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贵志的身后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那是弟控之血在沸腾。
不仅是为了之后即将面临的种种,更要竭尽一切保护他的弟弟。只是,他虽然将青行灯送给他那两本有关阴阳术的书籍看了个遍,也背下了大半,但他实战的经验太少。尤其他手上虽然有三日月宗近,但他对剑术一窍不通,总不能以后猫咪老师先上将坏妖怪打个半死再由他上去补刀吧?
他需要一个能狠得下心训练他的人。
某个将虎妖怼得嗷嗷惨叫的某纸人跃然心头。
忽然有些心动。
“想什么吗?”保鲁夫看着脸色变了又变的夏目贵志,皱了下眉,开口问道。
夏目贵志自然不能说他准备拼命变强来保护他,要他真这么说了,现在他家小保就得冲他发火——是真的火。
他只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小保,那个男人对你心怀不轨,你要离他远一点。可恶,明明是个男人竟敢将主意打在小保身上,我……”
保鲁夫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夏目贵志:“……哈?”
保鲁夫勾了勾唇角,哼道:“本少爷美丽又耀眼,如此完美无缺的美少年,会被人惦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保鲁夫倒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他极为反感所谓的婚约者问题。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自称他的婚约者!
夏目贵志:“………………”
小保说的如此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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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夏目贵志拉着保鲁夫,和猫咪老师一道上了三隅山。
保鲁夫双臂环胸,扬着头,一脸的不甘不愿——虽然他暂时打不过那个男人,但不代表,见到了他,他就得躲出门!
这简直是对他实力的一种侮辱。
夏目贵志严肃脸,道:“小保,一定要离变态远一些。”
保鲁夫眉头高高挑起,冷哼道:“我会怕他?”分分钟将他烧成灰。
“…………”这根本就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好吗。夏目贵志磨了磨牙,转移话题。他先垂下头,确认每根头发丝都透着消沉沮丧后,他幽幽开口道:“昨天我……嗯,不小心得罪,嗯,得罪了一些人,今天去赔罪,小保你不愿意跟哥哥一起去吗?”
保鲁夫顿时就拧起眉头,碧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凶光,“他们为难你了?”
“没有。”夏目贵志立刻道。这可是原则问题,可不能让小保误会了,不然的话,见面小保一准儿糊他们一脸火。
保鲁夫眼中的凶光这才散去,没有办法,有这么一个武力值低得发指还爱管闲事的……咳,哥哥(轻声),他不多照看着一点真的不行。
保鲁夫哼了一声,抬头望天,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我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去一趟好了。”
说着,保鲁夫劈手将夏目贵志手中分量不轻的礼物抢在自己手上,还很嫌弃地扫了一眼他单薄的小身板,啧啧两声。
夏目贵志笑眯眯地看着保鲁夫,道:“辛苦小保了。”
“……哼。”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保鲁夫义正言辞地道:“都说了不要叫我小保!”
夏目贵志只是笑,不回话。
这可是当哥哥的特权,必须扞卫。
然后夏目贵志开始出神地想,他是找三筱丙他们帮忙将那个男人赶出八原呢,还是去报警请警察将那个觊觎他家弟弟的成年人拘留隔离呢?
夏目贵志从小到大,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如此得愤怒,甚至想到了一些往常他绝不会选择的手段。谁叫那个人,且不说他来历如何,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小保是他的婚约者!
这还不止!
当一大清早夏目贵志发现对门的邻居变成了昨天那个男人,还跟着塔子阿姨有说有笑地从超市回来……
夏目贵志的嘴角耷拉下来,身后黑气弥漫。
在一旁默默围观的巨大银色妖怪小小地“嘶”了一声,这是黑化了吧?这明显就是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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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原是一个妖怪众多,妖怪势力错综复杂的地界,就拿三隅山来说,山阴那边是有一群黑白斗笠妖怪,还有每隔十年来一场月分祭的丰月神和不月神,而山阳那面,便是这一次青学和冰帝网球部正选们圈定的合宿地点。
夏目他们一早就跟山下的小妖怪打听好了地址,在距离别墅几百米开外的地方,猫咪老师从天而降,落地便化作招财肥猫的模样,而后理所当然地往夏目贵志的肩膀上一趴。
走出了树林,两人一猫仰头看着这栋与八原可谓是格格不入的华丽别墅,夏目贵志“哇哦”了一声,猫咪老师则猫眼瞪得溜圆,唯有保鲁夫掀了掀眼皮,“啧”了一声,显然不怎么看得上这里。
“你是夏目贵志?”
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冷冷的男声。
别说夏目贵志和保鲁夫,就连化身成招财猫的大妖怪都吓了一跳,身上的短毛蹭地一下炸起,一下子从夏目贵志的肩膀上跳下来,喉咙中含着威胁的低吼,圆圆的猫眼瞪向后方。
在他的感知中,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什么人或妖存在!不要小看了一个大妖怪的感知,这可是让他们在不断的厮杀中存活下来的本能。
对此,夏目贵志的感触不深,但保鲁夫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总觉得在八原住了一年却半点没有了解这个地方……这一个个的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夏目贵志见到弟弟和老师同时严肃警惕的模样才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暗暗唾弃自己的战斗意识,然后努力严肃了表情,开口问道:“你、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无声无息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是三个相貌出挑的男子。
一个穿着天蓝色浴衣,脚上汲着木屐,容貌俊美而桀骜,正如他倔强乱翘的黑发长发。他双臂环胸,淡淡扫过来的目光让夏目等人不自觉战栗起来,猫咪老师更是不自觉发出猫科动物面对极致危险时的咕噜声,黑色的半月形眼眸中,瞳孔时而拉长时而收缩,仿佛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压力变回原形。
而站在这个男子身边的男人则穿着同款的黑色浴衣,同样汲着木屐。他也蓄着长发,但他的头发却是正宗的黑长直,除了额前翘起的两缕头发,其余的都无比顺直地垂在身后。比起蓝衣男子仿佛淬着杀意的目光,这个人的表情就要温和许多。只是,他看过来的目光并不能够让他们松一口气,反而如渊岳一般,温和之下,是沉重的压力。
方才说话的,正是换上了蓝色浴衣的宇智波斑。