围的景致,看到数棵大树被卷的东倒西歪,显然是经历过一场大战,只是周围没有灵冲的气息。
灵冲又听见那仙兵说:“该不会被这苍龙一口吞了吧?”
仙将冷哼一声:“说不准他一见事情不好,早就逃了,根本没来也说不定,逆贼灵冲原本就没什么本事。你先去叫阵,我们几个也动不了这条苍龙,打探出灵冲的行踪即可,切忌和他动手,引他发怒。”
仙兵早就听说这苍龙的厉害,战战兢兢的走了上去,喊道:“吾乃仙界都御,妖族苍龙何在?出来答话!”
灵冲走了不过一会儿,魏衍还在洞府里研究着那乾坤阵,听见外面有仙叫唤,心里一阵烦躁——这些仙人有完没完?没几天就得来一群闹腾,想有个安生日子都不行。而且听对方这口气,他就更烦躁。
他化回原形,从洞里蜿蜒而出,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
仙兵被他吓得转身逃窜,那仙将站了出来,手中拿了一柄铁刺,挡在胸前,抵下了苍龙的攻势。
“我们只是问个话,并非要来擒你。苍龙答话便是。”
魏衍哪里管他们问话答话,尾巴一卷,带出冰寒之气,刺的仙兵到处奔逃。
灵冲在一旁看着,摇了摇头,这几个人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魏衍,为什么嘴上还要占人家便宜?做小伏低的问两句不就成了?
仙将一边苦苦支撑,一边喊道:“之前可有一个仙人来擒你?”
他见魏衍不答,又说道:“帝君有令,着南界苍龙为妖主,协理仙界管制妖族。之前来擒你的那个仙人乃仙界叛逃臣子,大逆不道,吾等乃来擒他的,与尔无关。”
仙将见魏衍的攻势停下,自己堪堪站稳:“苍龙受降,以后我们便是同僚,共为仙界效力。如果苍龙有那逆贼灵冲的踪迹,便同我们说了,还能领功一件。”
“逆贼?”苍龙缓缓吐出两个字。
“正是!那逆贼的兄长叛逃仙界,大逆不道!”仙将舒了一口气,看来这苍龙还是有些灵识,知道受降归顺是什么意思。
“未曾见到。”魏衍懒得搭理他们,留下四个字,转身回了洞府之中。
仙将愣了一下,转身同仙兵说:“看我说什么了?这灵冲原本在朝中就是靠着北佑的声势和帝君的宠爱,左右逢迎,真本事是没的。帝君让他来擒苍龙,他哪里敢来?”
几个仙兵被魏衍卷的四散,狼狈不堪。此时才纷纷爬出来,理了理身上的杂草枯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苍龙也真不是好惹的,我以为他都要一口吞了我。你看那张大嘴,吞吐冰寒之气,怪不得之前来的仙兵仙将全都铩羽而归。”
灵冲在一旁心想:“呸,人家才不『乱』吃东西呢,干净的很。说不定不吃你,还是嫌弃你脏。”
魏衍在洞府里想到灵冲那双眼睛,眉头微微蹙起——逆贼?前面还被仙用天雷劈了,明明可以用法阵擒住自己的人还给自己留了个乾坤阵,懂的事理,并非狡诈之徒。以此来看,仙界的好坏,真是难以言喻。
仙兵在下面又说:“那这苍龙这样,算是受降了?以后咱们出去打北界的时候,是不是还能骑骑苍龙过瘾?”
灵冲紧抿着嘴:就说你为什么一直是中九天的仙兵?因为你蠢,只会逞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